《弥留之国的涂纪雅》苏小愚

105、第 105 章

　　当晚他们找了家客栈休息。

　　第二天一早，在去往珍宝阁之前，他们又到那个热闹的酒楼吃了个早饭，席间众人果然都在讨论昨晚春华楼谈判的事。

　　说叶孤城不仅挡下毒钉，还击杀唐飞，使整个春华楼都塌了。

　　有人甚至大感后悔，说自己刚把全部身家押在西门吹雪身上。

　　“那么这个人可能会一夜暴富。”余长乐在一旁评价道。

　　“现在就说结论还为时尚早，搞不好在这个世界叶孤城不仅没有谋反，还比武胜出了。”叶轻水道。

　　余长乐：“其实，我有一点搞不明白，这叶孤城都是一方霸主，武林高手了，为什么想不开要去谋朝篡位，还跟陆小凤玩起了推理游戏。事实上他并不想当皇帝吧，他只是想和陆小凤比智商，和西门吹雪比武力。结果最后都失败了。”

　　高筝筝：“好惨。”

　　“像是一心寻死，挺不合理的对吗？”

　　“这个问题，你可以去问一下古龙。”

　　他们向店小二打听珍宝阁在哪。

　　店小二先是一脸迷茫，过了一会才想起来京城里确实有这么一号店铺，不过地理位置很偏。

　　“平常只有官老爷和有钱的大爷才会去那家店。”

　　“你这话就有些奇怪了，难道普通人就不能逛店铺了。”余长乐道。

　　“爷您说笑了，不是普通人不能逛，是那里的东西普通人他买不起。而且我听说，”店小二突然小声道，“那里只要有钱，什么东西都能买到。哪怕你要宫里最漂亮的美人……”店小二笑得猥琐。

　　高医生面露鄙夷。

　　吃完早饭，他们根据店小二的描述来到了城东，这里街道宽阔，两边皆是深宅大院，门禁森严。街上的店铺冷冷清清，唯有几家门可罗雀的成衣铺，和快要倒闭似的酒铺。而珍宝阁则在一条毫不起眼的小巷里，门店普通，一点也不像店小二说的那样，里面有千金难买的奇珍异宝。

　　柳折挚等人半信半疑地走进店铺，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极高的柜台，和柜台后看不见人脸的柜员。

　　余长乐转身跑到店外看了一眼，确定他们进的珍宝阁，而不是当铺。

　　柳折挚抬起手，在柜台上敲了敲。

　　柜台后有人问道：“卖东西还是买东西？”

　　柳折挚：“都不是，我们讨薪。”

　　回答他的是一阵沉默。

　　柳折挚忙把方鸿柏推出来。

　　“是这样的，在钱塘县的时候，有位珍宝阁的掌柜聘请我们同伴做珍宝阁的木匠师傅，不知道你们这里有没有登记。”柳折挚问得小意。

　　“稍等。”

　　柜台后的人查阅档案，过了一会，一名中年男子走了出来。他非常热情地和大家抱拳问候，“听说有贵客莅临，小店的伙计怠慢了诸位，先给各位赔个不是。”

　　大家虽疑惑，可对方太过热情，还是与他客套了一番。

　　“敝姓孙，乃珍宝阁上京分店的掌柜。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诸位随我来。”

　　大家跟着孙掌柜来到后院的会客厅，会客厅布置的中规中矩，字画、桌椅、牌匾，只是在厅里左右两边摆着两排置物架，架子上摆着一些宝物，却因光线太暗，看不清架子上的摆件是什么。

　　孙掌柜邀请他们入座，随后有小厮前来奉茶。

　　“不知诸位今日前来小店有何指教？”

　　柳折挚也不扭捏，说起了方鸿柏薪资的事。

　　“这个简单。来人！”

　　一名青年男子走了进来。

　　孙掌柜对他吩咐了几句，随后他和几名大汉将一个大木箱抬了进来。

　　打开木箱，耀眼的黄金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这是方师傅的酬劳。”

　　这……给得未必也太多了吧。

　　见大家表情错愕，孙掌柜问：“有什么不妥吗？”

　　柳折挚不太确定地说：“钱塘县珍宝阁的掌柜聘请我们的同伴也就是一个多月的事，一个多月的薪资就有这……”

　　“一万两黄金。”孙掌柜补充道。

　　“是不是弄错了。”

　　“没有弄错，这是方师傅应得的。”孙掌柜解释道，“钱塘县那边很早便送来了方师傅的流芳亭，流芳亭是我们给它取的名字，希望你不介意。”这句话是对方鸿柏说的。

　　方鸿柏摇了摇头，表示并不介意。

　　“在得到流芳亭后，我们这里的工匠师傅对它进行研究，制作了大批量的流芳亭。很受贵族老爷小姐的喜爱，甚至远销海外，现在这流芳亭已千金难求。所以这万两黄金是给流芳亭的制作者方师傅的。”

　　众人听他这么一说，便欣然接受了这万两黄金。只是这么大的一个木箱子，运输和收纳都不方便。

　　柳折挚问有没有银票什么的。

　　“我们珍宝阁一般都是现银交易，兑换成银票的话，需要一点时间。干脆告诉我诸位府上何处，我待会差人给大家送去。”

　　“不用这么麻烦。我们初来京城，还未定下住处，再说我们也没有什么急事，在这里等一会也无妨。”

　　“没有住处的话，何不就在我们的珍宝阁住下，我们珍宝阁里还有许多空房。”

　　柳折挚等人想了想，怕后面接触剧情人物出入不便，就婉拒了。

　　在等待银两兑换的时候，他们聊起了今日京城最热门的话题——神圣之战。

　　柳折挚顺势问起了金牌的事。

　　“从前珍宝阁确实给宫里做了一批金牌，但年代久远，模具早已销毁，就连图纸也找不到了。”

　　“那为什么市面上，有人大量抛售金牌。会不会有人拿到金牌，然后进行仿制。”

　　“这不可能，我们珍宝阁做出的东西，一般都有特殊工艺，外面的人很难仿制。”

　　“那就奇怪了。实不相瞒，我们几个从小地方来，碰到这等热闹一定是想要看一看的。无奈这金牌已被炒到千金，所以我们才想到珍宝阁。现如今珍宝阁给了我们那么大一笔酬劳，足够我们去买金牌了。我只是为你忧心，才说这件事，会不会是孙掌柜您珍宝阁里出了什么纰漏，把金牌的信息不小心泄露出去，若是要追究责任，大家相识一场，我可不想你被蒙在鼓里。”

　　孙掌柜有些犹疑，问起在哪能买到这些金牌。

　　“就在麻六哥的赌坊，我们也是听别人说的，等银票换完了，就去赌场看看。”

　　孙掌柜面色凝重，他沉吟了一会，“若此事当真，请允许我失陪一下。因为事关我们珍宝阁的声誉，需要调查后慎重处理。之后便由店里的伙计招待各位。”

　　柳折挚等人表示理解。

　　孙掌柜走后，他们继续在会客室等候。

　　因为无聊，大家开始观赏置物架上的宝物，那置物架高八尺有余，长一丈，竖着分成五条，横着分成七个格子，每个格子都放着一些奇珍异宝。

　　有金石玉器、字画珠宝、奇珍异宝，甚至还有枯木兽骨，也不知是什么样稀奇树的木头，什么样嶙峋的兽骨，才有资格摆在这里。

　　大家看得正起劲，余长乐却悄悄靠近柳折挚小声说道。

　　“你什么时候说要买金牌了，不是说来找他们要金牌吗？还说市面上到处都是卖金牌的。”

　　“当然是吓唬他们。不过，我原本以为仿制金牌的事，珍宝阁也有参与。”

　　“你的意思是说，那姓孙的刚刚在跟我们做戏。”

　　“有这个可能。再说我也不算骗他，在《决战紫禁之巅》里石子伦就是因为撞见叶孤城、麻六哥和太监总管密谋被杀，他们若真去调查麻六哥，就一定会发现仿制金牌的事。除非这孙掌柜和叶孤城他们本就是一伙的，那么在我说出麻六哥的时候，他就会洞悉他们的密谋被我们发现了。”

　　“那我们现在岂不是很危险，我记得电影里可是刷地一下灯灭了，人死了。”

　　“哎呀，那可怎么办呢，我刚刚只想让他相信我说的是真的，却忘了他们有可能是一伙的。”

　　余长乐见他表情认真，不禁也跟着担忧，甚至开始思索若是对方杀人灭口，他们应当如何应对。

　　这时涂纪雅走了过来。

　　“他们应该不是一伙的，这个孙掌柜在得到消息，第一时间是整顿内部，他现在正对手下的员工发火。”

　　余长乐有些惊奇，“那么远你都能听到？”

　　“将神识贯注在听力上，就能听到很远的距离。”

　　“是吗，我也试试。”

　　余长乐将神识贯注在听力上，虽然没听见孙掌柜教训下属的声音，却听见庭院露珠落地的声音，小鸟在树上搭窝的声音，再远一点，某家女主人撑开窗棱的声音，撑窗户的木棍落了下来，哎呀，砸中了人。

　　余长乐一个激灵收回了神识。还没等他理清刚刚得到的讯息，却见好友正向涂纪雅询问。

　　“他们来了吗？”

　　涂纪雅摇了摇头。

　　“看来他们觉得我们这些外来者无足轻重，所以只埋伏在陆小凤身边。”

　　“或者，他们人手不足。能当着陆小凤杀人，可不是普通人。不过，有一点非常奇怪。”涂纪雅看了看脚下。

　　“什么？”

　　涂纪雅愣了一会道：“没什么，也许是我的错觉。”

　　余长乐后知后觉，“好呀，你耍我。你刚才是故意提麻六哥的。”

　　柳折挚耸了耸肩，“是你自己笨，再说我们这高手如云，他想在我们面前杀人，那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余长乐表示他确实是高手，但说他笨就不行。两人便开始，你打我一下，我打你一下的传统项目。叶轻水看到后，颇为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