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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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话快说。”
沈琪龇牙咧嘴嘀嘀咕咕的说她小气，一边伸手从口袋里摸了摸，摸出来一张皱巴巴的宣传单，然后伴随着自带音效“当当当”的展开在顾晨曦面前。
只见这张花花绿绿的宣传单上，斗大的一行字姹紫嫣红。
【棋神争霸，谁与争锋！】
“奖金五万！对手就是一群老头老太太，凭你的段数，区区几个菜鸡，五万奖金岂不是就跟地上捡一样轻而易举？”沈琪笑的贼，伸出五根手指头在顾晨曦眼前晃来晃去，“怎么样？约吗？现在一看，十顿饭是不是太廉价太亏待我了？三十顿怎么样？”
顾晨曦瞥了她一眼，伸手将宣传单从她手中抽了出来，看了一眼。
一场业余围棋比赛，只是某个小区一些围棋爱好者自发组织的活动，就如同沈琪说的那样，简单到几乎跟捡的一样。
看了一眼报名时间和地点，记了下来。顾晨曦将宣传单重新还给沈琪，转身：“十顿饭，记下了。”
沈琪在身后试图纠正：“三十顿三十顿！”
然而顾晨曦已经走远了。
沈琪仰天喷出一口老血，“你这个小气鬼！”动了动腿追了上去。
既然还不了价，作为自己让步的代价，今天，那个草莓糖葫芦她一定要吃到嘴里！
“等等我！”
……
顾晨曦出来的时候，本来准备早点回去，没想到耽误到了下午。
从药房里出来，风有点大，她伸手扯了扯领子遮住下半张脸，背过身，从手上提的袋子里摸出来了一小瓶碘酒还有一小卷纱布，扔给了沈琪。
“什么东西……”沈琪险之又险的接住一看，啧了一声，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想了想，还是将东西暂时揣进了兜里。
“要回去了？”她问。
顾晨曦嗯了一声，看了她一眼，“你呢？”
这些年来，随着沈琪长大，因为沈琪下手够狠，她爸也不敢对她再动辄拳打脚踢，除非又喝醉酒，昨天晚上沈琪下手那么狠，今天再回去，恐怕面对的就是一扇被紧闭的大门。
被关在门外，在大街上晃悠一夜，已经不是沈琪第一次经历了。
虽然顾晨曦表情冷淡的可以，但是沈琪知道，这是顾晨曦难得的关心。
心里多了点暖意，摸了摸口袋里面的碘酒，沈琪嘿嘿笑了笑，从自己衣服下面拉出来了一条绳，她晃了晃自己手中的钥匙，道：“没关系，吃一堑长一智，出来之前我把钥匙也带出来了，他兜里钱没了，不可能换锁的。”
看到沈琪准备充分，顾晨曦也不再多言。
两个人没有坐车，而是沿着人行道慢慢往家走。
突然，顾晨曦敏锐的感受到了一股被注视的感觉，皱了皱眉，她扭头看去。
此时两个人正沿着人行道走，旁边就是大马路，一辆一辆的车川流不息。
“怎么了？”沈琪注意到她的异样，扭头问了一句。
顾晨曦收回视线，眉头依旧轻轻的皱着，对沈琪道：“没事。”
“哦。”沈琪没有怀疑。
前面路口，两个人分道扬镳。
“再见！”沈琪跑开，背对着顾晨曦挥了挥手，宽大的运动服被风吹的臃肿，她打了个哆嗦，缩缩脖子，很快跑远了。
顾晨曦收回视线，再次不经意似的，往旁边看了一眼。没有发现什么，垂下眼睛，拎着袋子里的药，慢慢往回走。
……
“呼……”陆雨紧贴在靠背上，闭着眼睛屏息。
车子正在行驶中，后车座位上面放满了她这一天的收获，她想到刚刚的一幕，拍拍胸口，舒了口气。
差点就被发现了……不愧是顾晨曦，太敏锐了。
车已经离开了那段路，陆雨吐出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再次小心翼翼的将车窗滑了下来，探头探脑的凑到车窗旁边，往后面看。
可惜这一会儿的功夫，后面人行道上，顾晨曦的身影已经变得模糊，车子转了个弯，那个身影彻底从视线内消失不见。陆雨却还不舍得收回视线，好一会儿才慢吞吞的将窗户拉上，坐回了后座，摸出一块蛋糕，食不知味的吃着。
跟在顾晨曦身边的那个女生是谁？
陆雨莫名的在意起来。顾晨曦那么冷淡的性子，那个女生居然跟她走在一起，一定是有关系的。
难道是顾晨曦的朋友？
“唉……”想到顾晨曦对她冷淡的态度，逛了一天街，本来还很高兴的陆雨心情低落了下来，愁眉苦脸。
顾晨曦什么时候才能够对她不那么冷淡呢？
顾晨曦笑起来又是什么样儿的呢？
……
手上本来鲜嫩可口的蛋糕被她无意识的戳成了马蜂窝。
如果是被沈琪看到，定然是要捶胸顿足痛斥浪费。
……
两天的假期很快过去。
哪怕因为之前疑似顾晨曦朋友的女生受了点影响，但是陆雨这两天还是过的很充足。早上不用早起，可以睡个懒觉，被奶奶带着到处去玩，很快把附近摸熟了。
自从她爸妈离婚之后，除了在奶奶这里，之前的星期天一点都称不上星期天，除了跟陆泽干-架，就是在跟陆泽干架的路上。
过得太舒适，简直想要一直过星期天。
但是时间不等人，而且，想到去了学校就可以见到顾晨曦，陆雨那点惰性不舍一扫而空，精神十足。
星期一早上，陆雨很早就起来了。
两天没有见到顾晨曦，陆雨本来以为自己都要忘记她了，可是早上洗脸的时候，对着镜子，陆雨却是没来由的又想起了她的模样。
还有……之前和几个人约好逛街回来的路上，看到顾晨曦跟一个人走在一起，陆雨虽然觉得那可能是顾晨曦的朋友，可是莫名还是有点耿耿于怀。
能够和那么冷淡的顾晨曦成为朋友，那个女生，好想问问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啊……
陆雨莫名想到这个。
“奶奶我的东西……”
“都给你装好了，记得带到学校分给同学们吃。”陆奶奶将一个包装的很精致的盒子递给陆雨。
“奶奶再见。”
“嗯嗯，下午早点回来。”
“好。”
陆雨拿起东西跑了出去。
……
又是万恶的星期一。
冷清了两天的实验高中门口，再次热闹了起来。
一群穿着蓝白色校服，睡眼惺忪的学生陆陆续续的走进校门，不远处几个早点摊子上，挤满了没吃早饭的学生。
一块钱一个的包子馅饼，一块钱的豆浆，还有五块钱的手抓饼、煎饼果子，还有油条、豆腐脑、锅盔、酱香饼、葱油饼……各种早餐摊位上生意火爆。
陆雨早就吃好了早饭，闻着那味道，却还莫名的有点馋。不过奶奶不让她去吃那种路边摊，陆雨想到奶奶，还是忍住了。
顾晨曦同样属于没有吃早餐的一员。
李珍的厨艺，哪怕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也只能说是吃不死人，自从顾晨曦上了初中之后，就开始在外面买着吃了。
顾晨曦小时候因为经常在外面吃，还联想过万一自己家没有钱了，母女两个流落街头，而自己可能会跟沈琪一样，天天去骗小孩子的零食……想到这里的时候，当时小小年纪还在上小学的顾晨曦小朋友就开始忧心忡忡。
李珍的鲜花店开了这么多年，生意惨淡，但是李珍好像也并没有缺过钱。顾晨曦一开始从来没有想过钱这个问题，但是自从她遇到沈琪之后，便莫名觉醒了危机意识。
有一段时间甚至还试图和沈琪一起去捡垃圾维持家用，最后被李珍拎回了家。李珍花了好大的功夫，才算是打消了顾晨曦的想法。
后来上了初中，初二的时候，李珍哮喘发病，险些没命，顾晨曦这些想法又复苏了，并且更加深了。她不但开始督促李珍吃药，还开始琢磨着自己去勤工俭学，但是李珍肯定不会同意的，所以这也是顾晨曦暂时没有采取行动的主要原因。
哮喘如果发作的话，住一次医院也需要很多钱，万一她们没钱了的话，李珍就危险了。而且，李珍常年服用的一些药物，其中有几样是进口药，很贵，青城小地方都没有，每次吃完必须跑去外面购买，如果她们没钱了，这个药当然也就吃不起了。
所以上初中开始，自力更生的念头就一直在顾晨曦心中存在着，自己挣钱存钱。她甚至为了省钱，想要学习做饭，但是只做了一次，吃完之后李珍就明令禁止她再进厨房。
这些想法，沈琪作为顾晨曦危机意识的启发者也略知一二。所以之前，沈琪才会看中那个业余围棋比赛的奖金，兴冲冲的过来找她。
顾晨曦围棋下的不错，或者说很不错。在当初教会她围棋的老头嘴里，那就是，顾晨曦天生就是个下围棋的璞玉。
不过老头前几年生病，被儿子接到国外疗养了，临走前还送了她一副自己常用的围棋。初三的时候，两个人还经常联系，老头说她已经可以出师了，然后在他的建议下，顾晨曦报名参加了当年举办的全国青少年围棋锦标赛，得了个冠军。
李珍不同意她去兼职，但是参加围棋比赛，在顾晨曦看来，属于合理利用规则漏洞。
……
陆雨在一群人里面发现了顾晨曦。
顾晨曦依旧还是一身蓝白色的校服，头发扎了起来，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在早点摊上买了两块馅饼，手中拿了一瓶矿泉水，不慌不忙的在前面走着。
她吃东西不快，一口一口慢条斯理的样子，吃完将手中的纸袋收起，从口袋中摸出纸巾擦了擦手，然后拧开矿泉水瓶喝了一口水。
陆雨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想要跟她打招呼，刚刚举起手，肩膀上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陆雨。”
陆雨吓了一跳：“……”刚要出口的话打了个茬憋了回去。
一口气提在胸口不上不下，难受极了。
顾晨曦似是听到了什么，眼神微动，朝陆雨的方向看了一眼。陆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一怂，嗖的收回手，转身若无其事的微笑。
身后刚刚拍她肩膀的女生，白净清秀的模样，个子比陆雨还要低一点，娇小玲珑的样子，最小码的校服穿在她身上，都宽松的像是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
宋容笑眯眯的朝她打招呼，道：“早上好，你来的真早。”
陆雨笑的无力，道：“呃哈哈，是啊，来的真早……”
呜呜呜……她只是想要打个招呼而已！
“我们一起走吧。”
“……好。”
转过身，顾晨曦果然不见了，已经进去了。
陆雨：“……”
嘤！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嘤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