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千里故人离》沈唐一

5、梅花香自苦寒来

　　“气死我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也怪我，怎地一个头昏就把那步摇送给他了。”我就这样一边抱怨一边回药房，完全忘记了这儿是将军府的事。
　　“什么人”一个雄厚有力的声音。
　　“不是吧！完了，完了！我怎么就忘了我还在将军府呢，这下可怎么办。”正准备应他时，身后响起清脆有力的声音：“矾，是我。”
　　瞬间花园里的灯都亮了，是极其稀有的洛阳灯，每一盏灯内都有一副图，每一张图都是一位女子的动作，或笑或动。随着灯外的纸笼转动，那女子好似活着一般，霎那间整个花圈都不再是死气沉沉。
　　“哇~好美啊。我就说嘛将军府的花园怎么连个灯都没有。原来这么有格调！”还没等我感叹完，就发现了空气中弥漫了一种硝烟味。
　　“哟~怎么还有一位丫头啊。哪来的俗卒。”红玫瑰香紧身袍袖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显的体态修长妖妖艳艳勾人魂魄。
　　如果我没有猜错，此人多半不是什么善人。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斟酌许久，才发现，众人的目光已经聚焦在我身上游荡。除了那位将军还有刚才说话的人没有看我以外。抬头看了一眼那位将军，发现他的眼中没有任何的表情，他的表情就像冬天里结的霜一样冷，再看看矾，眼神中偷着点玩味，却不那么容易察觉。好似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终于听到了人话。
　　“夫人，公子见笑了。这位是我的舍妹，自小顽皮不懂事。不晓却跑到这禁地来。还请诸位高抬贵手放了我舍妹。”这声音有点耳熟啊。不。这哪是耳熟啊，这不是我哥吗。
　　闻声仰起我的小脸蛋，看着一脸惭愧的于闫。眼神看向我的时候还带着点趣味。回瞪了他一眼，不两眼。还是得八八的跑到他身旁。
　　“哦？竟是司马大公子的舍妹？”悦耳的声音再次响起，好似风铃一般吹进我的耳膜，心里不自觉的喜欢，要不是她一副刁钻样，做我姐姐倒也不错。诶等等？司马？什么司马？！
　　“哥哥，你什么时候变成司.。。。。”不等我话说完，他就像变戏法一样变出了一个冰糖葫芦塞进我嘴里。
　　“我就知道舍妹饿了，不然怎么也不干突自跑出来啊。”于是看也没看华玦和矾，以及那位美女的脸色，带着我就走出了将军府。
　　看着终于得救了，带着一脸的崇拜，摸着于闫的手臂，算不上手臂，就是件衣服。
　　“于闫！你什么时候变成司马鬼了？”
　　“你才司马鬼呢，要是我不来你就真的变成鬼了。”
　　“去你的，本小姐天资聪慧，哪像你，学个医学到现在都不知道什么是什么。你不来，本小姐就放毒，毒死他们。”
　　“毒人？我让你毒只虫你都不愿意。还毒人？”
　　“你你你，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我..”于闫拿起冰糖葫芦就塞我嘴里。
　　“我我我，我什么我，吃你的，嘴跟我斗嘴，回去就告诉爹爹。”
　　正想跟他再斗几句，但发现他早已收起嘻哈脸，换成一脸严肃。
　　“算了，本小姐不跟你计较。”嘴里嘟囔着。
　　啃着我的冰糖葫芦就向前小跳着回医馆，完全无视了后面一脸阴沉的于闫。
　　我可能永远都不会想到，今天的冒失却结束了我这一生最快乐的岁月。
　　回到医馆外，发现医馆中的灯并没有点亮，心中一整狂喜，转头就吵于闫做了一个鬼脸，安安心心的跑到我的房间睡我的大头觉了。
　　却不知医馆中的另一处已另一番模样，而将军府，似乎像没发生过任何事一般，各去所处，灯也全然熄灭。
　　像是做了长长的一个梦，第二天醒来，突然发现床边坐这一个人。
　　“我的妈呀！你是谁！”一天的好心情就这样被无端的破坏了。
　　“承欢啊~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是到了出阁的年纪了，你总不能天天跟着爹爹到处救治病人啊。”
　　看着爹爹那一天的愁样，莫不是知道昨晚的事，怕我嫁不出去了？还是觉得你女儿我不够漂亮，无法吸引到男人？！
　　“爹爹，你是不是做完睡得不好啊，今天有点严重的内分泌失调，才想起这档子事来了，要不辰儿给你配一副安神的药吧。”
　　“淘气！你的医术还是爹爹教的，爹爹还不知道自己睡的是否安好？爹爹是认真的。。。”
　　“爹~您的药！”一声如杀猪般的惨叫，叫的爹爹满脸的黑线。
　　“臭小子，叫你看个药你都看不好，你还会做什么，就知道看星星，有本事看星星看出哪里会有病人，也让你老爹好赚钱啊。。。”嘴里不停的说着于闫的霉话，脚却使劲的往惨叫那赶。
　　“北辰，你这丫头，这都日上三竿了你还没起床，怪不得爹爹急着把你嫁出去，还真是很有道理。”
　　“于闫，你竟然闯我闺阁，一定是因为你一直闯我闺阁，爹爹才怕我嫁不出去！你给我滚。”说完滚字就连带着一个枕头扔了出去。真是烦人。
　　门外，于闫收起玩笑的脸，第一次严肃的对于均说道：“既然北辰不愿意出嫁，你又何必与她唧唧歪歪，她的命运，你奈何不得。”与他父亲擦肩而过。
　　“小闫，我知你五岁就能参透为父的过去和未来，想必你也已经明白她的一切。你该做的是。。。”
　　“你不要说了，带她进宫会毁她的一身，我定竭尽我全力改变她的一生。”
　　于闫头也不回的走了，在他身后的于均，棕褐色的瞳孔，放出异于平时的冷漠
　　“谁都不可以阻止我，即使是我儿子，也不可以。”
　　房间里的承欢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托着脑袋看着床上的帘帐，心想着用了这么多年的帐子了，颜色都该掉了，待会得出去看看能不能换一块新式样的。
　　想到这里女人的潜能一下子都激发出来了，心情瞬间爆好，立刻翻身起床，简单洗漱，想梳一个简单的发型，又发现自己的海棠步摇还没拿回来，心情一阵反感，却并没有影响她购物的心情，果然是十六岁花季的女人。
　　走在街上，似乎今天异常的乐闹，街市上都是到处欢闹的小孩，承欢随便选了一个铺子，看着玲琅满目的布料，随便找了有一块，看上面的材质像是纱，但是却没有纱那么透，正疑惑着，就听见“哟~客官好眼力啊！这可是本店上等的软烟罗，看着色泽我们更叫它霞影纱，这样的料子看上去同纱一样，但您摸摸，这可比纱厚多了，最适合做帘帐。”一语说进了承欢的心凯里。
　　“吁~当心！”
　　“呜啊啊啊~~”
　　正拿着霞影纱的承欢，秉着医者的本能，看到摔在地上的小孩，心中一阵痛，放下手中的布就跑到小孩面前，对着骑马的华玦就是一个白眼，查看了地上小孩的伤，在平常人的眼里似乎是有严重的伤，承欢一摸小孩的脚踝，向左向右扭了一阵，小孩一阵痛苦，马上大哭起来，此时小孩的母亲也到了，抱起小孩给小孩揉了一下脚踝，感觉不到痛的小孩，突然停止的哭泣，挣脱母亲的怀抱，试着走了起来，完全好了。
　　华玦看着眼前的承欢，突然饶有情趣起来。想起，这是所谓司马贵人的舍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