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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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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几位侠客如此之针对我,是有何目的?”周昭宁正襟危坐,手里的剑微微出鞘。
虽然他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但是从房顶上突然摔下来三个人确实不太妙。
但待到周昭宁听完他们的解释之后的就有些不好了。
“所以说三位大侠跟踪我的原因是为了偷钱?”这可算有点直白,听到三个人的答复,周昭宁心有点累。
他还不打算告诉对面这三个人他们煞费苦心来偷的钱囊里只有一堆铜钱,别说金子,连块碎银子都没有。
“那你们三位此时到访又是何意?”周昭宁揉了揉太阳穴,总不能现在过来找他麻烦吧。
“这位小公子年纪轻轻武功就不凡,吾等自认低你一筹,看来今年江湖上人才辈出啊。”一直沉默着的杜晨道。“少侠师从何处?”
“大多是从家母手中学的。”周昭宁想了想道。
“敢问公子姓甚?”
“姓周。”
“哦。”杜晨恍然大悟。
“原来公子是周家人,那能躲过我们也就不奇怪了。”杜暮插了句话。
“前辈们过誉了,其实小辈从小就患眼疾,失明不可视物,能……躲,额,避过前辈们的招式,其实只是从小对物较为敏感,习惯罢了,实则没有什么过人之处。”
竟是如此,杜晨在心里摇了摇头,这可是有违师训的行为,还好师父不在,否则吊起来打都不过分。
不过这位小公子挺会说话,的确我们兄弟三人行走江湖也算有几年功夫了,被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摆上一道心里也是有些许的不爽,但这样一说既让人觉得他谦逊,有不显得冒犯,这人为人处事着实不错。
不过,一个瞎子,行走江湖也真是可惜了,可怜了他一表人才,杜晨琢磨着,看向周昭宁那空洞无神的眼睛,心里暗暗地惋惜。
“如此说来,我们的招式有哪些缺点,你能指出来吗?”杜夕问。
“在下不才,前辈们说的着实不敢当,招式中的漏洞,其实小辈也不大清楚,可能是侥幸逃过……但可能是要前辈们的气息要收敛一些,比如说刚刚说话的那位前辈,他的气息就比较不易令人发现,但因为他的衣袖略长,他一进屋就往怀里掏出了一个金属制的东西摆弄,虽然动作不大,但是还是能发现的。”
杜晨转过头,瞪了他一眼,杜夕别来脸,无视了这一眼刀。
“小公子真是一妙人啊,不知你在这停泊是否是因为囊中羞涩?”杜夕冷不丁说道。
“是的,不瞒两位前辈,在下本来是不打算久留的,但无奈小辈的荷包丢了,无处取钱,或许知道掉哪,但……”
周昭宁停顿了一下。
“周公子这事包在我们身上了!”杜晨拍了拍周昭宁的肩,略显单薄。
“那就谢谢三位前辈了。”
“诶,别前辈前辈的叫了,叫一声哥哥便是,我是杜暮,我大哥叫杜晨,弟弟……嘶——别掐我,三弟,三弟是杜夕。”
“小辈周昭宁,见过三位哥哥。”周昭宁行了个礼,心里暗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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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了个狗了。杜晨想道。
虽是他们愿意帮忙的,但是谁能告诉我什么叫做沿着西走五步,再向前一百步左右是哪里?!
先不说这个,如果这是可以靠人去走的话,到底什么叫五六百步马蹄声的距离,这真的不是故意玩弄他们三个的吗?搞事情啊。
那时看着周昭宁有点无措(xingfen)迷茫(什么鬼?!),杜晨也只能应下了,可不代表他知道怎么弄啊。
接收到两个弟弟兴奋的信号,杜晨表示有点方。唉,明明他是最小的,却当了三个人之中的大哥,早知是如此麻烦的事情,当初就不该搞事。
杜晨盘腿坐在客栈的椅子上,带着一点潮湿的阴凉,杜晨想着想着便……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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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悦亦端着温热的参汤,撕成细丝状的鸡胸肉飘在上面,兰青色的瓷碗衬得她手指细白。
她熟稔地向大宫女行了个礼,看着她取了银针试探过后,再端给殿上的皇太后。
过了半晌,她听见有人说了一句赐坐,随即便有人把她带到了费文懿身边。
“民女不才,苦居于边疆多年,手艺确是拿得出手的,今日特意给太后娘娘献上一手。”魏悦亦低眉顺眼,柔柔地说道。
费文懿先前看着她恍了神,这才反应过来,亲自端起放在桌上的汤,苍白的手指被染上一层淡红。大宫女在身旁欲言又止,她挥了挥手命宫女退下。
不知为何,费文懿咽下嘴里的汤后,脸色莫名的红润了不少。坐在一旁的魏悦亦看着费文懿唇上泛起的那一抹红,心知计划已经完成了大半。
“悦亦手艺确实不错。”费文懿用手帕压了压了一下唇角,这唇上像点上了朱丹一般,配上微泛粉红的脸,实则更像谪仙下凡。
费文懿感到体内仿佛有一团小火在慢慢烘烤着冰冷的躯干,她身体本身就虚,虽是不怕冷却终年手脚冰凉,而如今却异常的感到了一回活着的滋味。
她放柔了眼睛去看这尽力保持端坐着的女孩,从进来到她思绪似乎一直受她波动,直到刚刚还偷偷地看了她一眼。
长得多像啊。费文懿放远了思绪。若是那人还在,与自己的女儿固然和她长得一模一样。
费文懿恍惚了一下,在熏香冉冉升起的烟中,摇晃缠绕着的白烟尽头,是她苦苦哀求却又求不回的人。
“魏寅。”她呢喃道,魏悦亦轻巧地走过去,接住她瘫软下去的身体。
“人哉物哉何为哉?”魏悦亦反反复复地念叨着,最后用手轻轻地遮住了费文懿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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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灰蒙蒙地刚亮,雪地上车辙的痕迹渐渐向远方逝去。
雪已经停了,下了一夜的雪,踩下去能够没过脚踝,深一脚浅一脚。
温道远使劲地把身上快掉下去的叮当乱响的包裹提起来一点,他脸色苍白,有上气没下气的。
一觉醒来就不知道跟到哪去了,害得他赶了一宿的路,若是有人看到,肯定会以为是雪怪在挪动。
宛滇,该来的都来了。
呢喃了几声,温道远眯上眼睛,站着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