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宝钻]罗迷莫斯》懒柿饼子

11、第十一章

　　“母亲？还有安东尼娅小姐，你们怎么过来了？”阿拉贡惊喜地叫了一声，“呃，我和格洛芬德尔大人只是稍微休息一下，我可没有偷懒！”
　　“我当然相信格洛芬德尔大人会做出最合适的安排。”吉尔蕾恩微笑着对格洛芬德尔致意，格洛芬德尔也颔首回礼：“皇后殿下。”
　　然后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到吉尔蕾恩旁边的安东尼娅那里去了，恰好安东尼娅也正注视着他，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碰撞了一瞬，又都若无其事地移开。
　　“我本来是和安东尼娅说好让她教我编花样的。格洛芬德尔大人您可能不知道，我们的安东尼娅不仅通晓古今，也是刚铎赫赫有名的巧艺者，怕是皇宫里技艺最高超的织工也比不上她。”吉尔蕾恩笑道。
　　“皇后过奖了。”安东尼娅低声道。
　　格洛芬德尔挑了下眉：“安东尼娅小姐既有刚铎第一智者之名，想来也必定是心灵手巧至极，我并不吃惊。不过既然二位已有约定，怎么会到练武场来？”
　　“因为那些传统的样式对安东尼娅来说都太简单啦。”吉尔蕾恩佯作抱怨道，“所以我们就商量着来外面，去花园里走走，说不定能想出什么新花式来，正好路过这里，就进来看看。”
　　“原来如此。”格洛芬德尔点点头。
　　“不过没想到，倒是有意外收获。”吉尔蕾恩兴奋地眨眨眼。她嫁给阿拉松时年纪尚年轻，现在也不过三十多岁，在努曼诺尔人里实在还属年轻，偶尔倒有点少女的作态，“我原来从没听过这么详细的关于罗迷莫斯的事情，您还要继续讲吗？”
　　“都是些陈年旧事，皇后殿下如果想听我倒不介意当故事讲讲。”格洛芬德尔笑容不变，“不过您也知道，那些事我虽是亲身经历，但却一直因为被蒙蔽而只看到了表面，要说真实情况到底如何，安东尼娅小姐说不定比我还要清楚。再说，安东尼娅小姐作为第一智者，讲故事肯定比我厉害多了。”
　　他微笑着看向安东尼娅，不出所料地被狠狠瞪了一眼。
　　“嗯？你清楚那些事吗，安东尼娅？”吉尔蕾恩问。
　　“知道是多少知道一点，”安东尼娅犹豫着说道，“但是罗迷莫斯有什么好讲的呢，殿下？那种人的所作所为活该被万人唾弃，不需要说得如此明细……”
　　“哎，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嘛！”然而吉尔蕾恩的兴头已经上来了，怎么会轻易放弃，“你就说吧！”
　　“可是现在是格洛芬德尔大人的授课时间……”
　　“那就等到今天下午上你的课时再讲？”格洛芬德尔立刻说。
　　安东尼娅：“……”
　　“那就这么说定了！”吉尔蕾恩愉快地一锤定音。

　　于是，今天安东尼娅的课堂上，除了真·学生阿拉贡，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非要过来的格洛芬德尔，又多了一位兴致勃勃的皇后殿下吉尔蕾恩。
　　哈哈，说不定哪一天，阿拉松也会被拉过来听她讲课呢，哈哈，哈哈……ORZ
　　“咳。”安东尼娅清了清嗓子，“那我就接着上午格洛芬德尔大人的讲述继续了……”

　　“你叫什么名字？”格洛芬德尔问她。
　　名字？她的名字比起有些维拉和迈雅可单调多了，到目前为止，也只有罗迷莫斯这一个而已，但她肯定不能说出自己的真实名字，就算她在精灵中知名度并不高，可乌欧牟和守护贡多林的那些巨鹰恐怕还没有忘了罗迷莫斯这个名字，一旦被揭穿，她的所有计划就都毁于一旦了。
　　所以她再次摇了摇头。
　　格洛芬德尔有些讶异：“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没有名字吗？”
　　罗迷莫斯无辜地点点头。
　　格洛芬德尔看向埃克西里昂。
　　“有些泰勒瑞精灵好像确实不像我们一样在新生儿刚诞生时就为他们起名。”埃克西里昂想了想，不确定道，“有些父母会在孩子的个性显露出来后才为他们命名，以前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例子。”
　　“这样啊。”格洛芬德尔叹了口气，重新转向罗迷莫斯，“那以后你打算去哪呢？你还有其他亲戚吗？”
　　罗迷莫斯装出一副逼真的茫然模样，愣了两三秒后，可怜巴巴地摇摇头，在格洛芬德尔手心里写道：“不知道。”
　　埃克西里昂皱了皱眉。
　　格洛芬德尔神色凝重地站起来，把埃克西里昂拉到一遍，开始商量起要拿这个女孩怎么办。

　　“我们不能把她就扔在这里，”格洛芬德尔说，“她还那么小，失去了父母，又找不到其他亲族，要是我们把她一个人丢在荒野里，她用不了多久就会又被半兽人抓去的。”
　　埃克西里昂不动神色：“那你想怎么办？”
　　格洛芬德尔的表情很是纠结，他挣扎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埃克，我们得把她带回贡多林去。”
　　“你还记得我们的律法吧？”埃克西里昂冷静地提醒他，“贡多林是不允许外人进入的，一旦有人找到路进去，那便再也不准离开。”
　　“我会询问她的意见。”格洛芬德尔叹道，“但你和她都应该知道，这是现在唯一的解决办法。”
　　埃克西里昂没有否认。
　　于是格洛芬德尔再次回到罗迷莫斯那里，刚才她在一边怯头怯脑地看着他们两人商量，一副想听又不敢听的小模样极是招人怜。
　　做戏当然要做足全套。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贡多林十二家族里的金花家族领主格洛芬德尔，那边的是涌泉领主埃克西里昂。”格洛芬德尔对罗迷莫斯说，又问她，“如果你没有地方可去，愿意跟我们走吗？”
　　罗迷莫斯呆呆地眨了眨眼睛，像是不敢相信一样，然后，她的眼中迸出惊喜的光彩，连连点头。
　　“不过，有一件事我得先和你说明白。”格洛芬德尔严肃道，“我们的城市是不对外界开放的，如果你决定要成为贡多林的一员，就必须遵从它的国王图尔巩的命令，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没有国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离开。”
　　什么破规矩！罗迷莫斯心里暗骂。
　　但表面上，她似乎只短暂犹豫了一下，就点头答应了。
　　“你同意就好。”格洛芬德尔松了口气，如果可以，他真不愿看见这么一个美丽的生灵落入半兽人手里，“那别耽搁了，我们马上回去吧。”
　　他扶罗迷莫斯起来，又牵她走到自己的坐骑边，格洛芬德尔的白马好奇地低头打量着面前的陌生女孩——它对罗迷莫斯来说真是太高大了，罗迷莫斯好像是出于畏惧似的，后退了一步。
　　“不用怕，它脾气很温驯的，而且绝不会让你掉下去。”格洛芬德尔不禁笑道，正要伸手抱罗迷莫斯上马，埃克西里昂却突然出声。
　　“等一下。”他说。
　　“怎么了？”格洛芬德尔停下动作，打趣埃克西里昂道，“难道你想载她？”
　　“我是无所谓，不过看你这么积极，这个机会还是让给你吧。”埃克西里昂反唇相讥，随即又正色起来，“我是说正经的，你想过没有，虽然她现在对我们说的没意见，但万一以后改变主意了呢？”
　　“那你又有什么主意了？”
　　“图尔巩不允许我们没有命令自由进出，其实无非也是怕贡多林的位置暴露而已。”埃克西里昂说，拿出一条厚布条，“不如这样，我们把她的眼睛蒙上，这样即使她被我们带进去了，也不清楚进入贡多林的路，如果日后想离开，和陛下一说，也好通融。”
　　罗迷莫斯心里一沉，脸上的表情却毫无破绽，不自觉似的就往格洛芬德尔那里靠了靠。
　　这个人不好对付，她看着埃克西里昂，暗自忖道，看来拿下贡多林不会如她一开始所想那般轻而易举。
　　“也好。”格洛芬德尔略一想，也觉得有理，弯腰问罗迷莫斯，“你明白我们的意思吗？”
　　罗迷莫斯的一双大眼睛不安地泛着水光，唇紧紧抿着，却只能轻轻点头表示同意。
　　没关系，来日方长，她总能再找到机会摸清进出的路。

　　就这样，尽管罗迷莫斯一时还没能弄清从外界去往贡多林的路，但她还是利用精灵的善心顺利潜入其中，祸根的种子就此埋下。

　　按照设定，罗迷莫斯目前应该是一个从没去过阿门洲、也没见过维拉迈雅的普通木精灵，说好听点是淳朴自然，说白了就是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乡巴佬一个，因此在感觉到格洛芬德尔勒马停下，伸手解开蒙住她眼睛的布料后，罗迷莫斯心知这是到了贡多林了，暗暗酝酿感情，准备做出一副被眼前的繁华美景惊呆了的模样。
　　但令罗迷莫斯没有想到的是，其实完全不需要她强装，当她睁开眼睛看清眼前的景象时，一时竟真吃了一惊。
　　贡多林的美丽灿烂远超罗迷莫斯的预期，甚至颇有些阿门洲的精灵城市提力安的风采，高耸的塔尖和洁白的大理石台阶随处可见，瀑布轰鸣，繁花满地，琴弦之声阵阵，一片欢歌笑语。
　　这才是她想象中来到中洲后应该建立成的城邦模样啊！米尔寇的安格班那是个什么鬼？那是正常人愿意住的地方吗？！索伦你每天呼吸着那种有毒气体真不觉得难受吗？！
　　与魔苟斯和索伦相比，罗迷莫斯至少还是有一点优于他们的，那就是在见到美好的让人惊叹的事物时，她会发自内心的对此产生喜爱之情并毫不吝啬她的赞美，而不是像那两人一样嫉恨不已从而想要占有甚至摧毁。

　　“可是罗迷莫斯最后还是亲自谋划毁灭了贡多林不是吗？”阿拉贡质疑道，“她真的对那座城市有感情吗？”
　　格洛芬德尔的目光紧紧锁住了安东尼娅。
　　而安东尼娅下意识地错开了视线。“有还是多少有一些的。”她回答道，“你们可能不会不相信，但罗迷莫斯并非像魔苟斯和索伦那般灭绝人性——或者说她自认为自己和精灵人类一样拥有正常的七情六欲，她确实也有真正喜欢的东西。”
　　“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还能那么狠心地毁掉贡多林？”吉尔蕾恩叹道。
　　“您可能误会了什么，殿下。”安东尼娅说，“罗迷莫斯确实欣赏贡多林，但她毁灭了贡多林并非是出于嫉妒——事实上从某种角度上讲罗迷莫斯相当自负，她从不曾觉得自己的创作才华输于任何精灵或神明，只能说各有所长，自然也不会嫉妒——她之所以毁灭了贡多林，是因为她来到贡多林的目的本就是毁了它啊。”
　　阿拉贡觉得无法理解：“为什么？难道她不是也认为贡多林比魔苟斯那里好上许多吗？为什么还是执迷不悟地替索伦做事？”
　　“错了，埃斯泰尔，罗迷莫斯不是在替索伦办事，她从来都只为了自己。”格洛芬德尔突然发话了，他的脸上带着似有若无的嘲讽笑意，眼睛里却难掩悲凉，“她或许是真的喜欢贡多林，但她爱自己更远胜于它。你还记得她是为了什么才同意来贡多林替魔苟斯刺探情报吗？”
　　“没错。”安东尼娅颔首表示同意，“罗迷莫斯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想要摆脱一切控制和束缚。贡多林固然美好，但若是永生永世只能待在那里，那对罗迷莫斯来说，也只是换了个漂亮点的笼子罢了，本质上和安格班没有区别。”

　　一阵沉默。
　　“请你继续说吧，安东尼娅。”格洛芬德尔叹了一口气，情绪难得地有些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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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肝游戏肝得停不下来_(:з」∠)_
所以晚更了一天啊哈哈哈ORZ
下章预告——
老实说我还没想好，应该还是过去的故事，贡多林十二领主、银足伊缀尔和白公主雅瑞希尔或许会选择性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