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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梦里花落 ...

  •   见研墨回来,又看了允炆一眼,说道:“现在有人照顾你了,我也该走了,方才与你说的事......”
      “必定竭尽全力”没等我说完,他便回道。
      看他如此,我也不拘泥客气,答道:“如此甚好!”
      说完冲允炆挥挥手,脸上挂着浅笑,向草深处走去。
      等允炆微怔回神,见那女孩以走出数丈有余,忙喊道:“姑娘,怎么找到你呀?若方便,可否留下姓名?”
      只见她回头灿烂一笑,思思秀发打在脸上,头上珠花乱颤,环佩叮铛,恰好一树梨花伴月而落,她抬手接住一片落花,沉思片刻,声音伴着婉转夜风吹来:“就唤我梨花吧,明日戌时玉兰树下等你,”随即消失在夜色里,允炆看着她消失的方向久久都回不过神,
      “梨花,梨花,好熟的名字,可曾梦里相识,可否前世有缘。”
      “主子,主子”研墨试探的叫了几声,允炆这才回过神来,手里还握着那片沾着夜露的花瓣,看来这一切都不是梦。
      允炆回到寝帐,研墨为他挑开帐门,再说添茶在御膳房没找到允炆,只好回允炆的寝帐等候,这会儿正在急的原地转圈,一听见的声音赶紧迎了出来。
      看允炆脸色微红,便一把扶住问道:“主子,这是怎么了?奴才扶您进去喝口茶,”
      允炆拂去他的手说道:“没事,”
      随后径直走进寝帐,允炆一屁股坐下喝着添茶早就备好的温茶,但怎么喝都没有那口露水可口,便撂下不再饮。
      添茶察觉只以为是允炆方才醉酒失面子,心情不好,边献宝似的捧着玉佩希望逗他高兴,说:“主子,您看吕妃娘娘新打了个莲花络子,这莲花像是......”
      他正搜肠刮肚的搜罗新词让这小祖宗高兴,可谁想。还没说完就被允炆打断,“把玉佩仔细收起来吧,以后都不戴了,明天把双鱼佩拿出来,”
      添茶一头雾水,但看允炆脸色也不敢再问,只好照做,其实这双鱼佩更为上乘,为白玉圆雕,用阴线刻出眼、腮、腹鳍、尾等细部,双鱼嘴部穿孔用金链系佩,甚是精美。只是允炆一向示鳜鱼为宝贝,其他的再好也根本入不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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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走走停停,思衬那少年便如饮蜜一般。待我重新回到山里,天光已经微亮。刚进林中,就看见珊瑚从树上跃了下来,手里攥着一个包袱,鬼鬼祟祟的窜入林中。
      蹑手蹑脚的转到珊瑚身后,一把捂住她的嘴把她拖到树洞了,珊瑚回头便咬,我随手抓了一个木棍塞在她的嘴里,眼看她的利牙就要咬到我的手指,忙道:“珊瑚,是我,”
      珊瑚吐出嘴里的木棍,说道:“看来偷偷跑出去的可不止我一个,你去哪了?一身的人味儿,”听她这样问,又想到少年,不禁有些心虚,幸好夜色里看不出脸红,因为怕她继续追问,赶紧掩饰过去,反问道:“是我该问你才对吧!一身鸡味儿,”
      还好她没有发现我的异常,只顾着看了看严严实实包袱,一脸不可置信问道:“这你都能闻到?”
      我接过包袱左看右看,“不仅我能闻到,这山里的妖精鼻子灵着呢?你没看见那几只绿眼睛吗?恐怕还没到洞里,这鸡就连骨头都不剩了,”
      珊瑚长长吐了一口气,说道:“那怎么办?本来准备咱们几人分吃呢!”
      我望着河边开的正好的花树,一时计上心来,说道:“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今天准上你吃上肥鸡。”
      出了树洞,直奔彼岸湖,湖边的金边瑞香开的正好,浓香直飘十里,每次从湖边经过,都被香的晕头转向,随手折了几枝鲜花,回到树洞把花塞进包袱,这样一来一路倒也无事。
      到的碧心湖,红萸、席桑谁也不理谁的背对着各坐一边,席桑的脸上还有两道血痕,我和珊瑚相视一眼,她即刻会意,一人拉一个把她们拉到一处。
      珊瑚刚靠近席桑,他就连打了几个喷嚏,弄得他再也恢复不了一贯的高冷,不禁大为光火,提起包袱便扔向碧心湖,骂道:“还来拿这瑞香捉弄我吗?”看好不容易拿回来的鸡要落入水中,我不禁凌空一个后翻,脚尖清点湖水,接住了包袱。知道席桑气愤才会如此,便也不和他计较,只是假装委屈的说道:“好好的肥鸡,席桑哥哥不吃也不让我们吃,可是拂珊瑚的一番好意。”
      看我险些落水,席桑虽愧疚但见红萸在场仍嘴硬道:“我只闻得瑞香,哪里闻得肥鸡,你们吃吧,我吃不下,”说完洞深处,珊瑚着急想去拉他,我赶忙挡了她的去路,说道:“席桑哥哥的脾气你是知道,让他缓缓,给他留点就是”席桑走后,三个馋猫打开包袱开始分鸡。
      我见着碧色的湖水不起一丝波澜,刚才的鞋子也没湿半点,遂奇怪的很,便问道:“红萸姐姐,此湖有何不同,不仅生在洞中,而且平日俱有鬼差把守?”红萸捡起一粒石子扔进湖里,问道:“可听见水声?”云热、珊瑚均是摇头。
      红萸接着说:“这湖装的本就不是水,是血!”
      望着碧色的湖水不禁冒出一万个问号,“谁的血会生出如此颜色?有盛满这湖?”
      红萸见我们满脸疑问,遂凑到一边,小声道:“相传是汉武帝的一位妃嫔,汉武帝都不知道是谁!他和咱们的郡君可是关系......”
      正说到这,一记恶风直冲红萸面门而来,根本没等她防备,便就如同破布一样被打落在地上,挣扎这动不得,原来已被席桑封了声音,只能恶狠狠的瞪着,却发不出半分声响,随即便吐出一口血水来。
      看恶风来的方向,席桑还是半倚在角落,连眼睛都未曾睁开,缓缓道:“你当我白日是真心与你斗法,这一掌便是教训,再要胡言乱语便小心你的小命。”
      红萸平时疏于修炼,无非就是逞逞口头上的威风,虽然气愤到脸色紫青,但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将红萸安置好,我们也都各自回到洞府,心想道:“红萸极有可能只知道一知半解,倒是席桑平时不言不语,今天突然如此发作,再加上郡君平日里十分在意此处,想必一定大有来头。”
      回到洞府,发现石桌上的药汤还是温的,虽然药水很苦,但心里仍流过一阵暖流,平日里贪玩,总是晚归,但每次回来药都是温的,想必是药童热了又热。一饮而尽,眼眶不知何事涌出一丝温热的液体。
      我不能晒日光,从变成妖的那一刻便不能,她们只告诉我阳光灿烂的白日不能出门,否则会魂飞魄散,但谁也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一朵花不需要阳光。
      魂飞魄散似乎是对妖精最有效的恐吓,但我一度到希望这样,哪怕变成泡沫,我好过在阴影里偷窥外面的点点斑斓。
      再遐想中睡去,同样又在那梦中醒来,我不止一次陷入同样的梦境,单薄的红衣女子,唱着含糊不清的歌,漫天梨花纷飞,落到地上变成了片片血红,直到蔓延整片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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