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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逃出生天 ...

  •   滚烫的血液缓缓流出,顺着饮血槽汇入地下某个未知的地方。
      闫洛觉得有些头晕,而且有点冷,他知道这是大量血液离体导致的,晃了晃脑袋,稳定了心神,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丝毫没有动静的石棺,眸子里多了一抹徒然和失落。
      看着他这样,垣恒心里说不出的郁闷,很是堵得慌。
      他想去阻止却又犹豫着,明知道那人的脾气,哪怕是死,不试一下怎能甘心。
      就在闫洛因虚弱站立不稳而爬在铜鼎边缘时,石棺兀自抖动起来,颤巍巍的左右晃着,很有频率。
      垣恒右脚往前迈了半步,看着石棺缓缓升高,离开了地面,他回转头看过去,闫洛竟喜极而泣,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他神情也有些动容,说不清的感觉在心里升腾。
      石棺越升越高,原来不是封闭的,开口竟然是在下面,如今棺盖已经升到石棺一半高度,露出里面的金丝楠木黑漆符文棺,连镇尸符都用上了,看来当时那百人也是鱼龙混杂,各路人马都有啊。
      待到棺盖完全升起方瞧得真切,这石棺是由四根玄铁柱控制,直通入地下,伸出便能把棺盖托起,而且是同棺盖死死相连,这设计着实精巧,就算你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把它撬开,再说了谁知道这玄铁下面连接着什么,万一飞出什么暗弩,毒箭,那就九死一生了,这样的人物墓中的机括必然可蚀骨散魄,大罗神仙来此也得掂量掂量。
      垣恒上前把手放到棺盖上面摩挲着,猛然一个用力抬手,凝聚着灵力的双手吸附着黑漆符文棺顶慢慢打开,棺盖打开那一刹,棺内发出一阵淡蓝色光芒,很柔和,他运行灵力吧棺盖牵引之漆棺一侧落下,才探头去看那光芒的出处。
      那魔君的尸首早已腐烂蒸发完,之余森森白骨掩在盔甲之下,而那蓝光确是悬空在中间的位置的一颗珠子。旁边还有一柄重剑,只是已经断裂成了一片片,大约看的出个轮廓,足有碗口宽,长度是一般佩剑那样半米多两寸,时隔千万载,还是能看清这剑身上所刻苍龙图腾,没有看到剑鞘,也可能是它本来就没有剑鞘。
      除了蓝光珠子里面再无其他,当时下葬必然匆忙,所以并没有任何陪葬物,如果器灵再次,那么必然就是这颗珠子。
      垣恒折过身看着已经频临极限的闫洛,抿了抿干涸起皮的嘴唇,伸出手去把那颗珠子握在手心。
      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拿了珠子周围也未见丝毫异样,他快步走回闫洛身边,点了他周身几大穴位止了血,然后又在衣摆上撕下一根布条,正要包扎,整个墓室突然强烈的震动起来,如同地牛翻身一般,墓顶洋洋洒洒的落下许多灰土,还有一些不牢靠的碎石子,应该是老化掉的石砖边角,长明灯火苗乱窜,群魔乱舞似得。
      “不好,这墓室要塌了”
      垣恒拉过闫洛手臂搭在胸前,把他过到自己背上,拔腿就跑,只是摇晃的厉害,他几次险些摔倒,而背上的闫洛早已陷入昏迷。
      前面的墓室入口处的石门也在这时缓缓落下,眼看着就要困在此处,成为那无数孤魂中的一员,原本摆放棺椁的正前面地上却'咔咔咔;裂开,露出一条通往地下的阶梯,如今也顾不得其他,垣恒背着闫洛就走下了石阶。
      说来也奇,地上震的那样剧烈地下却安然无恙,,走了一会,入口处传来的光亮已经不足以看清前方的道路,垣恒收回一只手,食指中指并拢在眼前一抹,做完这个动作又继续往前走去,开天眼用来逃跑的人估计也是没谁了,真是奢侈的逃亡路。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实在累的没有力气他才停下来,轻轻放闫洛靠着墙壁坐好,自己也一屁股坐下,气喘吁吁的把头靠在后面泥土壁上,顾不上讲究,歪过头看着那个惨白着脸色,几乎透明的可以看到皮下那细微的经脉,就这样看着脑袋有点昏沉,一闭眼睛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他再醒来时,并没有出现什么奇遇,依然还是在这个泥土刨出来的简易密道内,他揉了揉惺忪的双眼后,又把食指探到闫洛鼻端。
      “活着就好”
      察觉到闫洛还有呼吸他终于疏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还自嘲的笑了笑才又站起身,背起闫洛继续往前走。
      又走了有大半个时辰,终于看到了尽头透进来的微弱阳光,他面露喜色,更加快了步子。
      走了几步突然顿住。
      “这处密道是谁人所挖?出口处又是什么地方?一切透着蹊跷,如果贸然出去,万一有埋伏……”
      想到此处他把闫洛先行放下,自己一个人屏住呼吸,放轻了脚步,手里拿着闫洛的匕首便一点点往洞口走过去 。
      出口处垂着许多藤蔓,长得还很茂盛,把这里堵的死死的,他拿着匕首一根根削断才得以出的洞口,没想到已经正午,阳光非常刺眼,久在地下,对于这突如其来的阳光,眼睛肯定被灼痛,他以手做遮挡,半眯了眼睛片刻才适应。
      把匕首别在腰间,放眼望去,这里一片荒芜,周围杂草丛生,洞口开在一个小土丘侧面,因着被藤蔓掩盖,在外面完全看不出这里别有洞天。其实哪怕有人看到,也不会怀疑这么个坟茔子似得土包能藏着什么幺蛾子,在洞口不远处有一颗紫藤花树开的正盛,一根根花枝直垂到地面,竟有种说不出的妖媚,而又高贵清幽,很矛盾,来不及多想,闫洛还生死未卜,既然确定这里安全,他转身钻回密道去接闫洛。
      许是太过疲累,放松了警惕,他没有看到那颗紫藤花树下一双凌厉的眼眸正看着自己这边,等他背了闫洛出来那一刻便被一柄大刀架在了脖子上。
      “你是何人?”
      闫宁冷着脸问道。
      垣恒苦笑着正想着该编个怎样的理由才能说服这少年放了自己,却看到刀柄尾端坠着一枚木雕的小玩意儿,竟和闫洛那枚一个模样,一瞬间苦笑变成惊喜。
      “你是不是有个哥哥叫闫洛?”
      这话语气中很明显的带着喜悦和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你怎么知道我哥哥的名字?你是谁?”
      闫宁被这人突如其来的热情问的有点迟疑,但是听到哥哥的名字,还是把手下刀口往外挪了一些
      也不怪闫宁认不出闫洛,不说他现在垂头爬在垣恒肩头是看不到脸面的,就算看得到,那惨白的脸色,加上尘土血渍覆盖,也是认不出原来容貌了。
      “他受伤了,现在我们必须找个地方给他疗伤”
      垣恒又换成了焦急的语气,一边说着一边转过头使眼色,示意闫宁自己背上的那人就是她哥。
      闫宁伸手托起他背上那个人下巴一看,当即面上一惊,真的是闫洛,这样子看起来伤的不轻。
      “跟我来”
      闫宁说完收刀入鞘,率先走在前面带走,时不时的回头看看,虽然面无表情,但是还是可以从那骤然飞降的低气温感觉的出来,她是真的在意,真的担心他这个废柴的哥哥。
      垣恒步履蹒跚的跟在她身后,心里悱恻道:闫洛这个模样都能认得出来,不能不感慨同脉血缘的伟大,这完全就是靠的心灵感应啊!
      大概走了不过一炷香的时间,闫宁就停下动作直勾勾的看着前面发起呆来。
      “怎么不走了?他的伤不能再耽搁了”
      垣恒能够感觉到闫洛呼吸渐弱,再拖下去,哪怕丹药再有奇效,也不能起死回生啊。
      “你们在里面做了什么”
      闫宁转过身看着垣恒说道,语气听不出情绪,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
      她抽冷子冒出来这么一句,垣恒直愣愣杵在那,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
      闫宁也没有等他回答,顺着左侧的小路就走了下去,垣恒看着闫宁的背影低头想了想,走到刚才闫宁站定的位置往下看去。
      这是一处断壁,他们所在的地方是至高点,下面就是陵孤一族的村落,在他侧面十来步远的地方有块两人高的石碑,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陵孤两个字,原来这里是村口。
      现在想想看,墓室里面的密道应该是哪一代祭司不甘心献祭,所以挖了条通道直通村外,然后逃了出去。
      可密道有一个人高,半米宽,为了逃命挖出这样规格,是不是有点不太合理?
      那处密道如果只是靠一个人,没有半年决计挖不出来。
      也不知道他脑子里面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本来是要看那断壁下面发生了什么,惹的闫宁那般询问,这瞅了一眼石碑,便又天马行空琢磨上了。
      “看什么,已经这样了,又能如何?快些跟上,如果我哥去了,我就让你和下面那些人一样下场”
      前面闫宁一声呵斥,把他从思考的情绪中拉回了现实。
      他垂眸往下看去,呆楞个几秒钟后又抬头看向空中,那飞速旋转的空中阵法已经启动,各色符文字样一一显现出来,这时他才明白,为什么陵孤一族永世不得外出,生于这片土地,逝于这片土地,因为这陵孤一族本身就是一处法阵,当地陵出现任何意外时,她们便要以身做祭,倾尽全族性命去启动阵法,与魔君执念同归于尽,而此时此刻造成这个后果的罪魁祸首却在这里眼睁睁看着,心里没有丝毫愧疚与不忍。
      因为他本就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不需要那些无用的悲天悯人与良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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