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凌夜》寄心

3、没有血缘的“亲人”

　　外面，凌羲与族长各站在一端，准备就绪。
　　其实，凌羲没准备答应的，但看绫月姬的笑脸她实在是不忍心，也罢，成了她的妹妹说不定也是一件好事。
　　“人类，你若现在认输求饶，我大可给你个全尸！”
　　“来吧。”凌曦的眼睛自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过他一眼，连神情也是冷淡的。可这，则激怒了族长。
　　尖锐的利爪向她抓来，上面还带着丝丝电光，移动的速度极快。凌羲却不知从哪里弄出一把像剑又像是鞭子的东西，甩向了他，锐利的剑刃将他的利爪齐齐削短。往回一收，变成一把打造精致的利剑。只是他的利爪又长了出来，比刚才又尖利了数分。凌羲冷瞥了他一眼，刚合上的剑瞬间散开，在周身形成一圈又一圈的刀刃阵，忽然，其中的一条刀刃将他的爪子削去，将他的手臂硬生生的扯下。血，在地上甚是扎眼而断落的手臂更是可怕！几个回合下来，族长已是招架不住。不得不启用下策。
　　“嗷——”一声虎啸，面前的人变为矫健的白虎，这便是他的本体。
　　凌羲收了鞭阵，冷眼相看，不得不说，他还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傻瓜，即便化为本体，除了体型大力量大之外，没什么好处。轻哼一声，手中快速的打出一组法印，这几天刚好没练习，正好拿他当活靶子练习：“天雷诀。”轻念出法印之名，天空骤起一片乌云，雷声滚滚，闪电轰鸣。
　　天雷诀，是天师的入门法术，也是各位进阶天机师的基本功课，一般来说，天雷诀一共有九道天雷，可控制其瞄准及追踪式的攻击，只要灵力越强，灵气越纯，则每一道天雷均是双倍或双倍以上的攻击力和致命性。
　　震鼓擂天之声在天空中炸响，蓝色的闪电迅猛击落一只飞鸟，只剩下一滩焦黑的灰沫。而下一道则是瞄准那个族长的。
　　闪着蓝光的雷电打向他，族长见状向前奋力一跃，雷电将他的一抹毛发烧去，而地上，则是雷击过后的焦黑坑洞，残余着热量和电光。
　　躲是没有用的，一切只是徒劳。凌羲的眼睛直勾勾的看向他，抬起手臂，纤纤玉指指挥着雷电的攻击，准确，优雅，致命。乌云未散，雷电更加肆虐，狂妄。
　　第三道天雷落下，竟直接打在了他的身上，惨叫惊呼。又指挥着天雷打向他，将他的本体摧残的不成样子。
　　“我……我……我认……输……”他已经到承受的极限了，再撑，族长的位子便要让给别人了。
　　凌羲冷眼相待，区区三道天雷他竟也承受不了，真是废物。凌羲记得，她当初因为一次错失，而受了十八道天雷和二十一道烈火也没认错，到最后又给了她十六记悔过鞭关在思过台里整整一个月，还没低头。其实想想，自己也是真够倔的。
　　挥手，乌云退散，雷电消失，明媚的阳光重新洒在大地。
　　绫月姬看着变回人形的族长，心里很是痛快，他可是被凌羲打得极惨。衣衫褴褛，皮肤大面积焦黑，还断了一只手臂，真是可怜又解气。
　　她巧笑着走过去，道：“族长，这胜败已分，您可别失约啊。”族长现在是想赖账也来不了了。
　　凌羲看着绫月姬，眼睛里甚是无奈，她和自己才认识只有十天，就这么着急的认自己做妹妹，真是想不出她在想些什么，就算是读心术也读不出她脑子里的真实想法吧。
　　“我说过我的身份，你不害怕吗？”凌羲明知她是不怕，但是她还想听听她的说法。
　　“我从来相信我的直觉，而这次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是个值得深交的人，是个将一切世俗之道排除在外的人。”她的微笑，眼睛是率真而纯粹的：“我为何要害怕你这样的人？”她信她，她不怕她。
　　凌曦的眼睛闪过久违的感动和温柔，她真的是真心待她的。凌羲喜欢她的率真开朗，或许成为她的妹妹后，也不是什么坏事。
　　慢慢的，凌羲身上围绕着一层又一层的白色雾气，带着寒冰之意，眸子变成淡淡的玫红色，青丝转为银丝，妖灵之力极强极纯：“这样可好……姐姐……”她的身后幻化出一只高贵美丽的九尾冰狐。
　　冰狐和天狐虽同属狐族，但是这两只狐族却是比其它狐族要高贵数分。原因就是这两族为神界之属，其中，以冰狐为尊，但是，在一次战役中，冰狐一族几乎全部牺牲，只有几个遗孤养在神界，没有人知道他们真正的样子。
　　“冰狐……”绫月姬看着她身后的虚影，笑了：“妹妹的血统可真是高贵呢。”也是，只有狐族的这两支种族纳为神界，的确高贵。
　　“冰狐一脉！你……你是冰狐一脉！”几个贵族纷纷认出她的虚影，冰狐，可是谁都不好惹的。
　　凌羲的目光在看向他们时，冷若冰霜：“你们听着，我甘愿入尔等一族，并非我冰狐一脉出神界外无法生存立足，而是我看在绫月姬的心意和感情上，懂吗？”她真的是一只冰狐，哪怕她轮回了十世之久，血脉也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绫月姬拉着凌羲的手，遮口微笑：“妹妹，我们回家吧。”
　　不理会众人的眼光，离开现场，回到她的宫中。
　　三日，冰狐一脉的遗孤入为雪虎一族的事，传遍了虎族上下。
　　入夜，在观莲台中，绫月姬卧在软榻上，单手撑着额角，笑容优雅妖冶，被小型香炉内的焚香袅袅之烟衬的极美而梦幻，凌羲对坐于软垫之上，手轻提茶壶，茶水缓缓泄下，与背后的莲花月景相对相依。
　　“姐姐的消息放的可真快，虎族上下几乎全知道这件事了。”凌羲将茶水递给绫月姬。
　　绫月姬微抿一口茶水，笑容优雅：“自然，只是姐姐还有一事想请教你。”她的脑中一直有个疑问是关于凌曦的。
　　“但说无妨。”看着淡淡的清茶让她直说。
　　“妹妹的来处我并不知晓，而且妹妹为何真的答应我所说的？”她虽然相信她信自己，但，她还是有些不踏实。
　　凌羲放下茶杯，歪头，看着停在一枝荷花的萤火虫目光微闪：“我来自距今有一千五百年的世界，是之后的地历之年，而非现在的天历之年。”
　　“是吗？”绫月姬对她的话很感兴趣：“你们的世界吗？”
　　凌羲嗯了一声，道：“我认可你的话，做你的妹妹，是因为你打动了我，我又会读心术，自然信你。”她觉得，信任就是将她的事告诉她。
　　“那妹妹为何不笑呢？”绫月姬想了想，她似乎从来没见到她笑过。
　　凌羲愣住了，笑，她似乎真的没有在这里笑过。微微勾唇，浅笑极美，月光也成了陪衬：“你若是想笑我笑便可。”
　　绫月姬嘟起了嘴：“那可不行，妹妹要开心地笑！”
　　“是，姐姐。”
　　两人相视，笑容绽放，欢快的笑声在观莲台里是那么悦耳，月圆花好，一定有人在欣赏这绝美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