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比试（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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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有人说，自身的气质是天生的，这句话并非没有根据。
凌羲与绫月姬携手来到看座前，两人的步伐不急不缓，透着雍容高贵之感，凌羲的面容冷艳，眼中是淡淡的疏离和冷漠，一袭白底纹银线流云绘浅色银玫瑰的流云锦缎蚕丝薄裘，里面穿着浅蓝色玫瑰袖口为银纹的华服长裙，腰间系一条白色宽带，下裳绘有云纹，一双翡色的暖玉鞋将她的玉足衬得更美。
而绫月姬美丽妖艳的俏脸上，俏皮的笑容被手上的玉骨折扇轻轻遮掩一二，美目盼兮，美艳无双。一身紫色暗纹绣金线花蕊栩栩如生的百朵花魁，袖口和领边处是深紫色布料绣暗金花纹样式的华服，腰间裹着一条金色的宽带，背后，剩余的腰带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下裳亦是如此，裙摆处印绣着朵朵金色的繁花，形态各异，每走一步，花朵随风摇曳飘摇，步步生辉，足下，一双寒玉紫荆鞋，更添美艳妖娆。
两人的出场，将在场的人全部压了下去，无论男女。
“主人，比试已经开始了您是否打算……”
“无需插手，静观其变。”凌羲唇角微勾，手撩起长裘，左腿跨到右腿，身向后微倾，玉足外露，双手环胸，高贵冷傲的气质向外倾泻，坐姿虽算不上贵族之风，但是，仍是优雅高贵。
区区一只不成火候的虎精，应该不会对姐夫造成威胁，过程虽然乏味无趣，但是姐姐要看，她并不会插手于此。绫月姬轻轻一笑，看向刚刚开口询问凌羲的殇。
殇似是一愣，但感受到绫月姬的视线，又僵在原地不敢移动半步。
绫月姬打量了他一二，将目光转回转到，凌羲的身上，巧笑倩兮，温软道：“嗯，妹妹说的极是。”
又瞥了殇一眼：“你去告诉其他人，勿要乱人云亦云，徒生出许多是非来。”她的这一句话，充满许多警告的意味。
虽说手下的人很是忠心，但是，这群贵族之流可不是省油的灯，听了待会的事，还不知要发生什么。
族长改换，宫主移人，契订婚约，足够那些贵族们胡乱造谣一番了。
虽说人类喜欢用八卦来调剂人生，不过，大部分妖怪也要用八卦来打发漫长的时间，否则，如何度过这漫长而又枯燥的生命。
殇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头，眼前的这个主子可不比自家主人多多少人情味儿，只是比自家主人在表情上多了几分泛滥罢了。
殇在心里叹口气，看了自家主人一眼，转身去交代其他人。
主人本来是一个单纯，温柔，善良，而又恬静的人，可如今……
他苦笑，无奈的摇摇头，既然主人不愿明提，他又何必将旧疤重新撕开呢。一切都随缘去吧。
绫月姬优雅的笑了笑，凑近凌羲的耳朵，故作神秘的道：“妹妹觉得谁会赢？”说完，又将头缩回来，轻启折扇，慢慢的扇着风。
凌羲耸耸肩，笑容挂在嘴角：“姐姐希望谁要赢？”
“你啊，呵呵。”绫月姬嗔笑一声，被凌羲的一阵打趣弄得耳尖发红。
她啊，最希望的就是烈楷可以平安无伤，当不当的上这族长都是无关紧要的事罢了。
凌羲看着绫月姬若有所思却温柔如水的眼神，唇线温软，勾起一抹浅笑：“姐姐不相信烈楷能赢吗？”凌羲明白，姐姐此番神情自是希望他赢，也不希望他赢。
被她的问句问得一笑，她这个妹妹总是拿自己打趣，但是，心眼却好的很。
“无论他赢或不赢，我都不会离开他的。”绫月姬看向远处，目光不知落在何处：“所以，他赢或不赢，很重要吗？”即便是烈楷输了，他也一定会迎娶自己，她相信他。
是啊，既然输赢已不重要，那结果和过程又有什么重要之处呢，当两个人的心走到最近的时候，信任将会变成红绳，将两人紧紧绑住，有了信任其他的事物又有何无法割舍呢。
嘴角的浅笑变了意味，眸中的情绪似汹涌波涛也似深潭弱水，微微颔首，额前的碎发将眼中所有的情绪阴盖，令人无法探知：“是吗……”口中呢喃出依据模凌两可的话。
当她思绪渐渐飘远之时，台下发出一阵擂鼓之声，台上则开始人声沸腾。这样的动静，让凌羲的神思和目光再次转回看台下方，看向台下的两人站在比试的圆台之上。
圆台上的两人各着戎装，但气质和威压却完全不同。
烈楷身着一袭银铠，华丽的长发束成马尾，金眸中是凌厉尖锐的杀意和戾气，手持佩剑，英俊挺拔，即使站在数里外，也能感受到他那不怒自威的威压与弑杀之气。
金眸流转，目光落在绫月姬的身上，无意的与她那像太阳花般的金眸对视，眼中的杀意在顷刻间化为一汪泉水，温柔如斯。
而讨厌族长虽穿着银铠，但自从与凌羲交手后伤势未愈，气势上远不如烈楷，眸子中透着晦暗和算计的意味，嘴角嘬着笑，但却与磊落二字没有一丝瓜葛，泛着一股子邪气。
金锣炸响，无论台前还是台后，没有一丝声响，静如无物一般。
烈楷将视线移回对面的人，眸中杀意翻生，冷漠如风。手，不觉得握紧别在腰间的佩剑上，暗自调动体内的妖气，缓缓注入剑中。而他也将手中的刀刃对准烈楷，周身爆出妖气，眸中闪着一丝异样和兴奋的光芒。
凌羲的秀眉轻皱，玫红色的眼眸盯住台上的两人，面如寒霜，脑中渐渐被殇所调查那个族长的资料占据了大半。
虎族族长的真名叫做长圳无，为人阴险诡辩，虽然修为很高，却都是靠基因和吸取其他的妖灵的妖气修炼的，虽是融合在体内，化为己用，但是根基不稳，心术不正，这妖力易聚也易散，与各族的战争多半是靠武将和自身的阴谋诡计取胜。
而且，长圳无还与生性谨慎多疑善妒的混杂虎一族的族长有着联姻的关系，与其族长极为交好，可谓是狼狈为奸，干了不少损人利己的好事。
而如今，长圳无与烈楷对战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紧张，甚至还胸有成竹的样子，看来，定是又密谋了什么事，可以将烈楷压制住，甚至于杀了他。
短短几秒，凌羲的脑中便已想出百种可能会在台下发生的事，秀眉轻拧，目光射向长圳无身上所散发出的妖气。
半晌，凌羲的秀眉舒展，唇角，挂起几丝微笑。
原来如此。
“轰隆！”两股妖气迸撞出气流漩涡，将比试台的石柱撞得粉碎，天空瞬间变色，云层重叠，乌云密布，天边，乍起雷声。
“锵！”两剑相交，火花飞溅招招致命，两人的杀气全开，波及到了台上众人，剑压，震得对方的双臂皮肤爆裂，血液当场飞洒，银铠，变得破烂。
烈楷眯了眯眼睛，不经对他面前的人所爆发出的力量有所吃惊，在此之前，他与凌羲交战已受了大伤，如今元伤未愈，怎会有如此强大的力量？莫不是他对凌羲手下留情？不，不可能，那日众人有目共睹，他确实是使用了全力，要置凌羲于死地，但如今却……
凌厉的剑法，将烈楷的思绪打断，一剑将他的长发削去一缕，发带随风飘扬，落至碎石之中，银发，在风中微微凌乱，稍显狼狈。
退出数米，稳住步子，反手，利用妖气将剑推向长圳无，剑刃上，泛起道道寒光，带着凌厉的杀意，将他的盔甲射穿。伸手，虚空一抓，剑，再次回到手中。台上，连尘埃，也变得充满杀意。
长圳无的脸上，挂起一抹嗜血的笑容：“哈哈哈，凭你也能当上这族长之位？真是不知自己有几斤几两啊，哈哈哈。”一拧手腕，狂暴的妖气注入手中的长刀上，虚影，在背后渐渐凝实。
烈楷没有理会他的讽刺，盯着他的长刀，眸子里，有很多情绪，但是，冷静和理智终是占去了主权。
挥剑，极为强悍的剑气，冲向长圳无，台上，裂出三道长长的口子，尽是剑气留下的痕迹。
长圳无面对如此强悍的招式，极怒反笑，将自己所有的妖力集中在长刀上，挥刀砍去，剑气砍为两半，顷刻间四散如烟。而长刀，更为阴寒渗人，诡异非常。
“愚蠢。”凌羲看着台下的两人，目光落在那柄诡异的长刀上，眉心轻皱。会吸取生命和力量的妖刀吗？真是……卑贱。
绫月姬看着凌羲的表情，目光转向看台，红唇微启：“妹妹可察觉出什么？”这样问凌羲，是因为她感到心里有些不安，加之，凌羲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一定是觉察出了什么。
点点头，从座椅上站起，来到扶栏边：“殇，告诉姐姐长圳无手里的刀是一把什么样的刀。”那把刀，她可不想亲自开口，为任何人解释。因为……实在是太低贱了。
殇微微颔首，声音不大，却可以让看台上的人都听得极为清楚：“长圳无手上的那把刀是一把禁忌之刀，名为聚持，是可以将他人的妖力吸取，化为自身的东西，但是——”殇顿了顿：“若是有人使用他，它将会以燃烧使用者的生命以及力量和血液作为代价，供人驱使，然后将使用者的身体化为己用，直到使用者死亡，他才会寻找下一个寄宿者，如此往复。”
“在一千八百年前，人类的一个禅师将此刀封印，收入坟冢之地,从此之后没有任何人能在找到这把刀。”凌羲转过身，看着绫月姬的金眸，缓道：“长圳无手中之刀，便是被封印一千八百年的聚持妖刀。”
“什么？”绫月姬的眼睛在听到这句话时，眼睛豁然睁大，为了打败烈楷竟不惜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吗！他实在是太疯狂了！
凌羲微微侧头，声音平静无波：“长圳无已经被控制了。”看着台下的阴气渐渐逼近，凌羲挥手设置了一个结界，将阴气驱逐在外。台下，风云异变。
“桀桀桀桀桀！被封印了这么久，终于可以出来！桀桀桀桀桀！”长圳无阴笑着，发出诡异的声音。而手中的刀，刀身变成血红之色，闪着阴森冷质的光芒。
单手撑着扶栏，翻身而下，一头雪色长发瞬间化为黑绸，玫红之光化为黑眸，周身灵气暴涨，手虚空一握，流云链剑在周身缠绕。
一个，恶心的意外。落在烈楷的身边，身体微侧，将剑一甩成鞭，直冲长圳无手中的剑。
“锵——”链剑被击回，而那把刀仍是依旧。
“嘁，解开了吗。”凌羲鲜少的笑了笑了，眼中却是冷漠得如一潭死水。
“回去。”烈楷拉住凌羲的手臂，将她拽到背后，护在身旁,面容冷若寒霜。
“你会死，没有我的帮助，你真的会死。”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比试（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