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之裂魂》虚芜

2、第 2 章

　　魏婴苦着脸，看着这姑苏蓝氏的门房，他和师姐江厌离以及师弟江澄从云梦来姑苏蓝氏听学，结果江澄那个混小子把拜帖搞丢了，害得他们进不去。

　　“小哥哥，你就让我们进去吧！你看我们这么一群人，怎么也不可能是骗子吧？”魏婴简直想跳脚了，他们走了这么远，累都累死了，还整这么一出。啊啊啊啊我腰酸背痛腿抽筋啊，他像躺在床上装死啊啊啊啊啊！

　　姑苏蓝氏的门房小哥哥铁面无私不为所动，两眼直视前方，再次强调道：“没有拜帖，不准入内。”

　　这时，山下传来了微不可闻的脚步声，因为此时大家都很沮丧没有说话，所以能听得见。云梦江氏的一群人转身，便看见一个冷若冰霜的俊美白衣男子大步行来。

　　门房的人见了，立即行礼，道：“二公子。”

　　云梦姐弟三人面面相觑，姑苏蓝氏什么时候有个二公子了？不是都只有蓝曦臣泽芜君这个独子吗？不过该有的礼仪还是不能少，江澄见江厌离和魏婴都没有行礼，便主动上前拜会道：“在下云梦江氏家主江枫眠之子江澄江晚吟，这是家姐江厌离，师兄魏婴魏无羡，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苏蓝氏的门房道：“这是我们蓝氏的二公子。”

　　蓝忘机执剑回礼道：“蓝湛蓝忘机。”

　　魏婴见他虽然冷淡，但是礼仪却周全，便略显热络道：“蓝二公子，我们从云梦江氏而来，连日舟车劳顿，不想丢了拜帖，不知道蓝二公子能否通融？”

　　蓝忘机转过头，便看见面前的公子面若芙蓉艳色无限，朱唇巧鼻眼眸多情，蓝忘机不禁有一瞬间的晃神，随即稳住了心神。

　　奇怪，刚刚的一瞬间，他似乎有了几分绮丽心思，这对蓝忘机来说，真是新奇的体验。

　　魏婴见他向自己看过来的瞬间，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等他转开脸，才发觉自己有些心跳不稳，怪哉。他再好看也是个男子，他怎么会有些紧张？

　　江厌离见他们二人之间气氛有些奇怪，不由得多看了蓝忘机和魏婴几眼，心里疑窦丛生。

　　“没有拜帖，不得入内，找到再来。”蓝忘机说完，转身便进了蓝氏大门，魏婴刚还在想些乱七八糟的，突然听见他这么冷冷地回复，颇有几分恼羞成怒道：“哎哎哎蓝二公子，你怎么这样不近人情？蓝忘机，蓝湛，小古板……唔唔唔。”

　　门房见魏婴越喊越离谱，最后居然……“你已经被二公子禁言了，非蓝氏之人不可解。必须要等一炷香之后，才会自动解开。”

　　禁言术？还真是蓝氏的……二公子啊？他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小骗子呢！哼！蓝湛小古板，等着瞧。

　　后面门房看他们一直站在门口，身上的衣服又是有家徽特征的，就喊人禀报了宗主蓝曦臣，蓝曦臣主动到门口迎接，云梦的人才得以进去。

　　“忘机，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晚上，蓝曦臣站在院子里，叹息地看着蓝忘机。一年前，忘机带着父亲的信物来到蓝家，说自己是父亲的孩子，父亲去世，让他回来报信。本来叔父还不相信的，他等了父亲这么多年，希望能向父亲解释求得原谅，孰料等到的却是父亲已经去世的消息，当下无法接受，就想让人把忘机赶出去，谁知忘机说既然消息已经带到，他也不留了，转身就走，还是蓝曦臣去拦下来，好好地劝说道既然父亲让他回蓝氏，自然是希望他留在蓝氏，讲了许久，忘机才答应留下来。不过他不愿意住在这里，蓝曦臣才把蓝氏偏远的山上的一处房子给他住。

　　等了半年，蓝曦臣才发现这个弟弟算得上避世而居了，完全不出门，蓝曦臣才相信他真是住在山谷里的，不爱出门，不懂人情世故，不爱交际。蓝曦臣才有种要担起长兄之责的心情，动不动就喊他去他那里吃饭，喊他帮忙送信，帮自己到处跑腿，让他慢慢融入人群，虽然效果显微，但至少有些成效了。

　　“兄长说，忘机听着，以后改正就是。”蓝忘机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不知道自己那里错了。

　　蓝曦臣叹息道：“虽然规矩是要遵守，但是要懂得变通，法理人情，讲规矩的时候，也要懂人情。就像今天，云梦的人虽然丢了拜帖，可是人家已经在门口了，上门便是客，做主人的，怎么能因为别人丢了拜帖就拒之门外呢？再说，云梦对我们又没有什么威胁，需要防备着。”

　　蓝忘机听了，疑惑道：“兄长的意思是，即便是有规矩在前，也不是完全不能变通？”

　　蓝曦臣点点头，道：“是如此。所以以后不要再把上门的客人拒之门外了。人与人之间，需要交往，各大家族之间，也是如此。”

　　蓝忘机点点头，道：“谢兄长教诲，忘机知道了。”

　　蓝曦臣见他点头的模样乖巧可爱，便道：“这次听学，你也一起去吧！你今年都十七了，其他世家的公子，十六七岁都定亲成亲了，这次听学也会来几个世家公子小姐，你可以交往看看，做朋友娶回家都行。”

　　蓝忘机看了蓝曦臣一眼，道：“兄长比忘机大几岁？”

　　蓝曦臣哭笑不得道：“我这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为兄比忘机大五岁，不过兄长的婚事关乎蓝氏一族，可以不成亲，却不能随意成亲。”

　　蓝忘机皱着眉，道：“那忘机也可以不成亲？”

　　蓝曦臣道：“我们蓝氏族中有不少年轻公子，将来他们的孩子也可以继承蓝氏，不一定非要你我的孩子，所以这个成亲看你自己的心意。没有人会逼你。”

　　蓝忘机点点头，道：“兄长，为什么成亲是男婚女嫁？”

　　蓝曦臣道：“倒不一定非要男婚女嫁，只不过是自古传下来的传统。”

　　蓝忘机想起魏婴那张脸，疑惑道：“兄长，那个魏婴，长得很好看。他也是会娶？”

　　蓝曦臣揶揄地笑他道：“原来忘机喜欢容貌上佳的美人！不过这个魏公子但就外貌来说，却是仙门第一人，无论男女，都没有人能比得上他，可惜听说江宗主有意把江姑娘许配给他。”

　　蓝忘机微微皱眉，道：“江姑娘？”哪个江姑娘？

　　蓝曦臣道：“就是魏公子的师姐。”

　　蓝忘机脸色不是很好看，道：“他喜欢他师姐那样的？”魏婴他师姐，好像朵小雏菊似的，和他那张芙蓉一样明艳的脸，一点都不搭。

　　蓝曦臣见他一直提魏婴，不由得好笑，魏公子再美，也是男子。他倒是可以让他做忘机的朋友，这样忘机应该也会开朗一点吧？毕竟魏公子整天都是眉开眼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