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神剑之玄凤》湖海散人

28、冰山一角

　　见罗玄二人远去后，四人紧绷的神态这才放松下来。老四开口道，“好可怕的内力，想不到他年纪轻轻，早已化凡脱俗，苍天何其不公也。”
　　“行了，老四，这些年来，天纵奇才我等见的不少，又何须妄自菲薄。吾等难得机缘，也享受过数十年这人世繁华，相比于帝王将相，武林至尊，远不及也。一饮一啄，莫非前定，或许得到的东西越多，失去的也越多，此之谓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行了，老大，别掉书袋子，这么些年，也不见你顿悟得道，真以为自己是道祖，开坛宣法。”
　　“老三，休得胡言。那年轻人身上有接引人的气息，放放水就当结个善缘，就算是总楼主亲至，也得礼待七分，让人三分，下山罢。”
　　“行了，别催了，咱们这运气也真是好到极点，算上这回第四次。嗨，晦气。走走走……”
　　四人一步踏出，便没了声息，好似从未来过。
　　且说那师徒二人，并不急着赶路，漫步山中，饮山涧，食瓜果，别有一番韵味，恍若无人。突然，罗玄言道。
　　“小凤，没想到你短短时间，已经将内力修练至如此程度。天相远不及也。”
　　“师父过誉了，天相师兄本性淳朴，跟随师父时间长，按部就班修习，自然慢些，可胜在根基深厚，厚积薄发，煌煌大势不可挡。小凤习练时间尚短，只是不敢堕了师父名声，遂使了些机巧，还请师父责罚。”
　　罗玄淡然一笑，“你的性子急躁，不比天相稳重，可你的天赋远超天相，我传你音律一道，本想改改你的性子，不曾想你却在此道越走越远，已经略有小成，放眼武林，能近你身的不过双十之数，也许是天意如此。”
　　“师父，你不怪罪小凤？”
　　“从我决定授你武艺开始，便已知晓以你的性子，必会横生枝节，可这人啊，没有了快意恩仇，不去犯错，又怎会明白生命的真谛。”
　　“师父，小凤不懂。”
　　“我倒希望你一生都不懂，也许会快活些。真的懂了，便意味着你失去了最亲近的人。”
　　小凤带着疑惑，二人到了山顶，一阵幽香拂过，小凤叫道，“师父小心，是奇门暗香。”
　　“不必惊慌，不过是些许解乏的熏香罢了。”
　　前方走廊中，一位着青衣，戴面纱的女子，此刻正在插花，此时正值秋季，盆中却是四时之花俱在，那女子觉察到二人到来。手中的花枝一顿，“罗先生倒是来的晚了些。四大护法，人老成精，必是感受到那股气息，便敷衍了事。”
　　“姑娘想必便是摘星楼副楼主，不知上我哀牢山有何见教。”
　　“呦，好俊俏的小姑娘，可惜了，跟了一个不解风情的男人。跟姐姐走，必将达成所愿。”，一眨眼的功夫，那青衣女子，便到了小凤身前，一枝花直击小凤背后大穴。
　　小凤反应倒也及时，运起清心诀，挣开那股如同山岳的气势，调动全身功力，使出穿花蝴蝶的身法，同时手中的玄阴指力已在前方布下了三层气墙，那青衣女子身子如同空气一般，穿过气墙，一指正中小凤眉心。
　　罗玄用出擒龙功，一下便将小凤吸入怀中，同时朝着背后排出数掌，一道白色人影悄然而至，却难见真容。
　　“果真是那里选中的人，真是好福气，好造化。小青，别闹了，还不向罗先生赔罪。”
　　那青衣女子，果真向罗玄行礼赔罪，还取出不少疗伤圣药，生怕罗玄不收。
　　“罗某并非愚钝之人，摘星楼号称一击必杀，从不食言，今日这场闹剧是为那般。”
　　“罗先生且宽心，似您这等道门高士隐者，我等岂敢班门弄斧。不过是走走过场，堵上某些人的嘴罢了。何况，先生已被那里发了牌，何人敢造次。”
　　“你是说那虚影和这腰间木牌。”
　　“不可言，不可说，不可枉自动念，先生的疑惑，到时自解。不过，在此我可以代表摘星楼给先生一个承诺，我摘星楼即日退出江南，与朝廷再无瓜葛，至于皇城司和先生的过往必将埋于尘土。”
　　二人走后，罗玄冥思了很久，那四大长老的确是武者，而且修为已到达玉液境，和自己相差不大。那白衣和青衣二人，丝毫看不出习武的痕迹，倒是带着几分术法的影子，莫不是练气修真之后，武道之外真有新天地。
　　“大姐，等等我，罗玄那人还没到筑基期了，我们是不是有些过于重视，太过卑微。”
　　“小妮子，你不明白，对于一个凡夫来说，能将功力提升到如此境地，是何等的天资。非大毅力大智慧，根性深厚者不能为之。以我观之，他已道韵完备，距离突破只不过差一个契机，便可鱼跃龙门。”
　　“我还是不明白，罢了，只要有大哥大姐在，我听吩咐就是。”
　　“你这惫殆孩子，走吧，大哥已发急讯，那里接引使者有召，速速赶路，不可耽搁，我等因祖上服侍那里有功，方得传外门功法，切莫骄傲自满，消了福报。”
　　“好好好，又得用神行符了。”
　　……
　　夜已深，空中的北斗七星愈发的璀璨夺目，罗玄突然福至心灵，盘膝而坐，一瞬间便到了忘我境界，水流，草木，虫鸣，自在安详，好似漫步星空，去往那至高之处。而体内的真气自行运转，冲开斗府，泥丸宫中塔基已成。不知畅游多久，听得一位老者突然呵斥到，“此乃三十三天外无量禁地，还不退去。”
　　罗玄陡然醒来，却发现自己一身污垢，不由放声大笑，“前路未断，前路未断，我明白了，哈哈哈……”
　　而正在煲汤的小凤，心底却是一阵苦涩，“师父的修为又精进了，差距越来越大了。师兄，我真的很羡慕你啊！”
　　三十三天外，那位老者已经用紫薇斗数、梅花易数、三易推算仍不能推算出半分信息，要知道自己可是大罗金仙，早已跳出时间长河，不在三界五行中，却对一意念化风的凡人无可奈何，真是奇了，而且那凡人竟然得到太上道祖一丝烙印，实乃罪该万死。
　　这时道祖法旨降临，“随风道人，看守禁地有功，千年期满，特赦前罪，许进太清宫听道。”
　　却说那随风道人拜谢不已，欲要开口。那传旨力士手一拂，便将烙印补齐，“太上道祖已知，勿言，汝即刻动身，莫误了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