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神剑之玄凤》湖海散人

26、又是一桩旧事

　　聂小凤的一道剑气突然奔向某处石林，一阵灰尘散尽，赫然正是余罂花。此刻小凤手中的树枝已直抵咽喉，眼神中尽是冷色。陈天相脸色一片死灰，江湖中尤其忌讳偷师，即便是自己妻子儿女，未经师父允许，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最轻也要抓回来废掉双目，挑断手脚经脉，并且为江湖同道所唾弃。
　　而余罂花却是大脑一片空白，眼神中透露着些许的不安和焦急，“师父，天相，我不是有意的。我什么也没看到。”
　　“罂花，错了就是错了，不必多言。师父，弟子愿承担一切责罚，请师父降罪。”，陈天相忍着泪水言道。
　　“小凤动手，第一式，仙人指路。”
　　小凤闻言，顿时了然，凝聚全身力量，枝干喷射出一线毫光，竟然是剑罡。当下武林中人，真气能外放三尺，已是绝顶，练成刀罡剑罡者，无不是花费数十年之功的天纵奇才，聂小凤跟随罗玄不过数年功夫，除了自身天赋，修行法诀，名师指导，灵药辅助，四管齐下，方有此成就。虽然这罡气微弱，相较内力而言，一步之隔，犹如天堑，无论是伤害程度，攻击速度、范围，回复速度提升三层以上。
　　陈天相一惊，小凤出手迅捷、狠辣，招招直逼得罂花毫无出手之力，一条长鞭成了防御工具，一式剑招，用出了诸般变化，天资果然不凡，就是自己出手，也得留三分心眼。出于对师父的信任，天相按下出手的冲动，但是亲情与爱情，天人交战，十分痛楚。好在罗玄并不打算卖关子。
　　“天相，你可瞧出端倪。”
　　天相脸色一沉，“罂花的身形、步伐、招式怎么这么怪异，好像如同傀儡被人操纵一般，难道……”
　　“不错，以你的见识，自然能分辨出来，这的确是罂花本人。只不过有人用了些手段。首阳摄魂术，不曾想在现实中见到。”
　　罗玄，隔空数道指力爆发奔向余罂花，强大的气劲震出了体内金针。金针上的血液，十二根出将地面腐蚀出一尺见方。罗玄又动了，运气成丝，再次击向余罂花，一口黑血喷出，一只白色毒虫迅速奔向某处，眼见就要脱离视线，可是罗玄岂会放过，一只竹筒便将其罩住，放入特制紫金葫芦中。
　　“这么奇特的毒虫，可是上好的研究对象啊！阁下手段阴狠，罗某弟子可不是谁都能算计的。”
　　随即，罗玄对着某处劈出数掌，听得数声骨裂和沉闷之声，“你们隐身功夫的确不凡，可惜有些东西是隐匿不住的。”，抬手又是数道指力，密林后，十位好手重伤七人，击毙二人，还有一人断掉一手一臂。突然，数道藤蔓将人全部卷走。
　　感应到气机消失，罗玄眉头一皱，“看来，天相的麻烦比我想象的严重的多。”
　　天相早已给余罂花服下解毒丹 ，现在正运功促进药效发挥，一旁的小凤早已掠了出去，除了一些残肢，血液，和一些藤蔓活动的痕迹，没有找到任何信息，身后传来罗玄的声音。
　　“好严密的组织，好厉害的清场能力，能做到这个地步的，不外乎那么几个，有意思，芙蓉寨的水深着呢。走，也许余老爷子会给我们答案。”
　　芙蓉寨，余老爷子得知遇袭的事后，毫无波动，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随后将罗玄师徒三人带到后堂，开始讲起往事。
　　“这一切的渊源要从五十年前说起，那时这里还不叫芙蓉寨，这里还唤做西山坳，我余家也是以耕种为生，直到一日，有位天竺僧人途经此地，带来了芙蓉花的种子，那个时候，无人知其毒性，反而因其入药有镇痛、止血、化瘀的功效，每家都种上一些，其花其叶又有止泻的作用，所以逐渐扩散到其他村子。”
　　“岳父，照此下去，应该没什么问题，反而是大有裨益，为何现在只余芙蓉寨一处？”
　　“想来，罗大侠已有所得。”
　　“师兄真笨，既然有所变化，那就是说有一天，芙蓉花的毒性和危害性逐渐显露，迫使农人不得不放弃它。师父，对不对。”
　　“罗大侠，你这女徒倒是聪明的紧。”
　　“以罗某看来，这一切的变故当在那天竺僧人，当时他分发芙蓉花种，必然藏有某种目的。罗某见过这里的芙蓉花，根茎、花叶、果实与典籍记载差异较大，其毒性和药效远超十倍。细想，必是那僧人改良之后做的试验。”
　　“罗大侠果然明见万里，如掌上观纹。不错，那僧人在一年之内将芙蓉花带到云南全境，后来又收购花种、根茎，制成逍遥散售卖，三年之内，风靡整个云南。当时，四方城主老青衣侯出手，铁腕禁毒、整兵，动用了数十万的军队，砍了上万人头，打退天竺象兵、藤甲兵，这才平息下来。”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毁掉芙蓉花，还在种植。”
　　“那当然是因为至尊下令供大内御医研究，寻求破解之道，天相真笨。”
　　“哈哈哈，贤婿，你这师妹真是冰雪聪明，不错，的确如此，不过当时是余方周三家替至尊种植，每年都会有内卫按时提取。若是如此倒也相安无事，可惜的是这一切因为一场政变而终结。”
　　“二十八年前上京之变，至尊六子囚父杀兄灭弟，是为今上。二十三地城主仅有江北九位遵令，江南各自为政，魔教乘此兴起，江湖上也形成三帮四派，与其对抗。魔教派出尸陀二老和十三鹰，逼迫我等，方周二家灭门，我余氏也付出族人死伤八成的代价，幸得鬼医相助，方才留下血脉，只需每年提供原料。后来魔教覆灭，这才得知当年方周二家早已秘密投入朝廷，两家血脉留京，已在皇城司和内卫中任职，后来又想让我余氏效力朝廷，只是经过数十年流血，我余氏已经不想再卷入任何势力，还请罗大侠相助。”
　　“罗某闲云野鹤，已经多年不涉足江湖。天相娶了罂花，余老爷子也将家主之位传于罂花，以他们二人的武功智谋足以处理这些问题，不过在此之前，还请老爷子清除害群之马。”
　　“罢了，既然罗大侠不愿出手，老夫亦不强求，终究是自家之事，罗大侠，我芙蓉寨受你大恩，无论后事如何，你始终是我芙蓉寨的贵客，今日兴尽，请回去安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