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abolik Lovers同人/琉辉线]露之世》十一月皎

4、第四章

　　接连几天的雨后，伴随着熟悉的鸟鸣，是水露露的终见阳光的清晨。

　　我简单在顶楼的小小浴室洗漱完毕，便回到了阁楼里。编头发的时候，我在镜子里看到了琉辉。

　　“下来吃饭。”他依靠在门边，不知站了多久。见我看他，他简单地吩咐了一句，没有等我又转身走掉了。

　　但我下去的时候没有看到其他人。难道还没有回来吗？

　　琉辉把早饭放到我面前，然后回到客厅。他没有要吃东西的意思，也没有说话。

　　食物的分量比我的正常食量多出一点点，总的而言把握十分精准。这个人，几天来没有再单独与我谈话。但他一直在观察我，我不止一次意识到这一点。

　　而几天前那个下雨的晚上，我听到的声音，也的的确确是琉辉。他没有去学校，这是后来皓无意中提起的。我猜想他是到阁楼上来，但不知怎地，没有叫醒我就又离开了。

　　我怀着疑惑吃完了早饭，将餐具收拾好。

　　让我惊讶的是，回到客厅中时，发现琉辉靠在沙发上，书本反过来盖在膝盖上，像是睡着了。

　　走近后，可以发现他显得非常疲惫，眼底像是带着淡淡的青色，脸色也有点苍白。我顿了一下，还是走到他身边，在旁的沙发上坐下，看几案边堆的书打发时间。

　　许久之后，几只鸟儿像是争吵着什么，在玄关外落下，嚷嚷不休。

　　这声音使得琉辉睁开了眼睛，片刻的迷蒙后，他看到了我。我放下书本看他，却见他脸上露出像是震惊的神情，有些愣神地盯着我的脸。

　　“……我，居然睡着了吗。”他哑声说。他神色复杂地又看了看我，转向玄关。那里寂静无人。然后他的眼神又定格到我脸上——我坐得离他比玄关更近。

　　他没有再说话，回到房里去了。我听到开门和关门的声音后，重新又拿起了书。

　　又过了许久，玄关处终于传来了熟悉的说话声。

　　门打开的同时，皓伸着懒腰率先走进来，一边抱怨说：“啊啊，好累好累……好饿……”悠真和梓跟在他后面。

　　我听到悠真大声道：“皓！你不要把鞋子乱丢，我差点绊倒啊！”随后他看到我：“啊，书呆女！琉辉呢？”

　　我向他做了个睡觉的姿势。

　　“诶，这个时候？嘛……不过琉辉好像最近一直没睡好。”皓说，“呐，小哑巴……我们很饿唉，你去做点东西吃吧。”

　　我点了点头，就站起身来。

　　因为我也不是很会做饭，就用前一天收的番茄和土豆做了汤。好在他们三个确实是很饿，最后大家一起切面包沾汤用完了早饭。

　　“所以说，我的番茄最棒了，是吧？”悠真说。

　　“是吗，我倒是觉得有点酸。”皓答道。

　　不等悠真发火，梓幽幽地说道：“但是……皓……吃得，很多。”

　　闻言皓嘿嘿一笑，冲着我说：“嘛，我没有说不好吃啊——吃得很饱，等一下干劲十足！”

　　见我有点疑惑地看着他。他又解释道：“今天我们有大事情要做……”但他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皓。”琉辉不知何时从房间出来，警告地说。

　　皓马上止住了话头。

　　“啊，知道了嘛，琉辉……不过，也没必要瞒着她吧。”他嘟哝着说。

　　琉辉露出头疼的表情：“在没有结束前，把说话精力省下来。”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那我去睡觉了。”皓说着，离开了厨房。

　　自从上次帮他补了衣服，皓对我的态度有了较大转变，总是喜欢和我找话题聊点什么。有时琉辉会打断他。但事实上，我对不能知道的事情没有多少好奇心。

　　悠真和梓也很快回了房间。

　　琉辉没有要走的意思，我推了一个空的碗给他，想问问他要不要吃点什么。他看了我一眼，只是喝了点汤，没有碰面包。

　　然后他站起身，对我说：“露……过来一下。拿好书。”

　　我发现琉辉的房间正巧在我房间的下层，进去的时候，里面十分昏暗。他将窗帘拉开一道间隙。

　　“你就呆在这里……两小时后叫醒我。”他吩咐道。

　　于是我在房间里唯一的椅子上坐下，让窗口的光线正好能投射到书本上。琉辉背对着我睡下了。

　　老实说，他的睡眠不算平静。和皓一样，仿佛极不安稳似的，有些含糊的梦话，因此时常会打断我。不知是怎样恶劣的梦境萦绕着他们——我想如果连安眠时都挥之不去的，清醒时也不会离去。

　　我阖上书，把窗帘的缝隙拉严实。眼睛很快适应了昏暗，室内的环境也逐渐清晰可辨。我回过身将书放到手边的柜子上，却注意到上面有一个相框。

　　画面是黑白的，因为年代久远的关系非常模糊，依稀可以看出是一对男女，抱着个婴儿。

　　“你在看什么。”琉辉的声音打断了我的省视。

　　他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正坐起身，冷淡地盯着我。

　　我疑惑地看了看他。因为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所以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他叹了口气，没有再追究。

　　考虑到方才使得房间变暗的举动起到了适得其反的效果，我走到他身边，给他看了怀表，表示还能再睡。

　　琉辉抓住了我拿表的手腕。

　　觉得他是有话要说，我在他旁边坐下。但他毫无预兆地又拉了我一把，用胳膊勒住我的身体。我似乎听到他发出低沉而短暂的笑声，接着就感觉脖子传来一阵刺痛。

　　由于吸得很慢，最初的痛感后，脖子似乎是麻痹了。我无法动弹地等待着时间流逝，最后他终于松开了禁锢，但依然捏着我的手。

　　我只能用另一只手摸摸脖子，发现血已经止住了。

　　“难喝。”琉辉微笑着评论道。

　　随后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脖颈，找到了悬挂钥匙的挂绳：“这个……养母给你的吗？”

　　我点了点头。

　　“是吗，怎样的吸血鬼呢……放弃魔族的骄傲而以人类为孩。”他低声说，“但多亏了她，让作为人类的你远离人类的玷污……失去自由，却得以高洁地生活。”

　　他似乎是陷入了沉思。我背对着他坐着，看不见他的脸。不过他的语气有些悲伤。这使我想起刚来时的那场谈话——如今，他对我的评价有所改观，却依然认为我不自由。

　　有很长一段时间，房间里非常安静。

　　许久，我转过头看他，发现他靠坐在那里，竟是睡着了。也许是因为相比之前安稳了太多，以至于我好一会儿才发现这一点。

　　我悄悄把拿怀表的手抽了回来，重新计算起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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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时分，琉辉果然带着皓他们出门去了。几个小时后我听到开门声。但出乎我意料的是，他们竟带回了一个人。

　　那是个年轻女性，看起来不比我大多少。她闭着眼睛，悠真和皓把她安置在客厅的长沙发上。

　　“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呐？”皓兴高采烈地说。

　　我走下楼梯靠近了些，注意到沙发上的人似乎是昏迷的样子。

　　“应该很快就会醒了。”琉辉说。他们似乎都不准备回到房间里去，而是各自在沙发上坐下了。

　　的确如琉辉所说，只过了片刻，那女孩睁开了眼睛。她茫然了一会儿，接着流露出像是惊恐的表情。

　　“这……是哪里？”她颤抖着说。

　　梓答道：“是我们的家哦……夏娃……”

　　夏娃的脸色非常苍白。

　　琉辉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到她的身边，俯视着她的脸。我听见他用一种相当冷酷的态度说道：“你醒了啊。感觉怎样？”

　　这句话像是激怒了她。她的声音不再发抖了，反驳道：“被你们强行带过来……怎么可能会好？”然而对于这个反问，琉辉只是平静道：“不管怎样，既然已经来到这里，我们不会让你回去。”

　　“你，你们的目的，也是……我的血？”她又问道。

　　但当她说着这句话时，闪躲的眼睛看到了我。她几乎立刻打住了话头，显得更惊讶了，紧紧地盯着我的脸。

　　琉辉皱了皱眉头。

　　“上楼，露。”他对我说。

　　我无法理解客厅目前的情况，便依言回到了阁楼上。

　　夏娃应该是人类。把她带到这里来这件事大家显然计划了很久，而她尽管害怕，却也不惊奇似的。除此之外，琉辉显得并不轻松……这样看来，他想要做的事情恐怕没有结束，而是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