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后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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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布利多的敏感度一向很高，但当他找到斯内普的时候还是让斯内普在心里感叹了几分钟。不过是墙角的一次“偶遇”，这个老格兰芬多的速度比他想的还要快。
“西弗勒斯，坐吧，喝点什么？”邓布利多看起来和往常一样和蔼可亲，或许从斯内普上学起他就是这个样子的，但终归是多种原因让斯内普难以对他有任何额外的好感度可言。
“不必了，新学期的课还没备，说完就走。”斯内普一如既往地拒绝了邓布利多的邀请，他隐约猜得到这个人想要聊什么，不过是想再次确认他的忠诚罢了。
“你总是这么紧张。”许是到了深夜的原因，邓布利多也比往常多愁善感了起来，“我想你已经知道奇洛的身份了。”
斯内普轻点了一下头，从那个救世主男孩入学开始他们就在等这一刻不是吗？黑魔王找上门是早晚的事。
邓布利多静静看着他没说话，这奇怪而持久的沉默让斯内普有些疑惑地抬起头看着他，这不像是邓布利多会有的情绪，或者说，不是他认知里邓布利多会有的情绪。
“我会保护好他的。”斯内普说完抿着嘴和邓布利多对视，见他没反应又快速补充一句：“你不用怀疑我的忠诚，它从来没变过。”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罕见地迟疑了，他看着窗外似乎陷入了短暂的沉思，最终只是摇了摇头示意他可以走了。
就在斯内普推开门的时候，老人的声音在身后又响了起来：“有些东西，有些错误……它难以改变，我只希望你不要后悔。”
斯内普发出了一声非常响亮的嗤笑声，几乎可以说是这些年来少见的大笑了：“斯莱特林从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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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角兽。
Voldemort想起一个人，或许在他的眼里这也不过是一群活动的魔药材料罢了，任何传说对他来说都是无聊的附加物。而现在这些血是Voldemort的救命药——尽管结果是被诅咒，但他不在乎。
“西弗勒斯，斯莱特林从不后悔。”黑发红眼的男人坐在书房里静静地看着窗外，面前的年轻男人微微躬着身，听到他的话有些诧异地抬眼瞥了他一下又迅速垂下头恭敬地收拾着桌上的空魔药瓶。
Voldemort的样貌相较两人初识时已经变了很多，食死徒们看在眼里却也不敢发问，他近来越发得暴躁易怒，连从前客气却不失亲近卢修斯马尔福都开始躲着他走，见面也都是疏离又恭敬的样子。Voldemort也懒得跟这些人计较，最近频繁分裂魂器确实让他感觉到自己的灵魂有些不受控制，甚至经常觉得自己忘了些什么东西。他查不到相关的书籍，只能是让斯内普定期为自己提供着灵魂稳定剂。
或许这条路是错的。Voldemort眯起了眼睛，目前他所发现的资料都没有证明这个方法有什么问题。他突然想起他那个该死的父亲，“你会后悔的！”似乎每一个被他杀死的人都这样说。
一群自以为是的人。Voldemort右手撑着头，觉得有些好笑。
Voldemort的视线从窗外移到了男人的头顶，年轻人有些心不在焉，他看得出来。
“西弗勒斯。”Voldemort向后靠去，嘴角挂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声音倒是少见的柔和：“你在想什么？”
斯内普轻微抿了一下嘴，Voldemort知道这是他要敷衍的征兆。很奇怪，他怎么会知道斯内普的这些小动作？但他打断了斯内普的开口，他不想听毫无意义的套话：“在黑魔王身边侍奉让你很不满？”
斯内普拿着药瓶的手依然很稳，眼神却还是肉眼可见的慌张了起来，他踌躇着，害怕措辞不当得罪了这位阴晴不定的君王，“能为Lord献上我的忠诚是我的荣誉。”斯内普顿了顿，挑起了Voldemort些许的兴趣，“只是一些生活中的琐事恼人罢了，我为我的不专注道歉。”
“琐事。”Voldemort扬起了下巴，两根手指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似乎是想起来什么，“波特家的儿子要结婚了。”
斯内普合上药箱的手顿住了，随后轻轻点了点头，又觉得不合适，补充道：“是的Lord。”
Voldemort的笑容越发骇人起来了，刚才喝下的灵魂稳定剂似乎一点作用也没起，他半晌没有说话，桌前的年轻男人也不敢大声出气。这个屋里充满了黑魔王的愤怒，却没人知道它从何而来。Voldemort在几句话中挑拣了一番才算是开了口：
“你放不下那个百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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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最近几天都有点躲着邓布利多。
他适应不了有人对他温柔，尤其是邓布利多这类人。三十多年来，猜忌，怀疑，背叛，愤怒，嘲笑等，这些恶意对他来说早就不是什么麻烦，甚至比不过生了虫的新鲜药材更令他烦恼，他早就习惯了一个人躲在黑暗中面对这些东西。
但总有人想要关心他，想要将他拉出黑暗……斯内普厌恶地皱起眉头，他想起莉莉，如果不接近他这种阴暗的人，或许莉莉就不会是那样的下场。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种直白清晰又明亮的关心，有时候这关心甚至会对他造成伤害，然后——反击几乎是下意识的。
伤害过一个人就够了。斯内普想，小时候总是有些奢望，到了犯错的时候才知道无法挽回。
宽敞的地窖里，那个坐在昏暗拐角的男人放下笔，把脸埋进手里在成堆的作业后面发出深深的叹息。
一边说着斯莱特林从不后悔一边又永远地生活在悔恨之中，那个人也会这样吗？
大概不会吧，黑魔王怎么会被毫无意义的情感所牵绊。斯内普放下手苦笑了一下，重新拿起笔批改那令人头痛的作业，生活不会为他的苦恼而停下脚步，它只会从他的身上碾压过去然后留下无情的嘲笑声，就连掠夺者的声音都要比它更为悦耳。
他这辈子奢望的东西太多，最终把自己卷进了这复杂又看不到尽头的绝望里。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后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