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天之明》冰汐幻雾

5、修罗剑

　　铸剑阁真的是个很有趣的地方，一把把高悬的剑相撞声音清脆得像一段段乐曲。地面的火炉也插着很多剑，那是失败品。正所谓十年磨一剑，要想锻造一把好剑不光要有好的材料还要花费不知多少时间和精力。
　　少羽给天明和高月说起剑榜，盖聂的渊虹就排在第二位，而高渐离的水寒剑就在第七。当说起第一天问的时候天明脑海中突然闪现一些小片段，她敢说自己见过天问，但她没说。
　　“还有一把剑，”少羽并没有发现天明的不寻常继续说，“那把剑其实我也只是听别人说起。传说它通体暗红却萦绕蓝火，是天地造就而成，出鞘时天地变色威力足以毁天灭地。”
　　天明的左后颈处一个蛛网图案慢慢浮现，而且覆盖面积越来越大，仔细看还能发现中间部分像有生命一样跳动着。图案有规律跳动着，每一下都让天明感觉身体的温度越来越高，就像要把她点燃才罢休。
　　“这把剑的名字就叫做：修罗剑。”
　　越来越快的画面突然定格在一个地方，那里的格局再简单不过，四周都是火只有最中间有一块岩石，仅此而已，可天明就是觉得那里比之地狱不相上下，或许那就是地狱也说不定。岩石上插着一把剑，剑身和少羽形容的一模一样，那种气息非常恐怖却也非常庄重让人不敢在它面前造次。
　　一把熟悉的剑，为什么会熟悉？为什么感觉有什么东西想从身体里出来？那是什么？好热，身体好像要烧起来一样。
　　高月是先一步发现天明不对劲的，可正当她要询问时对方似乎又慢慢好转起来。
　　“天明，你没事吧？”
　　天明摇摇头，刚刚她是很难受，可又有一股冰凉的气流传入四肢百骸，然后就没事了。
　　“那我们就到其他地方去逛逛。”
　　少羽带队三人来到一扇大门前，那里面有什么谁都不知道于是想进去一探究竟。刚踏出一步高月阻止两人，说那是墨家禁地专门用来处罚犯了错的墨家弟子，如果墨家弟子能平安出来自然免罪，但从来都是有进无出。
　　这么一说少羽更想进去，而天明也是好奇心特别强的孩子，这是墨家禁地可他们并不是墨家弟子。
　　准备进去的两人又被拦住，不过这次是徐夫子，他还说里面有一条恶龙，专吃……
　　“不听话的坏小孩。”天明和少羽同时说出口。
　　徐夫子有些尴尬，这两个孩子怎么知道？但不管怎么样就是不能进去。
　　少羽执意进去却在踏上石桥的那一刻听到一声类似龙吟的吼声。
　　“这是什么？”天明不觉得这个世界有真正的龙，但那龙吟是怎么来的？
　　“这就是那条龙的叫声，曾经有一个勇士带着一把剑去屠龙。”
　　“可惜失败了。”天明知道这条龙是谁了。
　　徐夫子甚至少羽和高月都觉得惊讶，天明怎么知道？
　　“徐老头说的恶龙是嬴政，而勇士就是荆轲，那把剑就是渊虹的前身残虹。荆轲刺杀嬴政不是失败了是什么？”
　　徐夫子看着天明说起荆轲仍然懵懵懂懂的样子，如果这个少年知道自己说的就是苦苦寻找的父亲会怎么样？还能这么平静吗？
　　墨家似乎出了什么事，大铁锤在外巡逻时被敌人重伤还是高渐离和雪女把他救回来的。
　　高渐离对盖聂进入机关城一直都颇有微词，这次机关城的种种问题都指向盖聂，甚至徐夫子在被打晕之前看见的就是他。
　　天明回到石室时便看见高渐离、雪女、端木蓉带着几个墨家弟子围在门口，她想进去还被拦住。
　　“你们干什么不让我进去，这是我和大叔的房间。”
　　硬闯不行只能来软的，但一句两句还是一样没用。
　　“天明，你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你大叔的。”端木蓉劝阻天明，其实她也相信盖聂是清白的，但事实摆在面前已经不是她说一句相信就能证明盖聂无辜。
　　“别说的那么好听！”天明拍开端木蓉的手。“最开始对大叔有敌意的就是你，你的三不救不是是盖聂不救吗？而自从我们来到机关城这里所有人对大叔的态度都不好，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让我们来机关城？！你们这群人……”
　　之后的话根本说不出口，因为天明被雪女点了穴位。
　　“把这个孩子关进旁边的石室。”雪女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可就是不能反驳也不能有任何动作，天明在心里痛骂雪女以及墨家所有人，当然不包括高月。
　　据醒过来的徐夫子说，曾看见盖聂在水里放了什么，众人怀疑是毒便让端木蓉多番查看水源，可都好几遍了得到的答案都只有一个，没有问题。
　　夜幕降临天明只能保持可笑的动作躺在床上，雪女那个坏女人，迟早有一天让她也尝尝这个滋味。
　　脖子有点痒，完全忘了自己被点着习惯性去挠痒痒，然后真的挠到了。天明动了动手脚，可以的。奇怪，坏女人不是说要等几个时辰才能解开吗，怎么这才过了多久就能动了。
　　乐的自在，也不纠结那么多赶紧给旁边石室的盖聂报平安。
　　今天对很多机关城的人来说都是一个不眠夜，但很多人当中绝对不包括天明，她现在睡得正香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端木蓉不知为何越来越焦虑，她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但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直到……
　　天边的太阳冉冉升起，当第一缕金色的阳光照耀大地时端木蓉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检查不出问题，鸩羽千夜。
　　鸩羽千夜是赤练提炼出的一种非常奇特的毒，有着“日当正，屠尽城”之称，不见阳光一辈子不会毒发，可一旦照射阳光毒性则加强千百倍。
　　毒性已经由带毒的水开始慢慢散播在机关城各个地方，中毒的人不会立即死亡但会陷入昏迷，而这样一来就大大削弱墨家的战斗力。
　　盖聂的渊虹已经被毒气萦绕，他自身也无法使用任何内力。“天明，天明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躺在床上无聊的天明听见盖聂的声音一个鲤鱼打挺起身，趴在石壁上。“大叔，你怎么样？”
　　“大叔没事，你怎么样？”
　　天明还以为盖聂问的是雪女给她点穴的事。“我早就没事了，雪女那个坏女人还说要好几个时辰才能动，可我被关进来没一会穴道就解了。”
　　说话中气十足应该没什么问题，盖聂松口气。
　　“大叔！”天明兴高采烈的脸突然出现在盖聂的窗边。
　　“天明，你是怎么过来的？”
　　“我发现我那边的窗户刚好可以让我钻出来，然后就沿着峭壁的藤蔓爬过来了。大叔你等等。”天明还想用同样的方法钻进盖聂的石室，可这边的缝隙好像不太够啊，努力半天也就进去一个头。
　　盖聂阻止了仍没有放弃的天明。“天明，大叔需要你做一件事。”
　　这还是盖聂第一次让天明做事，天明一听马上把头伸出来认真看着盖聂。“大叔你说，天明一定办到。”也不管是什么先答应下来，大叔一直把她当孩子有什么危险就让她躲在一边，现在到了她证明自己的时候。
　　原来盖聂是希望天明顺着脚下的藤蔓爬到长廊上去，但危险已经先说好，如果爬不过去下面万丈深渊绝对就是粉身碎骨。天明低头看着深不见底的悬崖，如果是常人早就心惊胆战但说来也奇怪，面对这么高的距离天明不但没有害怕甚至有一个也就这样的平静心理。
　　她似乎很喜欢这样的高度，要是能飞就好了。天明疑惑，她脑子里为什么总有这么多不可能存在的念头？
　　踩在藤蔓上攀爬峭壁的天明就像走在地面般冷静，她似乎一点也不害怕自己会掉下去，或者说她一点也不惧怕自己掉下去。
　　她习惯这样吗？天明问自己，不，她的动作生涩艰难，她一点也没有经常这样做的样子，或许她该换一个问法，她习惯这样的高度吗？答案是肯定的，她甚至渴望更上面的高度。
　　抬头往上看，那里是一望无际的天空，天和海是一样颜色的，她渴望天空包括大海，为什么呢？对啊，为什么呢？
　　风卷起棕色的发在空中飞扬，这里的一切都那么安静，闭上眼甚至都能听见深渊吞噬一切的怒吼，同时也味道了一股难以言喻的不好味道。
　　天明睁开眼特别无语，那是石屑的刺鼻味，都到了这个时候她居然还神游天外，也是佩服自己。
　　机关城毒气遍布，少羽、端木蓉、高月三人正往盖聂和天明被关押的石室方向去，哪知道得到的消息却是天明独自一人爬到长廊去了。端木蓉一惊，长廊底下有机关，就是为了防止有人通过那进入机关城，只要一碰到绝对没命。
　　少羽第一个跑开，现在只希望天明那小子动作慢一点不要触发机关。待高月也离开后端木蓉仍站在原地，几欲开口可都没有说出话。
　　“你一定要活下去，就算为了……”疗伤时盖聂无意识抓住的手指似乎还有温度，可惜却是属于别人的。
　　石室里的盖聂看着窗外的天空，天就像水洗过的一样特别干净，偶有几朵白云慢慢飘过。只有在这种时候盖聂才会感到安心，仿佛一切都静止，天地间唯有他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