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天之明》冰汐幻雾

1、失忆

　　干枯的沙漠黄沙漫天，一个白衣手执长剑的男人身边跟着一个少年，虽然穿着朴素但少年的面容却一点也不朴素。五官精致如雕刻，唇不点而红眉不描而黛，一双如海水般湛蓝的眼睛清澈明亮。
　　少年……或者说是少女，荆天明就是她的名字，为了躲避秦兵的追捕而刻意穿着男装，虽然天明也不知道为什么秦兵要抓她但盖聂大叔说的总没错。
　　追杀盖聂和天明的秦兵一次比一次多，但每一次都被称为剑圣的盖聂杀死。天明总能在那些人眼里看到恐惧，盖聂告诉她一定要记住这种眼神，这是弱者的眼神，她是要做强者的人一定不能有这种眼神。
　　两人来到残月谷的时候天明再一次在身穿军服手或拿青铜剑或拿长矛的秦兵眼中看到恐惧，一个秦兵告诉他们只要投降并把天明交出来就可以饶盖聂一命，但说完这句话便没有下一步，所有人都不敢上前。
　　盖聂拔出渊虹的那一刻眼前的秦兵面如死灰，刀光剑影间倒下的人一个接一个。盖聂的剑快到看不见，但对于天明来说一清二楚，天明也解释不了，不管多快的剑她都能看到，就像慢动作一样。
　　天明没有武器只能夺了敌人的一把剑，她的武功招式千变万化或柔或刚或内敛或杀伐气太重，似乎并不出于同一派，内力也和别人不一样，但不可否认都很强。
　　面对敌人最忌讳的是出神，而天明就犯了这个大忌。一个秦兵看准时机攻了过来，眼看就要受伤的天明被盖聂救下，换成了盖聂受伤。
　　“天明，没事吧？”这个看似冰冷的男人仍然用关切的话语询问着天明，尽管受伤的其实是他。天明摇摇头，她强迫自己回神不去想其他，这种时候消灭眼前的敌人才是最重要的。
　　盖聂收起渊虹剑天明也丢掉手里的青铜剑，以两人站立的地方为中心点已经躺了很多尸体，空气中满是浓重的血腥味。
　　高崖上站着两个男人，一个斗篷蓑笠在身看不清面容，一个玄黄衣服机关手的胖老者。
　　“这个孩子倒是厉害，可能从他的招式中看出出自何门何派？”看不清面容的男人问身旁人。
　　老者还真不知道。“除了盖聂的鬼谷剑法其他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能有这么一个厉害的女儿，他也可以瞑目了。”
　　说起“他”老者也沉默下来，这是墨家欠下的，希望在这个孩子身上补偿一些吧。
　　天明不知道盖聂要带她去什么地方，但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这个男人可以相信，她也能从这个男人身上感觉到熟悉。她曾经问过盖聂自己曾经是不是认识他，可他没有回答。
　　在进入一片森林的时候盖聂再也支撑不住晕倒在地，天明也没办法医治，其实她是懂医的可从没在人身上试过，要是自己脑子里的那些东西都是错误的，那可是人命啊，不敢乱来不敢乱来。
　　还是抓几只鸡来做烤鸡好了，天明的厨艺也是一级棒。抓了两只鸡正好自己一只大叔一只，因为没有什么木棍能用来烤天明擅自拿了盖聂的渊虹，虽然大材小用但是很好用。
　　没有任何调料烤鸡还是在天明手里变的香气扑鼻，天明咽咽口水紧盯渊虹上插着的两只金黄的鸡。
　　还没等天明享用一群人围了上来，为首的是三个人，有胡子花白的老人，有身体魁梧的中年人，还有一个身穿紫衣英姿飒爽的少年。少年大不了天明几岁却颇有大将之风，天明目测武功挺不错。
　　因为在这群人到来之时天明便拿剑对着他们，所以渊虹上的字三人看的一清二楚，那是秦国的小篆。
　　紫衣少年上前抱拳。“在下项少羽，可否把你手里的剑借我们一看？”
　　天明收起剑警惕看着眼前人。“这是大叔的剑凭什么给你们看？”
　　“小兄弟你误会了，我们并不是坏人，只是单纯想看一看你大叔的剑。”
　　盖聂告诉过天明不能轻易相信别人，谁知道良善的外表下装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邪恶一面？“你说你们不是就不是？坏人也不会在脸上写“我是坏人”这几个字。”
　　少羽最看不得别人对自己的长辈不敬，而这个少年恰恰触到他的底线。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好了，上前就要去抢，天明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少羽的攻击一一化解。
　　看到两人的比试一旁的范增和项梁暗暗吃惊，少羽的武功他们再清楚不过，可这个少年更加厉害，一场下来不仅没有被夺剑甚至他的左手一直背在背后。范增和项梁对视一眼，这个少年的武功深不可测，不是敌人还好要是敌人……不过看他也没有伤害少羽的意思就算不是朋友也应该不是敌人。
　　“好了少羽，”范增开口制止越战越勇的少羽，“既然这位小兄弟不愿给我们观剑我们何必强人所难？”
　　少羽原先也只是抱着和这个少年玩玩的心思，想着他这细胳膊细腿的也不会有多大能耐，没想到居然这么厉害，刚起了一决高下的兴趣就被打断很是不满，但谁让对方是自己的长辈？
　　“不知这位小兄弟姓甚名谁，你身后的这位又是谁？”
　　天明看着这群人一身正气应该不是什么坏人，也就大方告知姓名。“我叫天明，我大叔就厉害了，他是剑圣盖聂。”
　　众人一听这个名字一惊，那少年手里的就是渊虹。“天明小兄弟，你手里的可是渊虹？”
　　天明点点头。几人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天色一变大地震动。
　　天明被突如其来的变化一惊但很快镇定下来，直接告诉她是在森林深处，那有什么人。
　　一个巨人手里抓着一个穿着项氏一族服饰的人出现，停下后丢在一旁。聚散流沙无双鬼，看见这个人的时候天明脑子里自然而然浮现这个名字。
　　无双鬼打量着众人似乎在寻找什么，最后视线定格在天明手上，无双鬼接到的命令是杀了拿着渊虹的人。其实是杀了盖聂，但无双鬼并不认识盖聂所以找了一个显著的目标，但谁也不会想到渊虹在天明手里。
　　天明不是那种主动杀人的人，但如果对方要杀自己她也不可能心慈手软。用的是自己会的最具杀戮气的剑法，招招夺命毫不留情。
　　少羽在一旁看着同时暗想如果天明对自己用这个武功他能抵御多少，答案连他自己都有些发虚，这套剑法非常精妙天明使用也是炉火纯青，看的出练了很多年。
　　天明的武功自不用说，而无双鬼光有蛮力灵巧不足，最后的结果当然是被天明杀死。
　　看着尸体天明在心里得意，这种小角色完全没有挑战性。
　　“看傻了？”拿手在少羽眼前晃晃。少羽回神一副不屑的样子。“谁看傻了，就是觉得你小子还不错。”
　　“我可是剑圣盖聂的唯一传人，当然厉害。”
　　“你的武功不全是盖先生教的吧。”至少少羽是没听过鬼谷派还有这种武功。天明被问住了，挠挠头不知道怎么回答。“我也不知道，我忘了很多以前的事，不过大叔说很多人教过我。”
　　少羽看着天明憨憨的表情勾起嘴角，突然有了个他很可爱的奇怪想法，难道是因为这个少年长的很好看？不过天明真的长的很有欺骗性，比女孩子都漂亮，要是穿上女装一定没人会发现是男的。
　　现在少羽是这么想但到了发现天明是女孩不知道又是怎样的惊讶，同时还带了点不一样的感觉。
　　无双鬼是卫庄的人，既然他都来了那卫庄也一定离这不远，众人商量转移项氏一族，正好墨家的反秦会议即将开始，他们可以去墨家机关城，而墨家的一位端木蓉统领素有医仙之称，盖聂的伤她可以治好。
　　项氏一族因为道义决定先带盖聂去镜湖医庄。马车行驶在路上，外面全是无家可归的流民，他们过着上顿没下顿，过着有家不能回的日子，这一路走来他们已经看了很多很多。在嬴政的暴政下百姓民不聊生人命根本不值钱，每当这个时候少羽就痛恨自己，为什么他如此弱小？
　　“想那么多只是徒增烦恼罢了。”天明来到马车顶坐在少羽身边，她在流浪的时候还不是过着有一顿没一顿的日子？直到遇到盖聂才能餐餐吃饱，但换来的却是无止境的追杀，她也怨过盖聂，可得到的远比失去的多得多。“我在被大叔找到之前曾经在街上流浪过一段时间，那个时候没有秦兵追杀我每天只要想着把自己喂饱就够了，有一天我偷了一个蕃薯被人抓住，那个男人提刀要杀我，是大叔杀了那个人救下我。我刚开始还以为大叔是我爸爸，那个时候特别高兴，我就知道我爸爸会来找我的。”少羽能感觉到天明那时是多么高兴，就算这个时候他的眼中都充满幸福，可注定失望吧，盖先生并不是天明的父亲。“可惜大叔不是我爸爸，他是我爸爸的好朋友，受爸爸之托找我。跟着大叔之后他对我很好，我再也不用担心没饭吃了，可不断有秦兵要抓我，每次都比上一次来的更多。那个时候我特别讨厌大叔，以为这些人都是他招来的，后来我就不讨厌他了，还把他当成父亲一样。”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少羽不明白这跟流离失所的百姓有什么关系。天明无奈摇摇头。“思考，”指着自己的脑子，“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