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与戈

2、2.十年像一场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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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渐渐的小了起来，那令丁小雨有些焦躁的声音也逐渐散去。鬼使神差的他走向了断肠人的小摊。

　　被断肠人忽悠的两个学生似是受不了他的冷笑话，从而草草的吃完大肠面线而离开，与丁小雨擦肩时，不禁对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感到一阵恶寒。

　　靠近摊子后，丁小雨清楚的听见断肠人的声音，稍有些小但那样的碎碎念却让丁小雨感到很怀念。

　　“现在的小朋友连玩笑都不能开，哪像汪大东小朋友他们，哎……”长长的叹息声停留在丁小雨的耳边，看着断肠人收拾着碗筷他却一个字都无法说出。

　　沉寂了太久，断肠人也因为埋头打理着桌面没有看见已经站在他面前的丁小雨，直到雨声逐渐消失，桌子上的雨露开始蒸发。

　　“断肠人。”想了好久的话语，最后也只演变为了轻声的三个字，但当断肠人听见这低沉又熟悉的声音时。从而抬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丁小雨……小朋友！”有些哽咽，声音也不太清晰，过于的激动让他逐渐苍老的面颊终于有了些动容。

　　眼眶微红却极力的阻止泪水涌出，走到丁小雨的身边，大力的拍着他的肩膀，“你可算是回来了啊……”

　　断肠人情绪在逐渐的缓和，而丁小雨却依旧镇定的，面容上找不出一丝波澜，唇瓣微微的张开，“我回来了。”

　　丁小雨被断肠人强制留下，看着他努力的表演，他似乎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十年前，跟汪大东坐在断肠人的小摊前，吃着他的招牌大肠面线，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感动。

　　“丁小雨小朋友，你说你这一走就是十年，到底有没有考虑过我这个老年人的感受啊！”将大肠面线端到丁小雨的面前，两手撑着桌子眼里充满了喜悦却泛着泪珠。

　　没有回答断肠人的话，只是无声的开始吃起了大肠面线，有些凌冽的冬风将他的发丝吹得凌乱，混合着雨水敲打在身上，冰凉得刺骨。

　　一碗面线吃完，丁小雨将零钱放在桌子上，自此再也没有多看断肠人一眼，默然的转身后稍作停留却也没有回头，“谢谢。”

　　还是他一贯的作风，断肠人看在眼里想不出什么挽留的话，直到他逐渐走得远了些才大声的叫道：“丁小雨！你回来不会只是来看我这个老年人的吧！汪大东小朋友他还……”

　　断肠人的话还未说完，丁小雨就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突如其来的寂静，被风刮得有些惨烈的小摊，断肠人不得不再次长叹，“汪大东小朋友他还一直等着你……”

　　丁小雨站在河边抚着胸口重重的喘息，他跑得极快只是害怕听见那三个字，不是逃避而是无法面对。

　　十年前的事从来就无法从他的脑海里抹去。

　　“丁小雨你真的要走？不是在跟我开玩笑？”那是他第一次告知汪大东他要离去的时候，没有他想象中的激动也不算平静。

　　他紧紧的扣住他的双肩，力道似乎是要捏碎他的肩甲。

　　“不是玩笑。”那时汪大东眼里的坚定快要将他的防御摧垮，如果再僵持下去，他一定抵御不住汪大东的攻击。

　　没有一点起伏的语气让汪大东更加的无法控制，连他身边的人想要强制将他拉走也没有做到。

　　“为什么？”

　　“因为就算你少了我也不会有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