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3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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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梦楼内，匆匆赶到的青水快步走进院内。
“穆玄？”早就感应到青水气息的穆文带着一丝笑迎出，不似平时那般强势，就连那双冰冷的眼睛都变柔软起来。
他们三人原本就是同心同命，此时穆文心中的欣喜青水多少也能感受到一些，只是他却不知道该去如何应对忽如其来的这份记忆中的情感，沉默半晌，方才开口，“温雅呢？”
穆文皱起眉，她不是听不出来青水语气里的那抹疏离，压下心中那丝火气，或许青水只是刚恢复记忆一时之间难以适应，穆文叹口气，又恢复方才的神情，伸手似乎想要去触碰青水，“好多年了，你终于又回到这里了，穆玄。”
青水垂眸看了那只手一眼，下意识的后退一步避开，“抱歉。”
穆文那只悬空的手怔了半晌，才缓缓抬起头看着青水，“穆玄……”
青水蹙眉，只觉得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看了穆文一眼便背过身去，“算了，一副不知道的样子。”
“站住！”见青水转身要走，穆文顿时心中一火，扬袖一扫，霎时一道掌风起，扫过青水脚下。
青水收回脚步，倒真的不再往前，却还是背对着穆文，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你是在，否认过去的自己吗？”穆文闭了闭眼，还是将怒气压下去一些。“连我们三人多年的情谊，也要忘记吗？”
听到这句话，青水只觉得脚下的快要迈出的步伐更加沉重，压得他几乎抬不起腿来。
“同修数载，难道还不如你在中原的十年？”穆文声音微微颤抖，似乎想要上前，却又迟疑着。
“别说了。”同修数载，那是多少个春秋日夜，又岂是他能够忘记的，只是……
“过去，是会羁绊者人的一世，终其一生，不可摆脱。”一道脚步响彻，温雅的身影渐渐在青水眼中出现。
这话似是老早就在他记忆中，回响在耳畔。青水皱眉，看着温雅，“我有事问你。”
温雅挑眉，“以穆玄的身份？”
青水与他对视一阵，最后却是青水先别过头，“大荒城内，有一具女尸。”
他话音刚落，便见温雅一向淡然的面孔忽变，“你没有去过大荒。”
知道他话里的询问，青水心中大概已经知晓了步笑尘说的那具女尸与绝梦楼的关系应该是真的，“你想做什么？”
温雅闻言眉头渐渐展开，嘴角勾起，“你来找我，不就是猜到了么，姑娘应该与我一同享尽世间繁华，而不是冷冰冰躺在那里。”
“她已经死了。”青水语气不善。
原以为温雅会被这句话激怒，却见他只是点点头，“我知道。”
“你要……如何救她？”青水看向他。
“万人的心头血，不是你说的法子么？”温雅一笑，双眼却是寒意浸满。
青水一愣，有些难以相信瞪大双眼，这只不过是他当初在族里古书翻到的一篇传闻，作戏言说与温雅听，却未想是听者有意。“这只不过是个传闻！”
温雅听罢，回头看向他，“是不是真的，我需要知道么？”
难怪，青水只觉得一瞬间脑海中很多谜团都解开了，为何天绝教大肆抓人，而步笑尘师姐被抓去天绝教托信而来的却是将矛头指向绝梦楼。“万人……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在救人，救一个……好人。”温雅想起回忆中那张温柔的脸，嘴角渐渐带了笑意。
“我不同意！”青水皱眉，眉宇之间丝丝怒气显现。
“你我三人虽然共生，你若要真与我作对，像你当初抛弃我们一般抛弃你，我与穆文也是可以做的。”温雅嘴角笑容渐渐消失。
“你敢么？”青水却如同听到什么笑话一般，笑了一声，“你要是敢杀我，又何必费那么多心思。”
温雅皱起眉，左手微微一动，顺势似要出掌却被身后的穆文捏住，“不要。”
“恩？”温雅低下头，若有所思的看了穆文一阵，抽回手。
青水不管他二人还要说什么，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便是这件事定然不能让温雅得手，思量一阵，转身便要走。
“不要让我对你失去耐心。”
身后是温雅的余音，却不见有人追上来，青水叹一口气，又想起方才穆文那双期盼的眼睛来，竟然让他一瞬间失神，就连脚步都差点又鬼使神差的走回去。定了定心神，青水跨马，直向千灯方向而去。这件事虽然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去找江千因，但是细细思量之下，或许还是另一人更为稳妥。
千灯云禅寺内。
凛清萧听完杨筝说的他不在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只觉得一切都教人有些难以相信。
“那个青水……当真是当年的屠城之人？”凛清萧紧紧皱着眉，他与青水相处不多，但他却是怎么也相信不了那晚与他长谈侠义之道的人，转眼之间就变成人人得而诛之的大恶人了。
杨筝想了想，点点头，“是的。”
凛清萧叹口气，二人沉默一阵，凛清萧忽然凑近杨筝，小声开口，“先不管什么青水，我觉得，步笑尘很奇怪。”
诶？杨筝一愣，看向他，“老板怎么了？”
“我怀疑，陆卿根本就是步笑尘故意放进天绝教的。”凛清萧回想起他与时月救走陆卿时的场景，“当时陆卿被我们带出来，竟然直奔千绝教的密室，带我们见到了一具冰棺。而她似乎一点也不惊讶，好像是专门去验证一般。就算这件事是我多想，现下陆卿已经被带回药谷，步笑尘的性子你最清楚，以他来说，目的达到了，他不会再在这件事上逗留。可如今看来，他并不打算收手。”
杨筝听完愣了一阵，仔细思考凛清萧的一番话，竟然也渐渐发现出步笑尘的奇怪之处来，“你这么一说，好像是啊，以老板的性格，他不会折这么多弯来救师姐，他应该会直接冲进千绝教才是，怎么还会与江千因青水一行人扯上关系。”
凛清萧没有说话，杨筝皱眉在院中踱步几圈，脑中忽然想起他与千面的遇见。“你当真以为，那步笑尘与江千因、青水是朋友吗？他们就不能，是敌人么？”
“敌人……”杨筝敲了敲脑袋。
“什么？”凛清萧奇怪的看他一眼，后者摇了摇头，“你还记得，时月让步笑尘化解体内的天魔秘法么？”
杨筝眨眨眼，连忙点头，那时候凛清萧深受自身修炼的天魔秘法反噬所害，几乎要丢掉性命，是时月求步笑尘帮忙，仿照步笑尘娘亲当初的方法将天魔秘法悉数引渡至自己体内化解，才救了他一命。
“天魔秘法能够影响人的心性，我比谁都清楚，我怕，步笑尘并未全部将我身上的秘法化解，反而，受到其影响。”
杨筝一怔，脚步停住，步笑尘当初闭关半年，出来之后好像所有人都顾着关心他的功力精进，至于有没有全部化解，就连自己也没有问过他。“这……也有几年了，他一天化一点儿也该化完了吧？”
凛清萧被他逗得一笑，正欲开口却忽然见杨筝脸色一变。
“唔……”杨筝只觉得忽然胸口一闷，瞬间全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空一般，直直的向后倒去。
见此异变，凛清萧一惊，连忙上前，却见一口猩红的血液自杨筝口中喷出。
“杨筝！”不等凛清萧接住人，步笑尘已经将杨筝抱在怀中，却见杨筝双眼紧闭，似乎连呼吸都难以察觉。
步笑尘皱眉，伸手号脉之后眼中一丝阴霾闪过，“不是中毒。”
凛清萧一愣，还未开口，步笑尘忽然将杨筝交于他，脸色阴沉，“照顾好杨筝。”
“他怎……”凛清萧话还没说完，步笑尘却已经不见踪影。凛清萧心中一怔，平时杨筝就是摔个跤步笑尘都会急上半天，如今杨筝看起来如此严重却不见他着急模样，难道是知道什么？
作者有话说第40章 39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