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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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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凌今日服输!但凭三少爷吩咐!”
宏轩略一沉吟,细细玩味了一下洛凌吃瘪的表情道:“时候不早了,本少爷送你回去吧。”
夜色已深,洛凌辞别沈宏轩,晕晕乎乎地撞回院子,开了门,被一个人影吓了一跳:郑言愣愣地站在院子里。
郑言转过头来,鼻音重重,嗓子也哑得不成样子:“冬华,我以为你已经回来歇息了。”
洛凌冲上前,一把将郑言拽进屋子里,点上灯看见郑言脸色潮红,却双手冰冷,显然是又高烧起来,不好惊动沈家,洛凌把郑言拖上床,又去烧了热水,煎了之前的药,才细细数落:“子诚,你这是何苦!”
郑言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帐子顶:“我跟去听杜姑娘弹琴了。杜姑娘弹的真好听啊。”
“你,你听了,听了就罢了!就回来!为何要在外面站到这个时候啊!”
郑言木呆呆地转过头:“冬华,你没有听到么,杜姑娘不开心,她就在西边的角阁里弹琴,一直在弹,琴声就这样远远地传过来了。不过后来就没有了,我想,她不开心,我就陪着她站一站。”说完,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手帕,握在手里,细细地看。
那手帕就是那日流了鼻血,杜青青给郑言擦拭的手帕。
洛凌被郑言这痴痴呆呆,又旁若无人的样子吓得酒醒了七八分:“你魔障了吧!快喝药睡觉吧!”
这一夜,郑言烧得迷迷糊糊,还要问洛凌究竟杜青青吹的什么曲子,她为何不开心。洛凌从来没见郑言如此多话,他自己酒后困倦难耐,却怎么都不敢睡,拿了客房摆设的碧玉笛,吹起杜青青那首《梅花引》给郑言听,郑言听着呢喃着睡着了。
碧玉笛不过是摆设,那《梅花引》曲调高妙,只不过听过三遍,纵然刻骨铭心,也不免磕磕绊绊的,洛凌起了兴趣,在院子里边吹边琢磨,不觉四更已过。
所谓宁娶大家婢,不娶小家女,眼看郑言对杜青青情根深种,如果真是沈家的婢女,看样子沈宏轩也对杜青青没有意思,回头上门提亲,也不算唐突。但是杜青青这种身世,这种姿容样貌,才学气度,恐怕将来是要飞黄腾达的。郑言这种迷恋,恐怕注定是一场空。
眼瞅着东方已经泛白,洛凌伸展了下胳膊,却猛然听见郑言在房间里一阵极为沉闷的咳嗽,忙进屋去看,伸手一摸郑言,如此烫手,他又流起鼻血,洛凌再也顾不得了,这别院出去就是荒山,又没有医铺,冲去拍了沈宏轩的房门,请了家里的大夫,诊脉,煎药如此折腾一番,天就打亮了。
大夫抚摸着胡子,看着郑言睡着了,对着洛凌伸出手来。
洛凌一愣。
大夫抓住洛凌的手,问起了脉象,皱起了眉头:“老朽开一副加了药的姜汤,洛公子和三少爷都饮一幅。三少爷回去休息就好,洛公子再请用老朽的药材沐浴浸泡,必须要发出汗来,吃了老朽配的药膳,再睡下。”
沈宏轩看着洛凌的肿眼泡,和青黄的脸色,谢过大夫,轻轻一挥手,小厮婢女都打点好了。
等洛凌终于躺在床上,觉得手脚无比沉重。
门吱嘎一声轻轻打开,沈宏轩坐在了床头。
“宏轩,你。”
沈宏轩给洛凌按回床上:“我就是来看看,就回去睡了。”
“最近,真是多谢你了。”
沈宏轩摆摆手:“这是应该的,子诚这病有所反复,这次来势汹汹,你我照顾都是应该的。对了,愿赌服输,洛凌你答应要与我以姓名相称的。洛凌你可是忘记了?”
打了个哈欠:“凌没有忘记。”只是,你又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困倦席卷上来,迷蒙见听到沈宏轩低沉浑厚的声音:“睡吧。”还有悄悄地仿佛往枕下放入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