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妆》淞墨thing

2、第 2 章

　　于啸桐从家里跑出来以后就在街上瞎逛，不多嘴也不多管闲事，逛累了就在外头找了家客栈，点了些酒菜，吃饱喝足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殊不知这一觉睡醒这京城内就变了天。
　　京城郊外
　　“爷爷。”于啸清看着年近古稀的老人，平复了胸中的酸楚后如是开口。
　　“啸清，回来就好，别这幅样子，磨磨唧唧的不像是我们于家人，你这样还没有你妹妹个兔崽子洒脱呢！”于堂眼眶微微泛红，拍了拍于啸清的肩膀，看着于啸清被边境毒辣阳光晒黑的皮肤，感觉到于啸清这些年在边境的生活已经让他脱胎换骨，于堂甚是欣慰。
　　“爷爷，啸桐呢？”
　　“那个丫头估计又在想方设法地跑出去玩，等下要去宫里，她肯定受不了。”于老爷子虽然嘴上埋汰但是眼神中的宠溺确是遮掩不住的，“我那时候也烦宫里那些人的虚与委蛇，那丫头和我一样。何况这个节骨眼，她不进宫也是好事情。”
　　“这一趟回来我就知道事情不会这样简单，但是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坐不住了。”于啸清眼眸中忽明忽暗，面色冰冷。
　　宫中
　　露台上，佳人翩翩起舞，美酒佳肴觥筹交错，众人似是沉浸在美食和佳酿中，偏偏眼底却都保留着清明，若有若无地打量着镇国公府的一行人。
　　于堂领着于啸清对当今圣上行礼，尽管当今圣上荒诞不已，但是对于白贤鹤来讲足够掌控。
　　于堂抬首毫不畏惧地对上白贤鹤的眼神，已经是一番暗地里的过招。
　　“于老爷子真真是老当益壮啊。”白贤鹤抚了抚胡子先开口寒暄。
　　“哪里比得上白丞相日理万机。”
　　仿佛没有听出于堂“日理万机”四个字的讽刺，白贤鹤朗然一笑，“于老爷子为圣上镇守边疆自然也不清闲。”
　　“两位卿家皆为朕的左膀右臂，如今太平盛世，朕名琴垂拱，两位卿家自然是都不清闲。”高台上幕帘后的陆敬发声算是打住了两人的唇枪舌剑，陆敬的眼眸漆黑如墨，在跳跃的烛火的映照下显得妖异且瑰丽。
　　白贤鹤举杯对着于堂示意，扬了扬眉，发出无声的挑衅。
　　陆敬的唇角微微翘起，翘起没人能够发现的微小弧度，“于卿家，朕近日接到一个有意思的折子，你看看？”上扬的尾音带着一分别样的风情，但其中隐藏的阴翳并着那份威严却令人无法忽视，陆敬反手将折子甩到地上。
　　下一瞬间偌大的露台鸦雀无声，丝竹声乐戛然而止。
　　于堂俯首拾起地上的折子，展开后一目十行迅速浏览大致后就“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老臣冤枉。”
　　“于卿家也不必冤枉，您老镇守边疆怕也是累了，力不从心，不如解甲归田，不过看来您老只能在狱中养老了。”陆敬边说边笑，还自斟自饮，似乎并未感受到露台内的压抑气氛，“啊，对了，翰林尚书林大人怕也是要和你一起了，你们两人在狱中既可以作诗又可以舞剑岂不美哉？”陆敬随手将玛瑙酒杯摔到地上，“来啊，一起押下去，后日处斩，求情的一律同罪。”
　　众人似乎是已经习惯了陆敬这样一个偏执又有些喜怒无常的皇帝，纷纷低着头默不作声。
　　“微臣斗胆，敢问镇国公和翰林尚书犯了何罪？”偏偏又一名看不出官阶的不起眼官宦发问。
　　白贤鹤却皱起了眉头，握紧了酒杯，而露台最上方的男人却是笑了，众人摸不透陆敬的脾气，不知道他的笑算是什么意思。
　　“于林两家喜结良缘，贩卖考题官职，趁着科举笼络人才，一个掌握重兵，一个掌握文人墨客，你说，陈卿家，这皇位是不是要易主？”
　　“臣惶恐。”那姓陈的官员低头不再说话，全然不顾底下众人的窃窃私语，倒是他坦然的态度和丝毫不颤抖的声音却是让于堂刮目相看。
　　白贤鹤的眉头皱得更深，整个人被阴影所笼罩，一个傀儡皇帝终日沉湎于酒色却能认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官员，这让白贤鹤感受到了危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