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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雏凤凌空 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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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见沈彻、楚得等一班文武二十余人,峨冠博带,整衣端坐,其中有三人面覆昆仑奴面具坐于客位。纪澄逐一相见,各问姓名。施礼已毕,坐于末位
话说纪澄落坐后,方璇坐于纪澄左侧。
如此美貌女子,在座豪杰无一不注目。
沈彻开了腔,鬼见愁孙宛茜(无极门弟子,执掌刑堂,)就接话。“ 请安帖子和各部水礼都收到了。靖主刚刚大婚,今年年会大伙长话短说,让靖主早点动身回家慰妻,。”说罢哄堂大笑。
太原鲁万就站立起来将年度情况上品。刚开始纪澄也耐着心性慢慢听,可后来个个大汉操的是自己地方上的口音,纪澄竟然是一半懂一半蒙的听着,还好之前在裴玄歌那里得了各个人的宗卷轴,虽然不懂但是也能猜到所说的大概情况,而身边的方璇也体己话耳语般提点。后来连汇报用
突厥语都有。纪澄心想怎么没有温都那斯语“我可是真的服了沈彻、各色方言土语都懂”而身边的方璇也是走南闯北各门语言也难不到她。
方璇其聪慧狡黠可略见一斑。这自己连方璇也不如就更不论沈彻了,今后各地方言也要加紧应对才是。
约莫两个时辰、纪澄裙底下双腿左搭右,右搭左变换个不知道是多少次了。脸上倒是一脸默然。纪澄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冷静不能急躁。在座的
不是江湖草莽就是达官显贵,在靖世军中能是个头目的都是人精。
各人嘴上出“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的豪言壮语,私下斗鸡眼一般,只怕是恨不得一并
将靖世军家私据为己有,这样的人要用就必须比他们高出一大截才能。压得他们死死的,仰望着你。何况纪澄是空降,本就和座上诸位没有交情。只讲利不论情,非常合纪澄的心意。而且纪澄发现有几处汇报的和呈上的帐面严重不符。也是纪澄的时机。
邪视媚行,自然都知道动听的语声,也是一种对付男人的武器,纪澄从媚三娘处学来的功夫也不是白练的。但此刻媚之入骨的功夫舒展开来,只怕沈彻会上前撕了她。纪澄压低声线
一种舒服宁静的感觉,令人如饮醇醪,醺然自醉。对座上的陈述了帐面实际不符,女人说谎的天才本是天生的,男人却非久经训练不可。有几个脸皮薄的被纪澄戳穿了底细倒是涨红了脸嚷嚷,年年汇报皆是如此,你又是哪棵葱。敢在老子面前叫板。若不是看在你是方璇带来的早就撕了你这小娘皮了。
纪澄倒也不愠不怒。坦然一笑。“在座诸位资历都色色比我强,只是军务若想进一步壮大也必须有个章法。各处各部用银用人也得定个规矩。”
话音未落,西北张昭先以言挑之曰:“哼,我道是谁?你是童襄所言的花姑娘吧?捣鼓个破钱庄就来这指手画脚。方璇你当我们靖世军是你的万花楼吗。把你的花姑娘带回去吧。老子有大事谈。晚点才回去睡你们俩。”一言把方璇羞得脖子都红了。在靖世军中,知道方璇和沈彻关系的比比皆是。但是敢如此羞辱方璇的只怕没有几个。这张眧在西北走镖,是沈彻一支要线。而纪澄办起钱庄后,西北商户带钱易物方便了不少。无疑是纪澄分了张眧的财路。张又素恨方璇眼高于顶,看纪澄是方璇带来的,没有机会也要寻着机会羞辱一番,何况现在有这么个机会了。
纪澄柔声道:“二当家,办个钱庄的确不算什么本事。自然比不上二当家你刀口舔血一刀一枪拼来的。” 此话一出张眧气顺了不少,但是纪澄下一句话生生将张眧气得喷血。
“但是你在南阳千红院花销的一千一百两银子可是我一个子一个子的替你数了送过去的。要不,你出不来呢。”
需用过费,滥支冒领自古以来历朝历代都有,上至朝廷下至小家小户。纪澄今天便是要杀鸡给猴子看。立威了。
篓子捅得越大纪澄越好下手收拾。其实喝花酒的钱那用完这么多。当中自然有纪澄的手笔。坑都挖好了,就只等这帮人去跳。“今后用度现由我财帛部核实下发,有滥用超支者自负。”众人哗然,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这有钱能使鬼推磨。没银子就寸步难行。做靖世军就图个财,又不能光耀门楣,弄不好还有杀身之祸。没了钱谁上这贼船啊。
众人表示不服。纪澄道:“诸位放心,朝廷不养饿兵。银子不会不够用的。若按我的法子我保证明年靖世军能帐上涨五十万银元,在座诸位能多得三成。”白酒红人脸,黄金黑人心,此言一出四座无言。诸位无言以对越显得纪澄洒爽风流,典则俊雅,真是「万绿丛中一点红」了,那里还把众人放在眼里?
座于客首的一昆仑奴面具人扬声道:“你有何物担保”
那声尽管已经压低。但是纪澄认出是沈御。他怎么来了。
纪澄恭敬回答“我手中有秘瓷,愿意以此方为担保。”说罢,扬起右手露出一盏珠花。纪澄交由童子童子递上呈上给靖主然后又呈客座给昆仑奴面具人。
席上各人面面相觑而已,秘瓷是听闻过。可是谁知道所以然?
良久,三个面具人陆续握了右拳竖起拇指。这就是表示通过了。
纪澄又有一手杀着。只是能不用还是不用的好。
靖主沈彻沉吟片刻道:“既然长老通过了,你便摘了面具。”
纪澄闻言,将敷于脸上面具移下。一张玉脸露于群雄面前。
北方有佳人,
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
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
佳人难再得!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纪澄穿着黑纱衣裙,黄色烛火映在衣裳显得腰肢风回雪舞;耀珠翠之。
纪澄再次施礼:“纪澄见过诸位。”
座中耳聪目明者听闻纪澄二字便知道是沈彻新夫人都陆续起来回礼。唯有那张眧 ,人若瞑眩,懊丧此来。
至会散了,张昭人也是浑浑噩噩的。身似舟起如簸。
纪澄由南桂护着先行一步。
南桂引了纪澄往草原那边。纪澄不解,不是往寺里去么。
星空下,一人负手而立。马在旁边吃草。
南桂低声道:“二夫人,我现在是大公子那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