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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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曜日的到来比想象中感觉还要迅速。
对自己的成绩拥有绝对自信，大辅干脆十分任性地用了一整天的课来补觉，老师们似乎也在看到那对严重的黑眼圈后宽容了一把。所以在各种考试中稳坐榜首的会长大人就这样痛快地直接睡到了放学后的集合时间，醒来抻过懒腰后整个人都特别舒爽。
见怪不怪地看到紫原坐在前桌位置上吃着美味棒，又边揉眼睛边打哈欠，大辅将摆在课桌上装样子的文具与书本收进书包里，起身时很自然地说了一句：“走了。”
“哈啊……不太想比赛啊，今天……”
这样说着紫发少年懒洋洋地站起身，庞大的身躯路经过道时掷下的大片阴影将表情颇为狰狞的伊藤笼了起来。紫原漫不经心地打着哈欠，在昏暗里唯有他的眸光灼烁，内里冰寒的感情令后者忍不住流下一滴冷汗。
嘛，没有任何威胁的家伙。
与山久泉一战的上座率意外比第一场高出许多。也许是零封对手显得过于骇人听闻，几乎将观众席坐满的观众大多都是冲着阳泉来的——其中甚至还有架着专业设备进行拍摄工作的体育记者。
荒木大辅边热身边颇为走神地在观众席中搜寻着冰室的身影，在后排找到老友后才勾勾嘴角将目光收了回来，开始专心地尝试着多角度投篮。今天的手感意外好，状态也因近乎全天的休眠而被调整到了最佳，虽然大辅从来不是自大的人，不过现在他有一种十分强烈的预感。
——今天的比赛，绝不会输。
和敦确认了一下他的想法，大概对之前的练习赛还有点阴影，紫发巨婴同学对出内线表达出了明显的抵触情绪，再加上本身他的风格就是如此，大辅对此也没有再强求什么。在上场前最后一分钟里仔细调整好很少穿的黑色护腿、重新系好鞋带后，黑长发男生再次站起来时，冷锐的眼神像刀光残影般令人不敢直视。
刘伟站在较远的位置，单手叉腰做望风状：“这是又开启了第二层人格……？”
作为替补的福井随意看了那边一眼，扭过头来时嘴角已悄然勾起。
“不，只是普普通通的认真罢了。”
山久泉在这场比赛中派出的全是之前资料里替补的低年级家伙，许多在今天之前甚至连上场都不曾有过。
不管对方是打算干脆放弃还是暗藏着什么杀手锏，荒木大辅鞠躬时偏过头，声音不大不小地对着身边的紫原冷淡交代道：“拿下开球。”
“无所谓啦——”
慵懒的声音触及到大辅的表情后戛然而止，原本还没精打采瞄着替补君帮他藏起来的美味棒的紫原愣了一下，然后，他眨了眨眼睛，声音依旧充满惰意：“希望裁判开球开高一点啊，否则犯规就太容易了。”
言语间嚣张的像是丝毫没把对面的山久泉放在眼里，黑发少年一开始拿出来的就是王者姿态。
这并不代表他有多么轻视对手。
相反，对于从来都是将姿态放平等的大辅来说……这种态度才是危险与致命的前兆。
开球时紫原伸展长臂轻松拿下球权的一幕瞬间令馆内气氛燃烧了起来，不过，当观众们看到原以为是进攻第一手的黑长发得分后卫接下第一球后竖着手指表情冷然的模样时，不满的情绪陡然在人群中蔓延开来。
“什么嘛，十五号去打控卫的话那进攻要交给谁来做啊！”
“就是，阳泉的那个女教练都在想些什么啊？今天我可是特意来看十五号投篮的耶！”
的确，控卫出彩的地方更多在于传球，只有不得已或危急情况下才会出手，相对于本身就是队内主力得分手的得分后卫来说在这些外行眼里大概会逊色不少。
——不过，你们这些垃圾最起码也要在看完比赛后，再想一下到底要不要质疑他家大姐大的决定吧？
转到眼眶边缘的暗蓝色眼珠透出一丝阴凉，大辅继续不紧不慢地运着球，原本举着表示“一球”的手指却被他收了回来，轻轻压在嘴唇之上微笑着给出了噤声的示意。
原本还抱怨着的观众渐渐在这股无声压迫下安静下来，那些随意发泄的叫喊声消失殆尽。
大多是第一次在高中赛场里露面的山久泉球员有些也不自觉放轻了呼吸，趁着这机会，大辅直接发力将球找准角度飞速长传给一早侵入山久泉底角的刘伟，看着对方轻松晃过勉强反应后跟上的对手上篮得分——
第一球。
虽然时间有些仓促，但在福井前辈的帮助和自身努力下，第一节干扰对方控卫的组织效率这方面大辅表现得并不像新手。
精准的断球与传输将整支队伍都盘活了，失误小到甚至可以视作没有，即使对自家王牌的实力有着绝对信任，但坐在一旁的福井确实没想到小后辈能做得这么棒。
苦练的弧传都没拿出来，仅十分钟阳泉就已经在零封对手的情况下夺得二十八分了，本就是冲着白紫战队来的人们特别激动，各种呐喊和破音的加油直到裁判吹响一节结束的哨声都久未停止。
灰发前辈看向一旁表现一直都很冷静的教练，发现雅子脸上是带着浅淡的笑意的。
我和冈村引退后还有刘、紫原和大辅啊，这样以来，就都可以安心了吧……
——那可是我们阳泉未来的王牌控卫撒。
接住福井前辈丢过来的毛巾，大辅无视身后来自观众席的招呼与调戏，有些疑惑地发现前辈整个人似乎都安稳了下来。
眼里隐约的浮躁也不见踪影，像是一直悬在心头的事终于得到解决了一样。
丝毫没往自己身上去想，虽然有些不解但他还是老老实实说了声谢谢，然后拧开紫原给的水瓶边喝边听大姐大讲话。
“第一节的表现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
对已经过去的比赛部分并没有什么不满，雅子脸色颇为和缓，“大辅，你可以尝试一下将假动作运用到传球上来，不要光凭速度硬吃，要处理好细节问题。你和刘的配火候已经差不多了，不过和近川的配合还欠妥一些，敲定胜局后多给近川球找一下外线手感，之前没怎么替换阵容，这次状态一定要趁机找回来。”
“是，教练。”
“山久泉的阵容变化问题应该不大，如果出现情况了我会叫暂停。接下来只需要保持住这种气势和状态就足够了。”
正好第二节开场哨响起，这样以冷越声音说完话的荒木雅子在队员们即将上场时拍住了大辅的肩头，虽然移开的目光是在看向山久泉教练那边，但平淡表情下难以掩饰的不自在还是被黑长发男生敏锐捕捉到了。
在自家儿子卖萌式疑惑的注视下，她轻咳了一声，收回手后抿了抿嘴，最终还是低声说道：
“大辅……你做的很好。”
声音轻又浅近乎气音，字节说得也比较含糊，不仔细听的话或许根本就听不清这句话的内容。
仿佛心脏被什么东西猛然狠捏了一下，大辅呼吸骤停一秒后瞬间短促起来，他瞪大眼看着身为他妈妈的大姐大说完后刻意板起脸把他往场上推的样子。
其实小时候大辅并非对总是很严格暴力的母亲没有怨言的。
虽然长大后他渐渐明白大姐大只是没有做好要成为一个幼小生命的妈妈的准备，懂事后也理解了大姐大那种不善表达的方式，但要说完全没有一点不开心甚至是难过根本就是在撒谎。
有时候还会难受地湿掉眼眶。
……不过现在，他眼眶一瞬间涌上的湿意才不是因为那些原因………
是因为特别、特别的高兴呀。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