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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一世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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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夫人在朝府忙了一整天,此时看看天色,发现金乌西垂,天色已经不早了,于是就打发朝曦回房间去换晚上赴宴的衣裳,待到一切都准备妥当,朝夫人就带着朝曦去赴宴去了。而剩下的朝老爷则在朝夫人走后也离开朝府神色匆匆的不知去了哪儿。
云来客栈中,墨燃磬换上墨一刚取来的衣裳,打理好自己,就带着墨一前往绣线行。墨一跟在主子身后不由想着今日本以为会在上午就和陈老板把该谈的事都谈好,哪知突然从京城中来了一封密信,看少爷的神色,京城中似乎会有大事发生,可是少爷并没有吩咐回京事宜,甚至还说要在湘城找个小院落,像是要在这里久住,这又是为什么呢?墨一百思不得其解,墨燃磬看着墨一愁眉苦脸的样子不由摇摇头径自向前走去了。
再向前走了不久在拐个弯就到了陈老板的“三千丝”绣线行,墨燃磬迈进门早就收到消息的陈老板匆匆从内堂迎出上前拱手道“哎呀哎呀,早就听说墨少东家年少有为,可想不到竟然这么年轻呀。”说着就带着墨燃磬进了内堂吩咐守在门口的伙计“去壶沏茶来,我和墨少东家有话说,你们守在门外,没有吩咐就别进来。”伙计拿着茶壶下去了,过了会儿送了一壶热茶并几碟茶点就出去了,走吃去前还不忘把门关上。
陈老板见屋里除了他和墨燃磬外就没人了,遂放心的想要开口,却见墨燃磬抬手示意就把刚准备要说的话咽回了肚子里。这时留在门外的墨一突然大喝一声“谁!出来!”接着就是一阵纠缠厮打的声音,过了一会墨一进来回禀“少爷抓住了一个偷听的,怎么处置?”墨燃磬喝着茶瞥了陈老板一眼“这是陈老板的地界,问陈老板把。”陈老板听着这凉飕飕的语气顿时冷汗就下来了,哆嗦着说“一切就听墨少东家的。”“既然如此,那燃磬就僭越了。”说着也不去管陈老板难看的脸色就让摸一把人带下去审问清楚究竟是谁指使的。
陈老板见墨一出去了,就欲言又止的看着墨燃磬,墨燃磬见了不由好笑开口道“陈老板,现在可以说话了,你想说什么就说吧。”陈老板吁出一口气,正了正神色对着墨燃磬就说“墨少东家的来意我都清楚,可是这件事本就不是什么容易的事,而且这段时间绣线行的纺织娘不知为何都不干了,您要的数实在是拿不出来。”墨燃磬看着陈老板似笑非笑,直盯得陈老板满头冷汗如雨下这才放下茶杯道“陈老板,咱们明眼人不说暗话,你这绣线行有多少能耐我清楚得很,你也没必要和我打马虎眼,今天我要的这线,你也知道不是什么凡品,自然不可能用到普通的地方,给句爽快话你能给我多少。”陈老板看着墨燃磬漆黑的眼睛只觉得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当下恨不得立刻消失在这间房间里。
其实,按说墨燃磬定的绣线数量并不算太多,但难就难在这绣线本身。这绣线有个名字名叫——金缕。这金缕是由黄金烧融了之后混着煮软的蒲草抽丝而成,这金缕制作工序繁杂,用料太过奢侈甚至因为所用蒲草必须要紫茎的所以这金缕的产量一直不高,每年产出的金缕都上贡进了宫,为宫中御用,而有的线行则会在私底下打通关系悄悄地卖,每次还没摆出来就会被提前预定走,根本就很难有什么存货,更别说这墨燃磬一张口就是五百支,这可是一年的存量啊,都被他拿走了自己还卖什么,所以陈老板故作为难希望墨燃磬能够降一点量或者能多给点酬金。
此时陈老板知道怕是自己的老底都让眼前这个看似年轻的墨少东家给查了了个底掉儿,否则他也不能如此气定神闲的坐着,看来自己终日打雁这次却是让雁给啄了眼睛当下也不再犹豫说道“墨少东家,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今日您说的这个金缕我们这儿确实有,甚至整个湘城也只有我们有,但这个量确实是不多,您现在要的可是我们这一整年的分量,要是我都给了您,您让我们来年都喝西北风去啊?”墨燃磬冷眼看着陈老板侃侃而谈也不去打断他的话,等陈老板说完了他才闲闲的把玩着自己的指甲,漫不经心的开口“陈老板,你也不必和我哭穷,该给你的自然不会少了你,但是你这话我可就不怎么爱听了,怎么着,合着你这这么大的绣线行救治考这么机智的金缕撑着?没了就活不下去了?这话说出去,怕是三岁小孩都不信吧。”
陈老板听着墨燃磬的话皱了一下眉头,心中气恨道“这个姓墨的黄口小儿,毛都还没长齐呢就敢跟我讨价还价,什么个东西,不给点颜色瞧瞧还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了。”心中是越想越怒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在往头顶冲,涨红着脸,粗着脖子站起来刚想叫人把墨燃磬轰出去,却忽然发现自己脖子上正架着一把刀,自己只要稍稍一动,那项上的人头都不保啊,而那拿刀的人正是不知何时去而复返的墨一,墨一看都没看陈老板一眼似乎只当自己的刀只是搁在一木头架子上转而和墨燃磬道“少爷,问清楚了,那人是这陈老爷的小斯,特意等在墙根处等着陈老爷打暗号去降那批金缕转移走。还好我们下手快,否则今天恐怕是要无功而返呐。”
陈老板一听,就暗道不好,自己的计划居然都被知道了,还没等他想出什么对策,就听墨燃磬的声音阴森森的响起“陈老板,原来你打的就是这主意,怎么你这是打算空手套白狼啊。”说着就示意墨一,而墨一也听话的把刀向着那陈老板的脖子又移近了一分,陈老板的肥脖子上就多出了一条血痕。陈老板只觉得一疼就有热热的东西流下来,想也知道是什么,登时吓得魂儿都飞了,整个人抖如筛糠,看着墨燃磬哀求道“墨少东家,少东家诶,咱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啊,干什么非要动刀子呢。”墨燃磬走到陈老板面前,看着那脖子上的伤痕啧啧了两声说“陈老板,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我想好好说的时候你耍心眼儿,现在我不想说了你到时又要说了,可惜啊,晚了!”说着不管陈老板面如土色就要让墨一动手。
陈老板见状睚眦俱裂狠道“墨燃磬!你就是把我杀了,也拿不到金缕,到时候我看你怎么向墨家交代!”“交代,呵,就算杀了你,我也能找到金缕,只不过是多费些功夫罢了。墨一,动手!”墨燃磬说着就向外面走去,陈老板看着心神俱荡也不得什么了嘶吼道“慢着,我答应!我答应,我把金缕都给你.....”说完身体一软就跪下了,身下有一滩黄色的水渍流出,墨一见了忍不住嫌恶的退后了几步,而在门口的墨燃磬则满意的笑了。
此时,门外落霞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