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犬之最暧昧的距离》SJJ

61、幕后BOSS

　　日子总在前进，不管昨天发生过什么，今天仍是新的一天。

　　比如现在，戈薇灵魂出窍般趴倒在临时测验的试卷前，如看天书。

　　要命啊，只是缺了几天课，就完全不认识这堆公式和几何了，可怕！

　　不过还好，也不是不能补救，现在她已经不用往返战国和现代，可以静下心来慢慢补课回归正常的初中生活了。

　　想是这么想，连续一周熬到半夜对着笔记恶补，却没想到桔梗带着神无对着电脑比她还要疯狂，这不眠不休的模样终于引起了她的好奇。

　　好奇心害死猫，这是真理。

　　电脑桌前凌乱堆放了一叠清单，上面密密麻麻的罗列了全国各地有名的没名的学校名字，学校名字下面用朱红的笔圈了很多人的名字，有些打了叉，有些却打了问号。

　　“桔梗，你……你打算去上学？”

　　不然收集这么多学校的名字干嘛，不过为什么除了初高中，大学，连小学和幼儿园都有？

　　哇噻，连冰帝樱兰和爱丽丝这种有名难进的贵族学校都有。

　　“没兴趣。”

　　桔梗早幻化了一身现代高领线绒毛衣，乌黑长发高高扎起了一个马尾，看起来干净利落又风姿飒爽。

　　戈薇管不住自己手摸出手机照了张，觉得桔梗这种大美人真是穿什么都合适，真好看！

　　放下那张被黑和红涂改得特别魔幻的学校清单，她看向下一张，这一张更古怪了，是各种氏族的名字，从有名的安培贺茂芦屋，到从未听过的什么奴良夏目黑崎沢田野良。

　　再下一张则好像是奇闻诡事，什么只有半夜才会出现的地狱通信啊，什么百鬼夜行，什么百物语，而且还有什么学院怪谈和奇怪的给予爱和梦想的宠物店和可以实现任何愿望的占卜店。

　　“这个，桔梗，你要去抓鬼吗？”

　　“不是。”

　　桔梗答得敷衍，戈薇也没放在心上，反正从她认识桔梗以来，还没见过能伤到桔梗的妖魔鬼怪。

　　剩下的几张清单都是抽象画，好像是全国地图，又像是什么势力划分，或者说什么材料清单，都是些对她来说天书的存在。

　　“这些是什么？”

　　虽然桔梗对她来说好像无所不能，还带了点遥不可及的距离感，但是她还是渴望更了解更接近她。

　　这份渴望并不像追星，也不是膜拜神明的信徒，而是一个15’6岁正值青春期最真挚最纯真也最热血的感情。

　　脱离了年少无知，也没浸淫社会，敢想亦敢做的戈薇压抑不住躁动的荷尔蒙，顺从心意贴近。

　　“重塑身体的原材料吗？”

　　桔梗是最好的，她重塑身体的东西当然也要最好，挑挑捡捡不算什么。

　　“？”

　　桔梗的忙碌似乎终于告一段落，最后的那张清单上是全国乘车路线图，好像才明白戈薇的问题，这便漫不经心答道。

　　“身体什么的不用担心，奈落那里有现成的。”

　　昨天和那个少女神明有过一面之缘，四魂之玉的气息藏得再严，她也不会认错。

　　既然四魂之玉寄宿在那个少女神明的身体里，那就说明翠子最终还是……即是如此，那当初留给翠子的那具半妖巫女的身体便一定会落到奈落手上，拿回来用便是了。

　　戈薇欲言又止，难道不正因为身体在奈落手上，才更值得担心吗？

　　桔梗拢了拢杂乱的一堆清单，解释道，“这是未来计划。”

　　未来计划？

　　想想那密密麻麻的备注，想想那划分杂乱的全国地图，虽然不知桔梗到底要做什么，仍是有种头晕目眩之感。

　　“你要走遍全国？”光是想想都是好大一个工程。

　　桔梗被她这种不可置信的反问逗乐了，“500年前道路不通也没有现在这些飞机汽车的时候，我就已经走遍全国了，那时候还要负责解决各种妖怪作乱，也只化了5年时间而已。”

　　“再说了，这些只是未来计划，我需要知道现在这个世界究竟变成什么样，有什么隐患，会不会有什么会对我们造成威胁的东西。”

　　桔梗笑着拢住戈薇的腰，推开窗子，窗外漆黑一片，星光闪烁。

　　“这并不是什么必须去做的强制任务，只是我现在突然闲了下来不知道该干什么，对未来有些迷茫，所以找些事来干罢了。”

　　“就如戈薇你，你想好你未来要干什么了吗？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做什么样的工作，遇到什么事。”

　　现在正是初中毕业升高中的最后时期，高中之后就是大学，而大学之后的人生，她却从来没想过。

　　大概是觉得未来太遥远，她又有时间挥霍，所以没有放在心上。

　　仔细想想，她竟也对未来迷茫起来。

　　“我，我也不知道。”

　　“看吧。”桔梗搁在戈薇肩上的下巴动了动，调皮的朝对方的那只耳朵吹了吹气，“那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去旅行，先是走遍全国，接着再走遍全世界，看得多见得多，说不定某一天……”

　　耳朵被袭，戈薇瑟缩了一下，然后就听到耳边那人笑着蛊惑道，“你就会得偿所愿哦。”

　　“！！！”

　　戈薇瞬间涨红了脸，她特别怀疑背后那个家伙早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如今正逗她玩。

　　月色太美，温柔如水。

　　等了好一会儿，确认脸上温度降下来了，她才不好意思转移话题。

　　“我们都走了，家里怎么办？”

　　爷爷太老，弟弟太小，父亲早已不在了，就剩妈妈一个人操持整个家很累的。

　　“找个看家的就行。”

　　桔梗不以为意，表示心里早有人选，“你喜欢杀生丸还是奈落？”

　　“！”这个二选一成功惊悚到戈薇，她无力的摆摆手，“我两个都不想选。”

　　虽然桔梗觉得因为犬夜叉失踪一事，日暮神社已经被杀生丸圈入自己的地盘，没什么不长眼的会上门找茬，但戈薇的意愿比较重要，她不喜欢这两个妖怪，那就换人呗。

　　沉吟片刻，桔梗带着戈薇出了门，“那你跟我去见个人。”

　　黑夜过半，整个神社都是安静的，除了熬夜补习的戈薇和根本不知疲倦通宵的桔梗，就只有厨房还亮着光。

　　桔梗带她来的，也正是这个地方。

　　“妈妈！”戈薇不赞同道，“您怎么还没去休息？”

　　厨房里嘟噜嘟噜的冒着香气，系着围裙的妇人在袅袅烟气中模糊了面容。

　　她笑了，慈爱的摸了摸戈薇的脸，“你用功太晚，我担心你饿了怎么办。”

　　香喷喷的肉圆子起锅，再淋上可口的酸甜酱汁，恰好不会显得油腻。

　　肉圆子盛了两碗，给了戈薇一碗后，另一碗推给了阿飘状态的桔梗。

　　“你好，这段时间真是谢谢你照顾我家戈薇了。”

　　“！”戈薇差点被呛住，不可思议，“妈妈，你能看到桔梗？”

　　“她当然能看到。”

　　桔梗从半透明的阿飘状态凝实，坐到了食物面前，汤勺搅动圆子，香气扑鼻。

　　“她不但能看到幽灵，能看到四魂之玉，还能看到线。”

　　“线？”

　　戈薇满眼问号，桔梗又开始说些莫明其妙的话了，熟不知对方爱极了她这种既信赖又疑惑的模样。

　　“连接命运的线，也可以说是连接因果的线。”

　　桔梗一口咬掉半个肉圆，好久没吃到这种家的味道了，真想念。

　　“所以，她没阻止你来回战国，因为这是你避不开的因果。”

　　戈薇呆呆的看着笑得如常的妈妈，再看看吃得不亦乐乎的桔梗，脑子似乎当机了。

　　骗，骗人的吧？怎么听起来妈妈这么像个幕后的隐藏BOSS呢？

　　“戈薇。”家庭主妇温柔的拍拍她的头，“冷了就不好吃了。”

　　“啊？哦。”

　　反正想也想不明白，还是吃夜宵吧。

　　吃饱喝足，桔梗往桌上丢了一颗纯白的散发着柔柔光芒的宝玉，正是被当成战利品被带走的白龙神的龙神宝玉。

　　“虽然属性相反，这东西应该对你有用。”桔梗试探道，“对吧，黑龙神的神子？”

　　这可不是无的放矢，虽然她没见过几百年前就陨落的黑白龙神，但她仔细研究过龙神宝玉，上面的气息和戈薇母女身上隐约的气息相似。

　　桔梗不像杀生丸那样有伊邪那美这位古神剧透，她只能根据少量线索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你猜得没错，我的确是黑龙神子，名字是朔。”

　　“那黑龙神是……”

　　黑龙神子是没有穿越时空的力量的，遗传力量给戈薇的只可能是，“戈薇的父亲？”

　　这个问题没得到回答，因为答案并没有是与否那么简单。

　　解了围裙的家庭主妇也坐到了桌边，准备给自家孩子讲一个已经没人知道的故事。

　　平安京最繁华的时候，京都结界有四神守护，而四神的老大，就是龙神。

　　龙神有二，一位是高龙神，一位是暗龙神。

　　高龙神是个死宅，只管降雨，甚少管闲事，所以它寿命很长。

　　与之相反，暗龙神则喜欢管闲事，又经常回应信徒的祈愿，所以信仰力和神力越来越强。

　　所谓枪打出头鸟，实现的祈愿越多，信徒们就越贪婪，想要的也越多。

　　成也信徒，败也信徒，可惜有些愿望是神也无法实现的，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无法实现愿望的神是不配称为神的。

　　失去信徒，被憎恶，被怨恨，被诅咒，就在暗龙神愤怒着即将堕神的时候，有一位大人站了出来，将暗龙神一分为二——失去记忆和人格负责净化的白龙神，记得一切怨念缠身只会吞噬的黑龙神。

　　“那位大人是？”

　　桔梗已有所猜测，在平安京拥有远超神明能力的‘大人’，好像也只有那么一个了。

　　果然，答案不出所料，黑龙的神子确定了她的猜测，“安倍晴明。”

　　安倍晴明阻止了一位堕神的产生，本来算是一件好事，哪知他年老退休在家的时候，一群金发碧眼的外国人闯进了平安京，甚至还因其巨大的外貌差异和人种歧视被魔化为鬼怪，受到了排挤和欺凌。

　　很可惜，死在异国他乡的鬼魂很少能返回故国的，外国鬼里面有个特别能干的家伙挑起了BOSS的大梁，决心要颠覆平安京，为此，他看上了龙神的力量。

　　这个金发鬼BOSS不但异想天开，他还成功了，在捕捉白龙神即将成功的瞬间，白龙神突破了法则的封锁自救般召唤了一个神子。

　　那个白龙神的神子就是桔梗查到的有记载的第一个穿越者，在此之前，不管是神子还是龙神八叶都是没有记载的存在。

　　不存在的力量使用方式，不存在的战斗方法，还有不该存在于这个时代的人。

　　聪明的人自然知道什么东西该碰什么东西不该碰，但更多的是聪明有余贪婪不足的野心者，白龙神子出现得太突然，打败敌人后又被法则补漏消失得太快，一切阴谋还没开始就消弥于无形。

　　第一次龙神神子的召唤虽然是偶然，对有心人来说却不是问题，试验多次后，不到10年，第二位龙神神子也被跨时空拉入了平安京。

　　龙神神子虽然都是些傻白甜的初高中少女，知道的却并不少，尤其是那些权贵们好奇的未来‘历史’进程。

　　未来会开启源平之战这点没人怀疑，毕竟现阶段源氏和平氏就已经开始水火不容了，但是不久后繁华昌盛的平安京就会结束，这点，那些权贵们接受不了。

　　接受不了也没办法，第二位龙神神子也在法则切断了和白龙神的联系后被扔回了未来。

　　在他们策划第三次神子召唤之前，源平之战先爆发了，幸运也不幸的是，这次白龙神的神子是被法则召唤出来收拾善后的，而不是什么阴谋下的牺牲品。

　　“法则应该很讨厌这些穿越时空的神子吧？为什么第三次要主动召唤神子？”

　　听故事的戈薇发现问题了，这个问题的答案桔梗知道，但在当事人面前，还是不揭人伤疤了。

　　“因为黑龙神。”

　　黑龙神子眼神悠远，那双黑眸像是跨越了时空，“事实上，第一位白龙神子并不是第一个穿越时空的少女，在那之前，黑龙神先召唤出了他的神子。”

　　第一位黑龙神子也是来自未来的少女，不过很可惜，黑龙神和白龙神属性完全不一样，黑龙神子要去除污秽就必须把污秽吸纳到自己体内再运用黑龙神之力慢慢吞噬消化，那过程并不轻松。

　　孤身一人来到平安京对这个未成年少女来说很可怕的话，那么和满身怨恨的黑龙神共鸣沟通并救人就很痛苦了，所以第一位黑龙神子受不了折磨，疯掉了。

　　疯掉的第一位黑龙神子被法则和白龙神子一起送回了未来，而第二位白龙神子从出现到被法则丢回期间，黑龙神还没来得及召唤属于自己的神子。

　　之后，在源平战争爆发而第三位白龙神子出现之前，黑龙神召唤了第二位龙神神子。

　　“其实也不能说是召唤，因为那位神子并不是来自未来，而是黑龙神经过某个被战火烧毁的村子救下的一个少女，那少女从房屋灰烬里爬出来，全身烧得焦黑，只剩一口气却偏偏不想死。”

　　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画面，面前的黑龙神子笑得温柔极了，“那少女拼着一口气抓着路过的黑龙神不让他走，非要他救她，而唯一能救她的方法就是两者建立契约将其变成黑龙神子，这样便能通过沟通运用黑龙神之力自愈。”

　　“那个少女叫做朔，就是我。”

　　大概是召唤而来的第一位黑龙神子下场太惨烈，黑龙神对朔这个黑龙神子没什么要求，也不需要她帮什么忙，乖乖跟着他就行了。

　　“我第一次知道这个世界真的存在神明，而这个神明又这么温柔，我便无可救要的爱上了他。”

　　黑龙神子朔爱上了自家神明天经地义，而黑龙神不懂爱也不会爱，所以直到失去的那刻才明白她是他或不可缺的至爱。

　　“等等！”

　　桔梗突然喊停，按着额头表情纠结，闭着眼拧着眉好像在回想什么。

　　半晌，她才确认似的反问，“你确定你是第二位也是最后一位黑龙神子？”

　　“是。”

　　“有没有哥哥？”

　　“没有。”

　　嗯，这样就和她查到的历史相符了，虽然和原剧情不相符。

　　原剧情中，名为朔的女子其实是第三代黑龙神子，还有个白龙神子八叶护卫的兄长，而与二代白龙神子相对应的二代黑龙神子也是存在的，是一位土生土长的平家公主，名为千岁姬。

　　在如此多的穿越者外带设定扭曲历史的情况下，能把世界融合得如此完美，因果逻辑也找不出大的错漏，法则真是能干到爆肝啊。

　　法则：肝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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