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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 ...

  •   二

      火车慢悠悠地开着,堇眠渐渐睡着了,她已经几天没睡过一个好觉了。
      她做了个梦,梦见她在歌舞厅里晃啊晃,又热又冷。巨大的音响放着动感的音乐,她跳得热火朝天。
      迷迷糊糊中她意识到那个声音在她附近。
      “魔鬼之女她吻我身躯,她就是欲望,火与罪,没法抵挡她的嘴她扫去空虚,我快犯罪但无力别去……”
      那是她的铃声。
      谭咏麟的《魔鬼之女》。
      她渐渐醒过来,发现上铺的男人不知怎么下来了,站着看了她一眼。
      她从包里摸出手机:“喂,你好。”
      是她的好友兼高中同学周朦胧打来的,邀请她周末去上海参加朦胧表妹的婚礼。当年朦胧表妹何真要参加高考,堇眠恰好也在深圳,便跨行帮她补习过一段时间,后来何真毕业后到上海工作,几次邀请堇眠去玩堇眠都因工作忙没有去。算来也几年没见了。
      “我看一下我的schedule……”堇眠翻着手机备忘录里的行程表,“周末我得去武汉做一个关于科塔尔综合征的调查,可能没有时间。“
      “婚礼在周日晚上,你看能赶过来吗。”朦胧与堇眠一年多没见了,一个在南京一个在上海。
      “好,我看能不能买到票,买得到就过去。“

      堇眠挂了电话,下铺的少妇问她:“你是医生吗?”
      “不是。”
      少妇有些讪讪道:“我刚才听你说了一个什么症,还以为是医生。“
      堇眠笑了笑:“那是一种心理学综合征,跟妄想症差不多。”
      少妇点点头:“我在药厂工作,什么什么症啊也听过一些,就连英文啊也看得懂一些。但你刚才说的那个什么症没听过,还以为是很罕见的癌症什么的。”
      堇眠不打算与她深聊,亦点点头,便结束了话题。

      快到站时,老人准备下床,腿在接触地面时突然轻微地顿了一下,老人跌坐回床上。
      “爷爷,怎么了?”年轻男人皱着眉头,蹲在地上开始查看老人的腿。
      他小心地扶过老人的小腿,把裤脚卷上去,露出缠着纱布的部分。他轻轻转了一下老人的小腿,检查伤到的部位,随后力度适中地帮老人按摩着腿部。
      堇眠发现他的姿势非常专业。
      不及多想,已经响起到站的的声音。堇眠拖着大行李箱下了火车。
      不经意间回头,那个年轻人已把老人扶出来,在反身拿行李箱。她心中微动,这世间还是有如此美好的真情的。虽然更多时候只限于亲情。
      走出火车站,如那节车厢里所有匆匆过客一样,她转眼就忘了这天的事,再次奔入生活水深火热的浪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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