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魂 光佐/亮光 曙光初晓》某愛

3、沉沉深埋

　　「哇哈哈哈哈…」和谷捧着肚子大笑。

　　光嘟起嘴气鼓鼓的瞪着这个没礼貌的家伙。

　　「我说…进藤…哈哈哈…你还真行啊…啊哈哈哈…」笑到连眼泪都流出来了。

　　光的脸微微抽搐着。

　　「好了好了…和谷…别笑了…进藤他也不是故意的… 」

　　伊角口里劝着，嘴角却忍俊不住的微微上扬，看来忍笑忍的有些难过。

　　「伊角…你没看到他那个慷慨激昂的样子…哈哈哈…」欲笑不能。

　　「最可怜的是川崎三段…」喔…不行…肚子笑的好痛，

　　「他被进藤这样一吼，吓的脸色发白，竟然就弃子投降了，哇哈哈哈哈……」

　　「这招真不错啊！我也学起来好了… 哈哈哈」又一阵大笑。

　　「你笑够了没啊！」光气到快脑充血，卷起袖子准备要开扁了。

　　「好了，别闹了…」还是伊角先冷静下来，一边抓住已经笑到快跟地板作亲密接触的和谷，一边安抚着头上冒着白烟的光。

　　「你最近好像很心不在焉，进藤！」伊角望着这个已经跟认识时，与自己当年同样年龄的大男孩。除了外表上的长高外，心境上似乎也与那时单纯的他差了许多；虽然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让他倏然地成长。基于光与和谷都像是他的兄弟一般，就算不愿意说出口，伊角依然是以着自己的方式来关怀着他。

　　「我…… 」光欲言又止的低头，搅动着手中的吸管。

　　「对呀！真不知你在想些什么！竟然连手合赛也可以走神。」和谷拍拍额头夸张地叫着。

　　「没什么啦！只是在想一些事而已。」千头万绪也不知能够说些什么；毕竟，有许多的事，是无法说出口的。

　　「进藤！」伊角轻拍着他，「你不想说，我们也不勉强你；」

　　「但是希望你千万别跟我们客气，如果真的有什么事需要帮忙，我跟和谷一定会帮到底的。」他语带真挚地说道。

　　和谷在一旁颇为赞同的猛点头。

　　「谢…谢谢你们！」光感动的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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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天气阴霾细雨绵绵的日子。

　　撑起黑色大伞，塔矢走在湿冷的街道上。

　　虽然对方告诉过他，如果下雨的话可以不用过去指导。然而他却抱持着一份对任何事都负责到底的心态，依旧还是来到了伊集院家。

　　但其实，他的心里也是颇为期待的见到月影。

　　在近三个多月的指导棋当中，塔矢看到的不仅仅是一个棋坛未来的希望之星，棋艺的精进、以及他温文有礼与不茍言笑的态度，彷佛像镜中反射的自己。而更让塔矢感兴趣的是，他淡漠的几乎不外漏的情绪之中，只要是有关他双胞胎弟弟的事，任何一件…不管是多鸡毛蒜皮的小事，也会让他开始失控。这样的状况严重到，连如塔矢这般天生冷淡、未曾多去关注任何事的人，都有所感觉。

　　而这也让他想到了他与进藤之间……

　　月影的认真是为了走在日向的前方，而他… 又何尝不是呢！

　　追逐与被追逐者

　　这么长久的时间以来，他们之间还是依然维持着这种微妙的关系。

　　耸立在烟雨袅绕中的大宅子；雾气朦胧间，比之平日更添了一分神秘之感。

　　按下门铃，很快的对讲机传来春日的声音：【请问是哪位？】

　　「您好，我是塔矢亮，今天是指导棋的日子。」

　　【喔，塔矢老师啊！今天是下雨天，有跟您说过可以不用过来的啊！】

　　「是的，但我看雨势并不大，所以觉得应该是没问题才过来。」

　　【这样啊…】春日迟疑了一会，【你等等…我去问一下少爷…】

　　「喔…好的」

　　……………………

　　过了一会，对讲机又传来春日带着歉意的声音；

　　【不好意思，塔矢老师… 少爷他人今天不舒服，真对不起让您白跑一趟了…】

　　人不舒服！？怎么这么刚好？

　　塔矢心中起了疑惑，但仍然回答：「没关系，那我下次再来。」

　　【喔… 好！抱歉，您请慢走…】

　　在塔矢按完电铃后不久───

　　春日战战兢兢的来到月影的房门前；他站立不安地走来走去，还拼命地搓着手掌。

　　塔矢老师怎么会在这种日子里过来，唉！希望少爷今天没发作才好。

　　他用力地深呼吸几下，心中不停地祈祷着。

　　「少爷…月影少爷…」春日鼓起勇气伸手敲着门，带着试探性的唤声竟有些许的颤抖。

　　门内没有传来任何的回应，依旧是寂寂不动。

　　于是他又壮起胆子，再次叫唤着「少爷…少爷…塔矢老师来了…」

　　鏮当！！

　　一件不明物体由房门上的透明窗户飞了出来，直指着春日管家的头！他反应迅速地蹲下，碎玻璃与房内丢出的物品落在他的脚边不远处。

　　定睛一瞧，他不禁冷汗涔涔滴下……

　　天，那是把亮晃晃的雕刻刀。

　　要是刚才直接被射中了，那可不只是受点伤就能解决的。

　　「还好还好……神佛有保佑…我的头还在……」春日倒退三大步，满头大汗不停的念着。

　　这下子，他连月影的房间都不敢接近了。

　　「唉…该怎么办才好啊……」春日顿时为难，「塔矢老师还在外头等着呢！」

　　总不能把客人给一直晾在外面，老爷要是知道了，他可是会饭碗不保的。

　　少爷怎么会变成这样。

　　自从三年前那件事之后…

　　他摇着头，不愿去想那不堪回首的往事。

　　「算了…算了…还是先请他回去吧…唉…」话声渐远。

　　凄清的庭院，遗留着被打落的白色小花。

　　以及

　　满园的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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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撕碎的床单与撒了满地的黑白棋子，似被肆虐过的屋子里，找不到一处干净的地面。

　　阴暗的角落中卷曲着少年瘦小的身影……

　　窗外

　　传来淅沥的雨声…

　　恶梦，如影随形。

　　妈妈…别去… 别去…

　　小月…快放手…小日快要沉下去了 …

　　妈妈 … 不要走啊… 别走 …

　　呜…快救我…好难过啊……

　　大浪

　　不留情地卷入！

　　「不～～～～～～」

　　倏然而起，平日沉静的神色已不复可见，只余满眼的惊慌与恐惧。他用力的往墙上猛撞，如同一只受伤的幼狮。

　　额际所流的…是血…和着…泪…

　　「为什么！！」他抬头望向黑暗深处。

　　依然是…没有回答…

　　雨……

　　下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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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这里若是后退，不会立即见效。」光详细地讲解着每一步。

　　「目标在另一个地方，若是单为了出棋，怎样下也做的到，」指着右上角部分，

　　「不过，单只这样，是不足够的…」

　　日向凝视着棋盘，安静而专注地思考着。

　　平日像只虾子般地活蹦乱跳，一坐到棋盘前却出人意料的乖巧。

　　如果不是一开始是由他来指导日向围棋，光几乎有种错觉，日向他… 已经学棋很多年了。

　　甚至连学拿棋子，也是不费吹灰之力，只听讲解就能稳稳地落子于盘。最近，让子数已经渐减少到剩下三子。像这样有天份的孩子，单只凭着学习是不够的。

　　也该是时候了…

　　「日向！」光似乎下了某些决定。

　　「… 啊？什么事？」

　　「你要不要当院生？」

　　「院生？」日向不解地投来询问的眼神。

　　「对！当院生可以让你增加很多的经验，多跟别人对羿，可以练好棋力…」

　　「然后…」光端起水杯，「以你的状况，不久之后就可以参加职测了！」

　　「那样，是不是可以一直跟很多很多人下棋啊！」日向双目放光，激动的站起来摇着他的肩。

　　噗！

　　光被他摇的把刚入口的水给喷出来，呛的咳个没完。

　　「咳…咳…别摇了啦…」推开他的手，抓着他的头顶按坐下去。

　　「等你跟我一样当了棋士，你爱怎么下就怎么下，保证你有下不完的棋。」伸手抹抹嘴边的水渍。

　　「对了… 一直忘了问… 你平常有在跟你哥对羿吗？」干咳了两声。

　　「没…」他低下头，充满着感伤的说道：「月他… 从不跟我说话。」

　　「啊！？为什么？」光微愣。

　　「我不知道！」日向摇了摇头，「三年前我生了场大病！」

　　「醒过来后，什么事都忘光了，包括自己是谁… 」很无奈地耸着肩，

　　「一些事情都是春日管家告诉我的，包括小时候我是怎样的爱哭之类的，」

　　他有些缅腆地红着脸，「而就从我那时的记忆开始，月他… 对我总是冷冰冰的…」

　　「不管我再怎么逗他，想跟他示好… 他都不理踩… 」眼眶红通通，眼前也渐渐地朦胧。

　　「虽说是双胞胎，但我与他之间的距离，却是比陌生人还遥远。」颊上垂落了两行清泪。

　　光静静地握着他的手，没有安慰的言语，温暖与关爱却在无形中默默地传递着。

　　「啊！ 」他用力的抹抹脸，「怎么会讲到那边去。」努力地挤出个笑容。

　　「我们继续下棋吧！」光轻轻地揉着他的头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