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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行动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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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倒底要不要跟我走!」
石室中,一名个头不高,全身穿着蓝色紧身衣看不清脸孔的人正努力的想拉着橘发少年离开。少年的晶亮大眼闪着惊惧,像个波浪鼓般地摇着头:「不要,不要…不二救我!」
「他在外面,你先跟我走。」蓝衣人渐起不耐,加把力气将他从地面抓起,「我带你去找他。」
「你要带我去找不二?」橘发少年犹豫地看着他,「真的吗?」
麻烦,真想把他打昏算了。
蓝衣人朝天翻了个白眼,「对对对…快点,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轰隆!
门外的爆炸震的石室晃动不已,天花板掉落了几块石子碎片。橘发少年被吓得又想缩回墙角,抓着手的人不让他有逃开的机会,使出全力的将他用力的拉起,朝着石门奔跑。
「呿!还真是热闹,快走啦!」
被拖着走的少年满脸的惊慌失措,眼前的这人陌生的让他害怕;而事实上除了不二以外,所有的人对他而言都是模模糊糊的一堆影子,他只有靠着本能来分别谁是好人、谁是坏人;然而自他被抓到这里之后,所有的感官系统渐趋失灵,他只知道,每天都会有不同的人叽哩咕噜的问一堆他完全听不懂的事,然后在不同时间会有不同的处罚相同的疼痛加诸在他的身上;对橘发少年而言,那间石室给予他的,只有黑暗的恐惧长嗜,于是他并没有抗拒这个拉着他走的人。
冥冥中有种感觉,这个人可以带他离开这里,去见他朝思暮想的人。
不二……
※
仓库前的广场,杀声震天,敌人如潮水般涌来,前仆后继一个接一个窜出,逼的手冢等人连喘息的时间也没。
「他奶奶的,哪来这么多虾兵蟹将,砍都砍不完。」经过一番恶战,桃城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抱怨着。在他身旁不远处的海堂虽然没有出声,但由他呼吸中的紊乱,以及身手不似之前那般从容可感觉得到他的疲累度也达到了高点。
「这样下去不行,人比预估中还要多出三倍。」干一边忙着闪过攻击,一边思考着该如何脱离这样的僵局。
手冢默不吭声的持续着一贯的动作,填匣、射击、闪躲,动作流畅而不慌,过人的体力是他赖以依恃的最佳武器,就凭着这一点,让他能在团队当中扮演着仅低于领导者之下的地位;事实上,他的冷静不逊于头顶上司的不二周助,他们的差别只在于身份的高低,分出高低的因素也不过是因为不二是集团继承者如此罢了;手冢的气势是与生俱来,并非后天所刻意培养,那股凛然的风范是众人所不及的,当他举枪站在成堆的尸体当中,全身上下染满了敌人的血液,神情肃然宛似阿修罗在世。
恶战缠斗不断地持续当中,枪声、火器爆击、□□倒地、哀嚎声,声声迫人…顷巢而出的两方当中,只要错估一步,便是满场皆输。手冢他们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如此的顽强,人数之多远远超乎了想象;然而,被围在中央的众人却不愿就此屈服,就算咬牙和血也必要杀出重围。
这时候…
「嘶────」低促的嘶吼声传来让人心头一跳的不妙讯息。
「毒蛇!」
「海堂!」惊叫同时由不同的两人口中传出。
混战中,一名杀手奋不顾身地往海堂身上扑去,虽然这人立刻死在他手上的短匕之下,却给了其他人机会进到他的身旁,于是几名黑衣人见机一涌而上,使得他的处境险象环生。摆脱不了身上的尸体,背后袭来一阵凉风,然后传来热辣的疼痛,海堂知道自己已经中了一枪,虽然不愿却感觉到死亡的气息如此的靠近。
忍着疼痛闭上双眼,他不害怕死亡,只是没有救出朋友,怎么样他也死不甘愿的。
※
「不二在哪里啊?」
两道影子跟跟跄跄在密道中奔跑着,一路上橘发少年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拉着他的手的蓝衣人已经懒得再理他了,闷声不响的前进着。
由于手冢等人的突击,使得看守的黑衣杀手全部都到前面去迎战他们;因此,两人很顺利的逃离了石室,朝向出口而去,路上偶尔遇到几名拦路的小啰啰也全被他给一一摆平。
「不二在哪里?」
青筋隐隐地浮凸在额上,蓝衣人心里不下百次的诅咒那个该死的家伙。
「我要不二…」
「吵死了!」额上青筋越冒越多的蓝衣人,终于受不了的停下脚步。
橘发少年被他突如其来的怒吼吓的往后退了两步,然后挣开手,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呜啊!你好凶,我不要跟你走,我要不二…不二!」
这什么鸟任务?来救个人还得当他的褓母!切,这次完事后若不敲到你破产我就不姓越前!
「你到底走不走?」脸上只露出一双大眼的越前,此时琥珀中的火焰越燃越烈。
「不要…」少年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的甚是可怜,赖在地上不肯起来,口中依然拼命的叫着不二。
受不了了!!
越前实在是拿他没辄,索性伸出手将他一拳打昏,背起比他高上十来公分的橘发少年,脚步轻快的继续奔跑着。
行行复行行,越靠近出口,阻碍越多,许多黑衣杀手发现了他背着原本该关在石室的人质,转向这边杀了过来。
简直是寸步难行。
越前从没有感到这条路这么长,哀声叹气的埋怨自己接了桩赔本的买卖同时,不自主的想起那个有趣的人,.那个被他称为『主人』的万年冰山脸。
※
深夜,在那条晦暗的街道里,他遇见了他;一个俊美无匹,脸上带着冷然面具的男人。
越前好奇的跟在他后头,远远地看着他。
从他肩膀上的出血量判断,正常人不是早该晕死个几百次,不然就该是倒在街上动缠不得;然而,他紧抿着唇,视若无物的朝前直走,好似那条手臂不是他的一样,说不感到痛呢,却在他微颦的眉头与冷汗直流的额上泄露出些许端倪。
他跟他,始终维持着一段距离,基于直觉,越前并不想惊扰他,只是默默的跟在他身后走。
想为他…挡掉危险?
摇摇头,将这莫名奇妙的念头去除,他疯了吗?那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他们,并不相干。
只是…
他再这样失血下去,恐怕不死也半条命了。
不小心踩空了一脚,墙头上的小石子悄然滑落,虽是微不足道的一丝轻响,然而在这连呼息都强烈可闻的安静街道上,却是清晰的让人心头一跳。
「谁?」男人的眸光射出强烈冰寒,朝他躲藏之处直射而来。
墙头上的越前警觉地曲起,纵贯横跳,瘦小的身子轻盈如风,像柳絮般横越四周。地面上的男人秉神凝气,握紧了武器架起身旁的防卫;方才那一瞬的脆弱隐没在他坚毅的脸庞。
两人都清楚的明白,这是一场攸关性命的搏斗,一出手不是非见血不停,丝毫的马虎不得。
『他的样子很像只孤傲的大鹰呢!』越前不自觉的如此想着。
突如其来,他强烈的想知道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