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的乌托邦》蒙溱

63、审判日接近了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谁的梦。

　　温和是一个很好相处的女生，就是明显地感觉得出她将自己的世界包裹得特别严实。
　　她也喜欢打排球，也喜欢一个人放学后到处逛。她笑起来不再是那种傻乎乎的特别明艳的，很多时候都看得出来她笑只是出于礼貌。偶尔她也会趴在桌上，侧头看着她学习，眼神有种说不出的难过。她不能感同身受，但能想得到，一个人在陌生的世界里，应该很苦的吧。
　　寒假高三放的比谁都晚，二月初，一帮上了大学的学霸也回来了。放假前几天的某个大课间，一个穿着蓝色棒球服的男生站在门后边，笑容干净。朝她打了个手势，是学长。
　　她点点头，拍了下桌上补眠的和和姐。女生懒懒爬起来，她示意她看门外。然后她就看见和和姐的眼神慢慢亮了。她嘴角漾开笑容，一下子五官都舒展开了的感觉。毕瑆兴蓦地鼻子有些酸酸的，她看见温和走出去，若无其事的笑，
　　“回来啦。”
　　他们俩靠在门外栏杆上说话，罗凡打水回来，看了眼便靠墙站着，眉眼被刘海遮住，看不清表情。
　　青春的事，分不清谁对谁错，谁是谁非。也许他喜欢她，也许她喜欢他。
　　哪来那么多理由。

　　三月口语考试。
　　考试头一天，毕瑆兴紧张的说不出话来，趴在后走廊的角落里给次向熙打电话。温和去年拿的十三，周六晚，教学楼安安静静的，每个教室都亮着灯。她放下笔，走到楼梯间。一班的教室和厕所有个宽敞的过道，通向后阳台。她偏过脸，看见毕小瑆蹲在角落里抱着电话，真好。
　　她收回视线往楼梯间里走，脚步声点亮头顶的灯，她走下几级台阶，抱膝靠坐下来。
　　楼梯间又恢复一片黑暗。

　　过了十几分钟，天地间忽地亮了起来。她闭上眼，将脸埋进膝盖。罗凡站在上面，看见她蜷缩着靠在墙上，眉头微微皱起。
　　他抿唇，走下去。
　　身边好像坐下来个人，温和默了默，整理好表情，抬头。女孩眼眶有些红，嘴角却挂着笑。
　　她见是他，呆了呆，没说话。
　　罗凡觉得怪怪的，他也有些紧张，忽地出声，语气别扭，“去吃宵夜？”
　　温和愣了下，面前男生紧抿着唇，不知是灯光的原因还是什么，戴着耳钉的耳后根有些泛红。她忍不住想笑，正要摇头，却不期然对上男生的眼，黑幽幽看不见底。
　　记忆中另一个人也有一双很漂亮的眼，名副其实的桃花眼，眼角微微上挑，永远带着笑意，棕褐色瞳仁，笑起来会勾人。
　　罗凡的瞳仁是少见的黑，特别纯正的黑。她感到不自在，垂下眼睫。
　　“走吧。”
　　他站起身，微微笑开，女生愣愣的，点头。

　　她到底还是不好意思，想回去拉上毕瑆兴，罗凡摸摸鼻尖，又笑，“人家现在忙的很。”她反应过来，也笑，“是之前那个男生吗？”
　　罗凡点点头，往下走。

　　第二天考口语，郭小末和毕瑆兴同场，刚好就坐在她斜对面。
　　PART 2 时，正在录音准备阶段，考场里各种声音此起彼伏，毕瑆兴念了遍答案顺一下，忽地听见郭小末的声音，一本正经的声音。
　　“Speak again，please.”
　　毕瑆兴忍不住弯起嘴角，对着电脑一本正经地又念了一遍答案。
　　考完出来，她不怀好意的看着他，“怎么那么机智。”
　　郭小末笑，“多谢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