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的乌托邦》蒙溱

41、习惯就好

　　生活就像海洋，只有意志坚强的人才能到达彼岸。

　　班长罗凡最近有点心酸，从小玩到大的兄弟终于跑得远远了，打篮球都少了个伴。班长罗凡最近也有点心塞，坐在他后面的那个小姑娘最近有点安静，他都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过了几天，某个课间他打水回来，靠在门框上瞅她，姑娘好像正常了点，开始在演算纸上画一大堆像猪一样的猫。班长罗凡搁了好多天的心也有了着落。

　　周二第四节，机房练口语。
　　“瑆兴，我跟你坐！”蒋一蹭过来，一把拉开她身边的椅子，“嘿嘿。”
　　毕瑆兴失笑，“好呀。”
　　“哎，真是实在是哎！录出来的根本就没法听！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这么恶心又矫情。”
　　毕瑆兴重重点了下头。
　　曾经也以为自己打败天下无敌手的，直到她第一次在回放里听到自己的录音，果断摘下耳机。
　　从此以后毕小瑆的手机多了个功能，每天傍晚录口语，录到自己愿意听为止。

　　她戴上耳机，开始测麦。

　　“生活就像海洋，只有意志坚强的人才能到达彼岸。”

　　参差不齐的声音响起，有人嫌无聊，干脆打起节奏。

　　第三部分是故事复述，今天讲了一对年轻夫妻。
　　男人破产了，他们从暖和的大房子搬到冰冷的小公寓，每天早出晚归忙的没和她说上话，她却以为他不爱她了。有一天，她想洗澡，却被他一把挡在前头，“我先洗。”
　　她伤心欲绝，直到瓢泼大雨的一天，她偶然翻到他的日记。

　　“But I found that, if someone took the shower first ,the bathroom could get warmer,at least 1 degree Celsius.”
　　“I can’t give her more,but I can give her at least one degree of love.”
　　（我一无所有，只能给她一温度的爱）

　　感性的理科生毕瑆兴想起了心尖尖上的小哥哥，想了好一会才打住。课后她翻了好久的练习册终于找到这篇短文，并把它背了下来。
　　我想和你在各自的天地默默努力，在看不见的角落相互温暖。

　　录音播放完毕，她摘下耳机，起身收拾纸笔。蒋一侧过头，“瑆兴小朋友，麻麻出差去了，中午求收留。”

　　毕瑆兴比了个ok的手势，“欢迎。”
　　罗凡忽然转过身来，可怜兮兮的，他刚好就坐在她背面。
　　“瑆兴小朋友，粑粑出差去了，中午求收留。”
　　毕瑆兴眯起眼笑，双手摊开，“给钱。”

　　下课铃还没响，他们比平时早了二十分钟放学。毕瑆兴载上蒋一，慢悠悠地骑着车。“我刚刚跟妈妈打电话，她说已经备好午饭了，不好意思，只能让你凑合着吃。”
　　蒋一笑眯眯，“没事没事，我无所谓。”毕瑆兴莞尔，“我也就客气客气，您老别当真。”
　　她们俩都没再说话，快入秋了，阳光也不是特别晒，暖暖的很舒服。半晌，蒋一突然开口，

　　“毕瑆兴同志！”
　　“小的在。”
　　“本姑娘今晚决定临幸你。”
　　毕瑆兴扑哧笑出声，“得嘞。”
　　回到家，她们俩在玄关换鞋，饭桌上的香味已经弥漫了整个屋子。毕妈妈走出来，笑，“回来啦。”
　　蒋一很乖巧地喊了声阿姨好。
　　毕妈妈点点头，“小姑娘叫什么名字呀，生的真是机灵。”
　　蒋一继续一脸乖巧，“阿姨我叫蒋一，您可以叫我小一，真是太麻烦您了。”
　　毕妈妈笑，“有什么麻烦的，我们家瑆兴才是，什么都不懂，傻乎乎的，平时还要你们多帮衬点。”
　　蒋一很淑女的笑， “自然的。”
　　毕瑆兴默默将书包放在沙发上，这是亲妈。

　　洗完手，她拿出碗为她们盛汤，蒋一抿嘴笑，“没成想你如此贤惠。”
　　毕妈妈在一旁插嘴，“她平日里可没这么乖。”
　　小姑娘鼓着腮帮子看她娘亲，专业拆台三十年。
　　她们坐下来吃饭，妈妈做了她最爱吃的酿苦瓜和猪扒，她献宝般为她夹菜。蒋一轻叹一声，“毕小瑆难怪你长这么嫩，阿姨做的菜真是太好吃了！”
　　毕妈妈笑得合不拢嘴，“喜欢就多吃点。”

　　吃完饭，毕瑆兴带蒋一到她房间，关上门。
　　蒋一两手一摊呈大字型躺在床上，
　　“瑆兴。”
　　“嗯？”
　　“你不午睡吗？”
　　毕瑆兴转过头，笑，“我看会书，你睡吧，待会叫你。”学校对他们挺好，午休时间长，家离得近的不嫌麻烦的中午还可以回家补个觉。
　　蒋一睡不着，在她书架上抽了本漫画书窝进小沙发，林青慧的焚月，书中还夹了几张毕小瑆画的素像。过了会她悄悄抬眼，少女在翻看笔记，忽然之间心里酸酸的。
　　大家心照不宣，或前或后知道他转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