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经之鲛人泪》川蒙

28、回忆录四

　　扶风氏怨气大盛，一层层的黑雾以扶风氏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扩散。黑雾很快就弥漫了整个锦绣城。
　　在路上的行人，街边的集市被黑雾侵蚀，化作黑烟向四方侵蚀去。
　　“所以，你回到锦绣城就开始大肆屠杀这些人？”
　　“哈哈...
　　扶风氏收止住笑声，四面八方的黑雾都静止了。
　　“你知道我去杀那个城主时，那个城主干了什么吗？”
　　“？”
　　“他才是疯子，纵火烧了大半的锦绣城，笑着跟我说要整个城给孟子青陪葬。”
　　“这样说来，屠城的人不是你？”
　　怪说不得，他唤出三昧真火的时候会出现冤魂，只怕是死的不瞑目啊！这大半的锦绣城民俱是惨死，这冤魂久久不散。
　　“如此说来，你不是主犯，可你身上怨气为何如此重？还有那剩下来的城民是怎么死的。”
　　浓雾之下，扶风氏转头空洞的望向我，随即桀桀的笑起来。
　　“那锦绣一族是巫师的旁支，早年间，锦绣策将他儿子送到国都，跟着国师学习巫术，但是没能成大器，被国师遣送回锦绣城。不过，他倒是学得一手好禁术，吸血池便是禁术的一种。以自我的血为引子，以千人新鲜的血液为祭，练就吸血池，血池的祭品永不超生，来唤醒已死之人。”
　　“为了唤醒孟子青？果真是痴情人？”
　　在黑雾中，有窃窃私语声。
　　“痴情？他只是没得到，心有不甘。我看到锦绣城的惨状，已经没有报仇的心思了，这幼主太过残忍，连幼童都不放过。我心有戚戚焉，想放剩下的人一条生路，结果被锦绣幼主所截，我也成了祭品。不过，当时巡游的河神救了我一命，不过我的本体受到冤魂的侵蚀，千百年后变成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这锦绣城的冤魂也散不去。”
　　那窃窃私语声变得大了些，空气开始震动，有东西向我们靠近，头皮自动紧绷，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
　　“滴答...滴答......滴答...
　　它移动的速度越来越快。
　　“铖！”
　　黑雾中，扶风氏拔出伞形兵器，与一柄长剑胶着在一起，开始厮杀，快得我都没看清是什么东西，一会就遁入黑暗。好像扶风氏只是与一把神兵在交战。周围的黑雾又开始动荡不安，这次是向四周着急的散去，不再吞噬东西。
　　“多年不见，你身手是越来越好。”
　　周边传来扶风氏的声音和兵器敲打声。
　　“嗖”
　　一把伞形兵器从侧方飞过来，插在我脚边。
　　“真是好身手。”
　　扶风氏自顾自的拍起了掌。
　　有人形黑影掠到我身前，“看”了我一眼，拔出□□。
　　“你还是老样子。”
　　黑雾站在我面前不动，盯着我。其实人家真的没眼睛，但是他在我面前定型了，而且我觉得毛骨悚然。
　　“原来如此，怕是他也不记得了。”
　　黑影的声音像嗓子里进了石子，沙哑的锯耳。
　　“呵呵...
　　我真的感觉黑影笑了，感觉能看清他的面目。
　　“所以，该消散了吧，有千百年了吧？我都不记得了。这么多年的恩恩怨怨只怕是该断了吧。”扶风氏走了过来，周身黑雾消减了不少。
　　“五百年了吧，离那场混乱，有五百年了，还不到一千年，但事事沧海，面目全非，早就变了。”
　　黑影将长剑递给我，我双手接过，黑影便遁入长剑之中，连带着这满城的怨气，一起遁入剑中。这剑的重量我承受不住，硬生生的跪倒在地。
　　“哈哈...扶风氏笑破了声，确实该跪下，该跪。
　　“这样一来，我便无事，不再留在这里。我与孟家的孽缘也算是还尽了。这锦绣城主非得等一故人来，将自己封印在这柄水色长剑里。”
　　“？”
　　“这锦绣城主愿做你剑的剑魂，你确实应该感恩戴德。”
　　“？”
　　“我也完成数百年的心愿。”
　　这扶风氏去除黑雾一看，正儿八经是个很英气的男子。
　　“这黑影是锦绣城主？”
　　“是，他将自己炼化进了血池里，成了恶灵，每隔段时间就会苏醒，看看孟子青醒来了没？结果呢？人家早就没在了，即使在这世上也不会再回这里。”
　　扶风氏眼中透着了然，该放下的俱已放下。
　　“我的事情也算是做完了，今后便呆在扶风山上，不再理俗世。”说着边往前走去，身影越来越淡。
　　纵然在梦里，却醒得像局外人。

作者有话说

　　昨天的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