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妖仆从》王子的老巫婆

6、唯一的方法

　　“娘亲，我好想你……”
　　苏灵儿在睡梦中喃喃自语，小飞就在她身旁，守护着她。一开始，小飞想保护苏灵儿只是出于自己的私心，而今看病中的苏灵儿楚楚可怜的样子，竟有了怜香惜玉的念头。
　　说起这场瘟疫，小飞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苏灵儿会因此遭劫，更没有想到妖尊的预言这么快就成为现实。本来，无论任何疾病小飞都可以尝试用仙法医治，可苏灵儿这次患病却不同。准确地说，苏灵儿的生死早就写在了生死薄上，而瘟疫只是夺走的她性命的一种可有可无的手段而已。
　　所以，要救苏灵儿仅仅是医病是没有任何用处的。而是为她逆天改命，在生死薄上重新写她的生死。可是，生死薄这种东西，就连仙主都不能做出改变，何况他现在就是个回不了仙界的小神仙。
　　本来昨晚瘟神就是要带走苏灵儿的魂魄的，而且，凭小飞的法力也绝对不是瘟神的对手。他之所以能展现出将瘟神都惊走的法力，完全是狐假虎威，借助他师父和妖尊给予他的法力吓唬人而已。
　　而今，留给小飞的时间不多，苏灵儿勉强能撑过今晚，他最多也只有十几个时辰的时间救她。但是，以他的所见所闻就算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任何办法，只能回妖界求救妖尊。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渐渐的，天边开始出现几抹熹微的晨光。又是新的一天的开始，天枢城像是再次被赋予了生命般，开始展现他的活力。城中的瘟疫已经得到控制，而城外，以及越国其他地方的瘟疫还在蔓延。
　　苏怀山天还没亮就亲自将住在相爷府厢房的太医叫醒，最后得知苏灵儿情况好转的他长舒了口气。昨晚他彻夜难眠，牵挂女儿的安危，自己却无能为力。
　　苏灵儿是个可怜的小丫头，才一降生，母亲就难产离去，苏怀山一直对她宠爱万分，从小就百般呵护。若是苏灵儿因此有什么三长两短，苏怀山真的不知该对九泉之下的妻子交代。
　　还没到正午，相爷府上下还在忙碌，只听街外一阵躁动，接着便门口便听见太监传话的声音。
　　“皇上驾到！”
　　相爷府所有人，包括相爷在内全部跪在地上迎接。
　　“平身平身！”
　　只见当今圣上李道坤手里拿着折扇，急匆匆地走进相爷府，而后对苏怀山喊道：“怀山，快，带我去看看灵儿！”
　　“皇上，小女身染瘟疫，太医院的医生吩咐过了，万万不能接近，还望皇上体谅！”苏怀山道。
　　“唉！”皇上扔掉手中的折扇，脸露愠色，“你说你，好歹是个相爷，怎么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
　　“臣有罪！”
　　苏怀山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毕竟，现在在皇上的心中，自己女儿的地位要远远高于他这个国相。若是苏灵儿熬不过这关，说不定他这相爷的位置也保不住。
　　“那个，传太医院，让那群庸医都给我过来，医不好这个孩子全部给我滚回老家种地！”皇上怒道，
　　就在相爷府上下惶恐，等着皇上降罪时，门外又进来一人，看他身披道袍，手握拂尘，鹤发童颜，原是个道士。他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到皇上跟前，不行礼不作揖，却吟出一首打油诗：
　　穷闺待病死，
　　千金惊圣恩。
　　医人不医国，
　　早晚天地浑。
　　诗的意思浅白，就连相爷府的下人也听得出来，他这是在讽刺皇上。城外瘟疫横行，病人无数，不见皇上派遣太医治病救人，倒是相爷府的千金竟然要整个太医院的医师都来医治。
　　“哪里来的疯癫道士，见到皇上还不赶快下跪！”皇上身旁的小太监斥道。
　　“无妨！”李道坤摆手示意，而后打量了那道士几眼，问道：“道长可有医国良策？”
　　那道士一挥拂尘，也不回答，径直向苏灵儿的房间走去，走到门前才慢悠悠地开口说道：“开城救人，贫道愿出手救相爷千金！”
　　李道坤毕竟非常人，一眼便看出那道士的不凡，当即一甩手，说：“传朕旨意，打开城门，天枢城所有的医师全部派出去救人，违令者斩！”
　　那道士闻言笑了笑，而后推门走进苏灵儿的房间，这时候相爷府的人终于认出了他。纷纷惊道：“那老神仙不是谪仙观的“慈心上人”吗！都说他二十年前便驾鹤西去了，原来还在世上！”
　　李道坤当然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脸上竟露出惊愕的神色，而后他走到那道人身前，问：“道长真的是‘慈心上人’？”
　　“呜呼哀哉！贫道回归太晚，未及见师弟最后一面！”那道人叹道。
　　“道坤拜见师尊！”
　　李道坤竟然深深做了个揖，苏怀山等人见状直接跪在地上。那慈心上人不是别人，正是越国已逝国师的师兄。
　　“好了，我先看看那孩子的病情。”

　　妖界山。
　　小飞在妖尊府邸等了三个时辰，妖尊才不过复苏了一具化身出现在他跟前。
　　“我会闭关一段日子，难以苏醒，只能勉强分出这一道化身，法力不是很多！”妖尊化身开口说道。
　　“唉，你说你，好巧不巧的，怎么这个时候闭关！”小飞埋怨道，但也不敢真生气，毕竟人家可是妖界至尊，而且若不是妖尊收留他，他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妖尊也不生气，直接开口问他道：“你是想让我救那个女孩吧！”
　　“嗯！”小飞点点头，而后满眼期待地问道：“你一定有方法，对不对！”
　　“没有。”妖尊摇了摇头，而后说：“逆天改命，我还做不到！”
　　“唉！”小飞叹了口气，妖尊是他唯一的希望，妖尊都说不能，看样子真的没有办法了。
　　“不过，我做不到不代表你做不到！”
　　“什么意思？”
　　“只要有人愿意将一世道果献出，以道果承天命，便可为她续命。我知道有一人，号‘慈心上人’，修行千年，你可以去求他！”
　　“慈心上人……”
　　与此同时，正在为苏灵儿医治的‘慈心上人’心生感应，向妖界山望了一眼。
　　“即将结下一大段因果呀！”
　　慈心上人感慨。他已经查看过苏灵儿的情况，自然也看出苏灵儿病情的特殊，绝对不是靠医治就能救她这么简单。
　　“师尊，情况如何？”一旁的李道坤问道。
　　“不妙！”慈心上人回答，而后从袖口取出一粒弹药，放到苏灵儿口中，说：“我只能以仙丹为她续命三日，我在这三日会尽力寻求办法。至于能不能寻到方法，就看她的造化了！”
　　慈心上人说完，便化作一阵青烟，不知去向哪里。

　　另一边，小飞离开了妖界山，便按照妖尊的指示，来到谪仙山找到了千年前就建造好的谪仙观。谪仙观建在靠近山顶处，和山下仅靠一道险峻的石阶相连，凡人拜访谪仙观，无不花费一番工夫。
　　“慈心上人……”
　　小飞在谪仙观前徘徊了一会，琢磨着怎样跟那道人开口，可想来想去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毕竟要人家耗费一世道果去救不相干的人的性命，没有道理。而且，他还拿不出能够与之相抵的东西。
　　正在他在门前踌躇时，道观里传出道人温和的声音：“进来吧！”
　　小飞耸了耸肩，而后像个小猴子一般走了进去。
　　“小妖流霜飞求见慈心上人！”
　　小飞在观中的一只蒲团上坐下，左右打量了一番，馆内布置和摆设和凡间的没有多大区别。
　　“你我有一番因果！”
　　一阵青烟飘忽而过，慈心上人便出现在小飞身前，他慈眉善目，脸上还带着温和的笑容。
　　“是，小妖想借上人道果救人！不过，小妖其实是为了一己私利，实在不敢开口，所以才在观前踟蹰。但毕竟牵涉到一人的性命，所以才会厚颜前来。”
　　小飞说话很客气，而且以“小妖”自称，甚至连自己的目的都几乎说了出来，就是想用自己的诚心打动道人。毕竟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我已知晓前因后果，贫道也已经牵涉其中，可若想救那个女孩，绝非易事。我已尽力为她续命三日，你若能想办法再为她续命七日，十日之后我便能救她，而且也不会毁掉贫道根基！”
　　“七日……”
　　“我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