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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物以类聚 ...

  •   大昭国朝中,以荣昌吉(丞相)和成盛召(太尉)为首,朝中两派党羽力均势敌而另一小众队便是等着归隐的中立老臣。

      却不想啊……大昭国主一句玩笑话便让这多年对立的左右手给惊的躲在屋中装病,不敢上朝。

      朝中左右青红锦服相对,大昭国主眯着眼看着朝下几名大臣唾沫横飞争的面红耳赤,而荣阁老和成老却事不关己的样子。偶尔互望几眼,却似冰刃相见。

      惹的大昭国主心里笑骂,两老家伙比朕后院那几个小宠还会折腾,真要看见这两老货友爱互敬,那朕必可羽化登仙了,想想便说干就干。

      “成老,听闻成少将军刚从驻地回来,立了不少功吧。”

      “不敢,犬子年幼,老夫只是让幼子多出去历练,好为陛下分忧罢了。”

      “荣老,令千金前段时日是否在清嵘寺受珈祢高僧的点化。”

      “回陛下,确有其事,小女一直在为陛下为大昭祈福,愿国泰安盛。”

      瞧瞧……这马屁拍的。但大昭国主却不为所动,走下台阶两手分别牵着荣阁老和成老。

      大致意思就是,看到你俩相亲相爱我很欣慰,为了延续这样的革命感情,就让家里那两个小的登记去吧,继续把这革命发扬光大。

      这一听,两人皆不干了,全躺地上一个装病一个抽风。

      这在大昭国主眼里,也就两字,顽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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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都城邺安为了这桩圣上亲点的婚事,可是热闹了三天三夜!据说平日朝上争锋相对的到了宴上居然把酒言欢。实属奇景啊,却也气的两位长老躺在床上哀嚎着,甚至把府上的门客都赶走了。

      可这一天大的笑话闹到了城外,闹到了各洲更闹到了周边几国。

      收到消息当日,绒褚阿洛穆便秘密传唤理事臣荆玑商谈一夜。导致最后,这场蝴蝶效应便牵连到了锦城这些商贾。

      屋内在座的股长和家主,想到这些便再也笑不出来了。

      “想我绒诸阿洛穆用情至深,却等来如此的结局,实乃遗憾。为不忘初心不辜负对荣大小姐的情意,阿洛穆将绒诸国内所有的琐红花种子带到大昭,并恳请大昭国主将这些花种当做嫁礼献给荣大小姐。”

      说完荆玑还不忘装模作样的抹了下眼角。

      “荆大人,您这与刚才说的可前后不一致啊。您都说了锁红花还未入贡赋,那就是还未向您们的新皇确认。怎么现下又变成了是新皇要把这锁红花贡奉给大昭?”

      说完陈冉起身走到中间躬身礼拜,与荆玑直视。

      “咱们只是大昭国的小小商贩,勤勤恳恳靠着微薄的收利养家糊口,这几粒花种对于您和新皇甚至是绒诸百姓来说根本不值一文。可这一袋袋红花种却是咱们锦城大大小小商户的生计来源。”

      荆玑含笑望着陈冉却并未回话,而是转头和利老询问了起来。

      “听闻利府上的小姐已指配给了荣家,却不知是哪位公子?”

      众人只知,利老千金指腹为婚给荣府家幺子。但荣家早已分房,荣昌吉四个儿子除了大房荣德盛将会承袭荣老的爵位,其它三房均被分到都城的各个郡府上①并分别掌管着荣府的各个产业。

      荣老长子荣德盛,膝下只有一独女荣雪,大夫人因难产早早的就去了,然而荣德盛至今未续弦。此事一直被都城百姓盛传,特别在各家夫人太太口中变成了一段凄美佳话。

      荣家老二荣德茂,自分房后便掌管着荣府在各洲的产业及打理与道上江湖的关系往来。膝下两子老大荣成在各地帮扶着生意上的事宜,一年到头也未必能回都城,老二荣利却是个心大的,放着家业身世行走江湖至今都未有音讯。如果在荣二老爷面前提起这逆子,必会让他气翘了胡子。

      荣家老三荣德瑞,打理着荣府在都城的商铺和田地,虽比老二清闲些也无需像老大一样经常在官臣之间走动,但毕竟在荣老的眼皮子下,行事作风多谨慎性子偏安逸。可膝下一子荣霁风流成性横行霸道,在城中也是臭名昭著。却也是三房内的一小妾所生并不被荣老看好。而正房里所出的一女荣霜体弱多病要不是生于大户人家想必早已活不过十载。

      而荣家幺子荣玉珩正是荣老老来得子的一个宝,从小捧在手心的活宝。无需打理政事,不必管理产业,十二岁便被分家到南城郡乐府自在逍遥与三房的荣霁可谓是都城三大人物。

      然而,来自荣家的荣玉珩和荣霁外,另一位便是成府的独子成启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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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城中心最繁华地带,永乐街。

      和往常一样,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建筑在中心街道的永乐楼,里间的达官贵人更是络绎不绝的进出。

      最顶层的云霄阁里坐着的正是这几日被城中百姓流传八卦的事件主角。

      “我说老四啊,还是你命好,命里不仅带福还带运。”

      “怎么说?”

      “你瞧瞧,就不说这出身了,下半辈子都被你老子给折腾齐全了,身价地位钱财应有尽有。唉~不像我从小被抽着走,好不容易可以脱离苦海现在又得给那娘皮气的皇帝老子卖命。”

      “不仅如此,大姐夫你还和我同辈了……哈哈哈哈!”

      “滚,老子在外征战沙场的时候你个皮球还在舔糖丸穿底子裤②!”

      “两位贤侄莫闹了。放心,为叔逢年过节定会给两位贤侄送压岁礼的。”

      “滚!”

      “滚蛋!”

      屋内笑闹一会逐渐平静了下来,一桌的果仁壳堆积在瓷碟上,满壶佳酿只余两杯盏。荣霁提拎起酒壶,艳红的酒汤印在瓷白的杯碗中晶莹粉亮,像似那不谙世事的姑娘羞红着脸娇柔在怀。

      荣霁看迷了眼,脑子里忽然蹦出北城那家豆腐坊的陈小娇娘,瞬间燃起了火。幸而荣玉珩一杯凉茶泼了满脸否则这只顽猴又得闯祸。

      “你给我清醒点,现在都这时候了还尽往污糟里堆。”

      “荣毛子,你又盯上哪家小娘子了?让你爹先把银子送去吧,省得又找上门来。”

      “都瞎胡说八道什么,我是看这酒……酒!懂吗!”

      另两个噙着笑一脸鄙夷的样子,直惹恼了荣霁。一拍桌子踹了门把伺候的小二哥给提拎进来指着酒碗喊到。

      “几天没来,你丫的不想开店了是吧,说!给爷上的什么酒,怎就一股子甜腥味!”

      店小二抖着腿,躬着腰往桌上一看,竟直把他看懵了。

      “荣少啊,这酒不是咱们家的啊,你看这酒汤再闻这气味。都不像都城会有的酒啊。是不是这两位爷之前存放的酒?您几位一时给忘了?”

      荣霁的脚刚想踹出去就被成启云给踢了回去,对小二哥细细问道。

      “我可记得回城前只存了一瓶陛下赐的玉露酿,这又是哪来。”

      成启云坐在桌前看着跪在地上的小二哥,本就纵横沙场多年的将领,就算身着常服,也能让人感觉一股凛冽之气慢慢聚拢周身。

      小二哥抖着身子,心想直接昏死过去算了,本就是打死也说不清的事到最后也是他这个倒霉蛋顶包。本想着一不做二不休得这么倒下去,哪知荣玉珩轻一推又跟个不倒翁立了回来。

      “让你说个实话就这么爱装死,看来爷几个都比不过那外城人了,这钱……给的不少吧。”

      “哎哟喂!玉爷,小的只是个打杂的,您那些稀罕物不是圣上赐的就是千金难买的奇货了,我们这些做粗活的手脚糙着呢,掌柜的哪会让我们来打理保存。”

      小二哥像似找到了救命稻草,死命地把主事者往坑里拽,深怕别人不知道他是窦娥转世一样,一把鼻涕一把泪,直叫躲在屏后的掌事暴怒。

      “王二!你又再疯癫个甚!我是白养活你了,没看见这几位爷是谁嘛!信不信我板子抽死你!”

      荣玉珩见终于等出了作案者,也不急着盘问,打发走了小二哥倒了杯酒递给掌柜。

      “说说,这值了多少银子,要是没我那瓶御赐的玉露酿高,今个儿……”

      在荣玉珩威逼利诱之下,他就不信逼不出身后的正主来。

      “玉爷,您说的是哪话啊……您那可是当今圣上亲赐的御酒啊!怎可与这坊间售卖的俗物比呢……”

      掌柜自己发现说纰了嘴,暗自咬牙。却不知为何荣玉珩要顺着他的梯子下。

      “那看来是有人要请今日的这顿饭了,为了聊表谢意烦请掌柜的去请他入内吧。”

      掌柜的猛一抬头,心想这就完了?!

      “我四叔叫你去带人过来,你愣个什么劲!”

      “唉唉唉,小的这就去,几位爷慢坐。”

      琼浆配玉露,上古传就有记载,曾有一仙者带了两种佳酿分别赐给北国之王修旌和南国之母乙焘,两者最后在眠狼山脉会合并喝下了佳酿,从此便共创出了神渊大地,并诞孕出了五皇后代,大昭及四诸国便是千百年后的传奇之果。

      陈冉品着玉露望着楼后的那座雕塑,以山为底借着高低不一的地阶凿了条河流,流水奔腾而下直倾百米,雪白的水花击打在石雕之上,似幻似影,阳光倾斜出一道祥光环绕石雕周身,映刻在瀑布下的石像瞬间清晰明亮起来。

      这是座集天与地的神作,能让人为之颤然的天颜,也不知是哪位把大昭一代天后的石像雕塑的栩栩如生。

      “主子,您快看啊!这真的是天后的石像吗?做梦都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能看到传说中的一代天骄像。”

      站在陈冉身后的小春一直在激动的感叹着。

      “这座只是个仿品而已,当年陈祁礼那老……位大昭第一富商在他的听春楼后打造了一座天后像。本想着借此向天后一表衷心将石像运往都城,可世事难料啊,就在半路上经过眠狼山时遇上了地动,石像随着地底的热岩一同坠了下去。”

      “啊?!还有这等事,那最后呢?这位大富商又怎么办呢?”

      “他啊……最后也跳进热岩了,死前最后一句还在对天后表明衷心,这一看就知用情至深啊,可惜了生不逢时。”

      “什么什么?主子您是说这两人……”

      “是啊,之后天后性情大变,最后激怒了左林政派,才有了那一日的子息事变。”

      “啊!这个我知道我爷爷告诉过我就是当年的元安陛下发起的政变,我爷爷还说那一日太惨了,满街满城都是血,连三岁的孩童都不敢大声哭叫。”

      说完小春瞧了瞧四下安静,低声在陈冉耳边说到。

      “我爷爷还说,当年在城内的百姓都知道元安陛下是失心疯了!不顾身边的将领说劝,一人到登阁台上把天后给……”

      说完小春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等后面的人上来……那满地的血啊!”小春边挥舞着手一脸惧怕的样子实在滑稽。

      “呵……说的你好像看过一样。”

      “您不知道啊主子,我爷爷当年参过军就是在左林军里的一个小兵,当年的子息事变他也参与了,最后落了伤回到老家,小时候我常常听他说着以前都城的故事呢。”

      “哦?看来你爷爷知道的还不少,我这也是第一次来都城,以后有什么好地方可得麻烦你了。”

      “不不不!主子您真是折煞我了,要不是您我小春子哪还会这么好的站在这里,我爷爷的病也是您花钱看好的,主子您要是喜欢听都城的事等回去我就让爷爷说给您听。”

      “嗯,也好。”

      说着陈冉端起白露品了品,嘴角微微浮起望着远处那座天骄瀑,时间好似就这么停驻又好似倒流回了从前。甘涩的白浆不似那沁红香甜的琼浆酒,又像似现实与梦幻的对照,低头看了看轻声低诉。

      “这酒怎就被叫做玉露了?是不是弄反了?”

      却不料,一阵呼喊声打破本该有的闲暇宁静。

      “哎哟喂!我的好主子啊!您还是过去一趟吧,我实在是顶不住了,我都一把年纪了上有小下有老左一妻右一妹的,这一把老骨头的都快被他们给拆了……”

      “行了,行了,送壶酒罢了。等过段时日你还是回锦城呆着吧,那边生意也有起色了,这里以后就交给沈怀。”

      “这……这。”望着陈冉离去的身影,王掌柜才发现以前那弱不禁风见人就躲的小丫头片子真的长大了。

      “老王头,你看你在这养的肥的流油了,是该回去好好操练操练了。”

      “去去去!你个鬼丫头!唉……你回来,我问你那个沈怀……”

      “哼!沈大哥啊……人家的用处可比你大着呢!”

      王掌柜心里一阵不是滋味,毕竟在都城多年,手里的资源和人脉可都是自己辛辛苦苦积累出来的,突然叫他把这些都给你毛头小子,除非他真是个人物……否则不让他吃点苦头怎又心甘。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物以类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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