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上朴有天》绮丝

12、十二

　　跟朴有天通过电话后，郑允浩把朴有天回来的这件事记在心里、挂在嘴边。少不得引来金在中等人的耻笑。

　　身为一个男人，郑允浩从小就不喜欢看电视剧。一部现实题材的电视剧如果剧情太真实，必定就跟自己身边的事情差不多。
　　热爱电视剧的七大姑八大姨们都说：日子过得太好的时候，风波就要到来。觉得电视剧剧情狗血的人，多半没有真正经历过有挫折的生活。
　　这虽然不是郑允浩的经验谈，接下来的发生的事，却很逼真地再现了“三流电视连续剧”的桥段。

　　公司中层会议上，当他家亲爱的老板骄傲地宣布，公司已经正式完成对“思意”的收购时，郑允浩差点没从自己的位置上跳了起来。
　　朴有天会有那样奇怪的假期，背后隐藏的真实，还真TMD美好。
　　金在中早郑允浩一步，在桌面下，死死地拽住了他。
　　收购的计划“原来” 公司高层早在年前就已经启动。老板几句话就把事情的缘由交待得清楚：
　　“舵手”项目被“思意”以苛刻的条件取得，先知先觉的老板早就知道对方公司会在那种时刻出现财务危机，虽然不知道对方用什么方法暂时扛过难关，毕竟受到重创。“原来”看准目标，适时出现，以保全“意思”原架构的条件，接下对方已经空掉的壳子，这是“原来”新年度扩展的大事件之一，同时对留在“思意”的员工而言，也不失为更好的机会。
　　而“原来”曾经失去的“舵手”项目，也已经重整旗鼓，老板大人神通广大，不仅已经抢先跟对方达成合作的协议，而且会以“思意”名义继续完成。
　　“允浩，公司董事会已经讨论过，下周起，会安排你出任‘思意’的副总经理。”会议上，老板拍拍坐在自己左手边的郑允浩，一付语重心长的样子，“小子，我看好你，别让我失望。”

　　努力和实力终有回报，郑允浩货真价实地高升了。没有什么机会，会比空降到一个几乎是空白的下属公司更容易出成绩。
　　会议室里，掌声响了一片。郑允浩下意识地报以微笑，想起跟朴有天通电话时，他平静地笑语，脑袋里，不停转动的思想只有以下几个问句。
　　怎么会这样？朴有天被卖了？他要怎么办？
　　郑允浩的脑袋嗡嗡响，一切的事情都来得太突然，从来没有显得如此短暂的周五，很快就要结束。
　　朴有天的电话早在他出发前就打了过来，通知郑允浩自己的班机几点会到达。太过期待归来的语气，足以说明现在的朴有天还不知道发生在他背后、已经成为定局的事件。
　　“要不要跟他说？”站在走廊的栏杆前，注视着楼下“思意”的大门，那是郑允浩下一个阵地。思考了很久，仍然没有答案，他问自己身边的金在中。
　　“看到他，再决定。”这种事，任何人都没办法代他做判断，金在中摇摇头，只能替郑允浩叹了口气。

　　要说还是不要说？这个问题其实郑允浩知道正确的答案，只是每次事情关系到朴有天的时候，他似乎没办法用平常心的态度来判断。
　　站在机场通道的时候，郑允浩还在认真地琢磨：应不应该由自己开口来跟朴有天说这件事，毕竟“死缓”的日子最长，也不过只到两天之后；如果开口的话，到底应该选择什么样的语气才显得足够的自然和平静？
　　你好！朴有天，我们变同事了。总不可能这样说吧？郑允浩，真的，很难得的词穷了。
　　“喂！太专注了吧？别告诉我，你是在想我啊。”朴有天站在郑允浩面前，发现那人已经完全处于神游的状态，只好放下手中的大小行李拍他的肩膀，以行动表示要求被关注。
　　“你回来了。”郑允浩猛地抬头，朴有天带笑的眼，以超近距离闯入了他的视线。没有被吓到，反而是安下心来，在第一时间还以微笑。
　　“你不是来帮我拿行李，专程赶到机场来发呆的吗？”朴有天弯下腰，把即将属于郑允浩的袋子塞进他的手里。
　　“我在想，你回家一趟，会不会有什么变化。”郑允浩让那些心事在肚子里转了一圈之后，说出了风马牛不相及回答。
　　“我没有变胖，你没有变丑。有什么好变的？”朴有天坐在郑允浩旁边，张望着窗外的风景。天气暖和了，树木发芽了，这算变化吗？
　　朴有天，有些事情不一样了。
　　郑允浩在那一刻做出了决定，重聚的第一个周末，天气难得的晴朗，就让这样的好心情持续久一点吧。“我说，你爸都让你给我带什么了？”
　　“我也不知道，到了再一块拆了看吧。”朴有天觉得挺无奈的，老人家就是热衷于礼尚往来这一套。
　　船，总会走到桥头的时候。郑允浩边点头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