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皇鹅殇》晓晨辉

7、破碎

　　人妖之界，一道金色身影出现在天地间。
　　身影渐渐清晰，是一个男子，男子穿着华贵的长袍，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男子相貌异常英俊，却透着阴森，头发与瞳孔都是让人心颤的金色。其额间，金色的君王印微微一亮。
　　他一步一步，从天上走来，脚下踏着波纹，来到了人妖分界之屏处。他停下，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他缓缓抬手，天地间巨大的能量漩涡状收拢与其指尖，其吸收能量之大，连天空都暗了许多。
　　男子轻轻开口：“去。”
　　下一刻，收拢的能量化作一道光束，呈现着无比耀眼的光芒，向屏障轰去。
　　砰——
　　与此同时，琉璃塔内，一座巨大的阴阳鱼法阵，何煊坐在阳之真眼，睿海坐在阴之真眼。随着屏障的破碎，运转的法阵陡然停下，何煊猛地睁开眼，眼中杀机一闪，嘴角溢出一丝血：“梵！离！”
　　睿海也同时睁眼，望着何煊，眼里满是关切。他抬起手，一阵阵柔和的光芒涌入何煊体内，缓解何煊受到的反噬。
　　何煊带着一丝怒意开口：“小睿，梵离毁去了人妖之屏。”
　　睿海点点头，开口道：“恩，人界将乱。”
　　何煊眼神望着阵法之外的远方，有些焦急的神色透露出他的紧张：“也不知道，时光那孩子能不能早点结束这场动乱，若他不能帮助妖族尽快出现君王，他守的了一处，却拦不住其余地方的浩劫…”

　　人间界，禁山山巅，时光坐在阿若娜面前。
　　阿若娜依然云淡风轻，时光依然面无表情，就这样沉默地坐着，仿佛两座冰雕一样坐在山巅。
　　良久，时光开口：“人妖之屏将碎，妖族需要一个君王的气息来镇压其族，以防大乱。”
　　阿若娜点点头，后又轻轻摇头。
　　时光叹口气：“如果你不突破，等另外两人不知要多久，而且，他们一旦突破，你就此生无法突破了。”
　　阿若娜沉默良久，开口：“无妨。谁做君王，都一样的。”
　　时光刚想再劝阻，突然，他的神色出现了难得一见的变化，似是震惊。
　　阿若娜也感受到了远处传来的妖气。她有些迷茫地望向远处。
　　“我感受到了，故乡的气息…”
　　时光点点头：“东方的人妖之屏已经破了，来得好快…”
　　突然，他神色再次变化：“西方…也破了…等等，南方！北方！人妖之屏，全破了！”
　　阿若娜明白时光的难处，整个妖族都不是他的对手，但他却无法同时出现在四个地方…
　　时光沉默了，他在思考。他抬头，看着阿若娜，这是最后一次询问。阿若娜也看着他，眼睛里是坚定。
　　他缓缓开口，语气里有一丝关心，也有一丝失望：“若儿，我只希望，将来你不会为如今的选择的后悔…”
　　阿若娜点了点头，下一刻，天地间再无时光。
　　她看着时光远去的方向，那是东边，离禁山最近的一处屏障。
　　她也看向山下，仿佛依稀能见小院里，忙活的文安，还有萋儿。
　　“人间大乱…但，这里不会乱！”

　　下一刻，她双手掐诀。强大的能量从她体内不断溢出，她的背后，一只似凤似鹤的神兽虚影，缓缓浮现。
　　那是她的本体，皇鹅！
　　她抬起头，眼中发出蓝色的光芒，直冲天际。身后，巨大的皇鹅虚影，发出一声哀鸣。
　　此哀鸣，哀其对于妖族的负罪感，哀其对于自己曾经的背叛——她曾是那么想要成为君王。
　　皇鹅，哀有三鸣，一鸣——风动！
　　随着这声哀鸣响彻天地，天空诡异地泛起阵阵涟漪，这一刻，方圆百里，狂风大作。一切生灵，都在风中起了哀意。
　　文安，本正在看书。他听到了这声哀鸣，有些疑惑地抬起头：“禁山…是若姐姐吗…”
　　异象渐渐消失，山巅的阿若娜微微喘着粗气：“布下这千里结界，那些小妖，便入不了这里…”
　　她脚步有些不稳，遂坐下，开始调息。
　　千里之外，白蒙与凌，这妖族除了阿若娜之外最强的两人，看着那巨大的结界。
　　“时光大人说，若一月内，阿若娜没有突破，他会帮我们一人突破。”白蒙依旧一袭白衣，神情淡然，看不出其所想。
　　他身旁的中年大汉，点了点头：“阿若娜的气息已经圆满，若她愿意，肯定能突破。”
　　白蒙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光芒：“她突破了，我们就没机会了。”
　　凌沉默着，似在思考什么。良久，他开口：“我…不想失去这个机会。”
　　白蒙眼神迷离：“我…也是…”
　　“我们杀不了她。”
　　“但，我们可以控制她！”
　　“我不知道她的弱点。”凌开口
　　白蒙微微一笑：“或许…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