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长袍与帐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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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简单吃了些烤馍肉干，周言侨扳过换姐儿的肩膀正色道：“淼淼，我这段时间真的很忙很忙，你自己要小心。”
范征这件事给周言侨敲响了警钟。
邓夫子曾经对周言侨说过浸猪笼沉塘的事情，想来青崖山的乡民愚昧，若是真的抓到他们两人在荒山野岭就有口难辨了。
换姐儿以为周言侨在担心李秀才的事，忙道：“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他们卖了。”
我此生都是你的。
当然，换姐儿这句是在心里说的，她很想告诉周言侨，可她不敢开口。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的日子有起色了，你愿意搬出来住吗？”周言侨认真的问。
换姐儿一阵虚脱，心似小鼓。
他这是让我跟他过吗？
她知道自己早就没资格谈名分了，只是身子就这么糊里糊涂的给他总觉得不妥。
周言侨知道眼下不能逼她，又解释道：“我最近认识一个朋友，他有一个小妹妹才十二岁，无依无靠没人照顾，我想你们两个刚好作伴。”
换姐儿一听登时羞红了脸，竟然误会他了。
“言侨，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的道理我还是懂的，你若有心，就去我爹爹那出几个钱买了我便是。”
周言侨哈哈一笑，买老婆？他可不干这么无聊的事。
“你放心淼淼，咱们结婚那天，我一定让你风光大嫁，我要让所有女人都羡慕你。”
周言侨知道她受了太多的苦，况且哪个女人不幻想自己的婚礼呢，心里暗下决心许她一个了不起的未来。
换姐儿第一个婚礼懵懵懂懂，又是当人家的妾，有时候也会幻想自己穿着大红喜服，外面唢呐震天的情景，可是那也只是想想而已，她这辈子没机会了。
“唉，你又说胡话了，你见过谁家娶个寡妇还风光大办的啊。”
周言侨捏了捏换姐儿的小鼻子，“你现在当然没见过啦，因为哥还没娶你呢。”
“又占我便宜！”换姐儿一生气，拿着拳头狠狠砸了周言侨一下。
这倒是给了周言侨个机会，顺势将换姐儿拉过来搂在怀里，情不自禁的把头伸过去。
他想吻她，打算冒险试第二次。
换姐儿吓得赶紧挣脱逃到安全距离，鼻子尖上全是汗。
周言侨抓过的地方火烧火燎的，他的鼻子和自己的仅仅有两寸距离，她甚至能感觉到他喷出来的热气。
换姐儿虽然没和男子有过实质的接触，可挖野菜的时候也听了个满耳，村里的婆子们常常抱怨，男人们不管白天黑夜，只要一开始就停不下来。
换姐儿不知道怎么才算开始，只是刚刚周言侨的眼神很吓人，从而判断刚刚就是开始了。
周言侨收了收心神，明白了她的尺度，看来目前两人的关系仅停留在此，日后任重道远。
“对不起，我刚刚唐突了。”周言侨尴尬的搔搔头。
换姐儿小心翼翼的盯着周言侨，怕他生气，轻轻挪着小脚走近，声若蚊蝇道：“你莫急，我这身子早晚都是你的。”
“呃——”换姐儿单单这么一句话，周言侨就有反应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忽然觉得长袍是个好东西，可以随意支帐篷都看不见，有风吹的时候还凉快。
岂料天公不作美，今日逆风。
换姐儿盯着周言侨的衣襟儿愣了一会，随即明白过来。
“你！你下流！”
周言侨慌了，扯着长袍要解释，“喂喂喂，你听我说，这个是正常的！正常生理反应啊！”
“我不听！我不听！”换姐儿挎起柳条筐，转身就跑，连头也不回。
周言侨胆怯了，这个事儿追过去也解释不清，只好蹲在地上抓头发。
旺财摇着尾巴跑进来，也学着主人蹲在地上，歪着脑袋看他。
周言侨气不打一处来道，“看什么看，笑话我是吧。”
旺财将舌头伸出来，努力的喘着，好像在嘲笑周言侨一般。
周言侨更生气了：“你笑屁啊，自从你来这两年，青崖山满街都是金毛串种，我就这么一个还搞不定呢。”
旺财拿脑袋在主人腿上蹭了蹭，表示同情。
周言侨蹲了一会儿也消肿了，只好领着旺财下山。
换姐儿挎着柳条筐回家，一会儿捂脸、一会儿傻笑、一会儿又哭了起来。
杀千刀，不害臊。
虽然心里骂着，可刚刚那一幕总是反复出现在脑海里。
唉呀，要死了！
换姐儿跺着自己的半大脚，脸上羞的通红。
换姐儿从小跟着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们挖野菜，大部分男女之事都是在那个时候听来的。
哪家男人管用，哪家男人不中用，妇人们都清清楚楚。
婆子们经常吓唬那些没嫁人的小姑娘，咒她们将来嫁个身量大，腿又长的男人，照她们的话讲，这样的男人家伙大，重女色，若白天力气没使完，夜里就要狠狠折腾婆娘了。
看来婆子们说的真不假。
换姐儿捂住脸，想着自己真命苦，那么大的家伙将来还不死在他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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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言侨匆匆忙下山，因为赶时间来不及换衣服就得去上课。
他刚走到门口就被书院的先生朱子轻拦住了。
“言侨兄，你就这样去上课？”
“今天来不及换了，就先这样吧！”周言侨无所谓的回答。
课室里的学子们都目瞪口呆，平日里都觉得周言侨不太正常，今日见他肩膀血肉模糊的，更加觉得他是疯子。
朱子轻本就是个死板的人，早就对周言侨有意见，见他今天这个样子更是觉得给教书育人这个词抹黑！
趁着周言侨上课之际，朱子轻打算去邓夫子那告一状，可他没想到，邓夫子今天有客。
“子轻，快过来见礼，王大人从京城回来了。”邓夫子招呼说。
朱子轻一瞧，心里更气了，这位王大人不是别人，正是昔日的同门师弟，青崖县城里王员外的大儿子王荆南是也，如今的他可了不得，在京城里做了大官，连自己的老师邓夫子都客气三分。
“老师严重了，子轻兄和我是同门，都承蒙恩师眷顾。”王大人说。
王荆南和朱子轻都是邓夫子的学生，人各有命，朱子轻落榜只能做个教书先生，可王荆南却一路扶摇直上，官运亨通。
“既然老师有客，子轻先告辞了。”朱子轻酸溜溜的说，压根没买王大人的账。
邓夫子知道这两个人有那么一段公案，索性随他去了。
王荆南压了一口茶，笑着说：“子轻兄弟定是来告状的。”
“看来你也很了解他啊。”邓夫子心里也是猜的八九不离十了，朱子轻差不多是在他跟前长大的，既然王荆南能猜出朱子轻的来意，自己岂能不知。
“我请了你们家那位疯账房来教数术，子轻颇有意见。”
邓夫子又说：“我这位小友为人有点癫狂，不过性格倒是清奇的很，有机会定要介绍给你认识。”
王荆南哈哈一笑，“学生离家三年多，回来倒是听了好些他的故事，可惜一直没机会见他。”
自己的老师这么一提，他倒是想起早上的事儿来了。
今日天好，本来起个大早写字帖，不想扫院子的小丫头们叽叽喳喳，信誓旦旦说长大要嫁给周账房。
无独有偶，昨个晚上他亲自去厨房叫宵夜给母亲，刚好听见厨房里的寡妇婆子们说，这辈子要能睡一睡周账房也不枉为人。
如今又听自己的老师如此盛赞他，王荆南简直是好奇死了。
难道这世上还真有能让男女老幼都满意的人？
“荆南，你家里的事情可都处理妥当？”邓夫子问。
王荆南收回心神，揉了揉眉心。
这段时间王家那几房姨娘都吵翻天了。
三姨娘还年轻，外头应该是有姘头，她主张分家自然闹得最欢。
二姨娘有生意头脑，不主张分家，生怕分家以后财产被族人瓜分。
大夫人看似与王员外没什么夫妻情分，可如今人不在了，她倒是最难过的一个，三天两头就哭晕，看样子随时要死过去。
王荆南无心在老家盘踞，要不是妹子王云的婚事没定，父亲头七之后就想走人了。
“云姐儿还未订婚？”邓夫子惊奇道。
“唉，京城的公子纨绔子弟倒是多，加之妹妹性格怪异，亲事一直没有着落，如今突生变故只怕是要贻误终身了。”
王家大小姐虽然是庶出，可长房无子女，庶出也和嫡出一样娇惯。
如今王云都十八岁了，在京城里挑挑拣拣的一直没有定亲，可不成想王员外猝死，男子守孝三年还好说，可这女子带孝出嫁婆家最忌讳了，如果也守孝，等三年之后那王小姐都二十一岁了，老姑娘要怎么嫁人？
总而言之，王小姐完了。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长袍与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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