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叶之文学驾驶】
叶之文一参加工作就在学校附近的驾校报了名,到现在快两年了,连理论都没考呢。叶卫东鼓励女儿,如果拿到驾照就给她买辆车,这样她就可以天天回家,不用在外面租房住了。可她听同事说,驾校教练很凶,会骂人,她就害怕了退缩了,再不肯去学驾驶。她说有一个同事被骂得受不了,直接放弃了;还有一个拿到驾照后,发誓再不摸方向盘;还有一个,好不容易拿到驾照了,又实在受不了老公的唠叨,再不敢开了。
她动手能力确实一般,还常常左右不分,学习过程中挨骂是必然的。想到老婆要被陌生男人叱骂,商少清心疼了。
? “家里有我跟爸爸会开就行了,你只管安心的坐车。”
? 她想了想,提出了一个他没办法否定的理由:“我会开车了,以后接送孩子也方便啊!你又不可能天天接送他!”
? 他果然就同意了:“这样吧,你先把理论考过去,我有空就带你练练车。你有了基础,学起来就快了,也就不会挨骂了。”
“你回去干吗?”文心美不高兴了。好不容易女儿双休回家,可她居然说吃过晚饭要跟商少青回部队。
“少清说他先教我开车,有了基础教练就不会骂人了。”叶之文解释道。她明白妈妈的意思,但她更想跟商少清回去。商少清听她说要跟自己回去,心里很高兴,见丈母娘一脸的不痛快,他没表现出来,只是搂着老婆等结果。
叶卫东赶紧打圆场:“女儿一直不肯学驾驶,她现在肯跟着少清学了,是好事,就让她去吧。”
“她一个左右都分不清楚的人怎么开车啊?”文心美很是鄙视女儿的左右不分,对她而言,分清东南西北都不是难事。
“少清说他有办法让我永远都不会搞错。”她看向商少清,后者赶紧配合的点点头。
文心美也了解女儿,她说要去是肯定会去的,说多了也没有。所以她只恨恨的骂了声“白眼狼”,便拉长脸不再说话了。
回部队的路上,商少清问叶之文:“老婆,我什么时候说有办法让你永远都不会搞错左右的?”
“哎哟,我就那么一说,你也就那么一听不就行了吗?”
“不行!到时候你还是分不清左右,我怎么跟爸妈交代。”当时,为了能把老婆拐回家,他默认了她的谎话,现在想想,有点后怕。老婆若能时刻分清左右,那就不是他老婆了。唉,真急人!
叶之文用手指戳了一下他的脑袋:“你这人真笨,你在方向盘上贴上‘左’‘右’两字不就行了吗?”
这是老婆第一次说他笨,但这样的鬼主意他确实是打死也想不起来的。
“这么说,从此以后,我的方向盘上都要贴上‘左’‘右’两个字啦。”想到开着贴了“左右”两字的车子到处跑,他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还有更好的办法,你也可以试试。”
“什么办法?”他赶紧问。
“换个分得清‘左’‘右’的老婆。”
“老婆,一回家我就给你把‘左’‘右’贴起来。”
“贴上‘左’‘右’可是很丢脸的哦,你要想清楚。”
“宁可丢脸,不能丢了老婆!”
【关于调解豆子夫妻矛盾】
豆子大名叫陈逸然,江苏常州人,是叶之文大学最要好的同学,“头靠头睡了四年的闺蜜。”大学毕业后,她跟老公一起返回常州,都做了高中语文老师。她老公叫邵枫,绰号“胖子”。两人是同班同学,大学一毕业就结了婚。邵枫家在农村,家境贫寒,在常州买不起房子,小两口便将陈逸然的闺房装修一下做了新房。婚后一年有了儿子。有了儿子后,夫妻俩觉得再挤住在丈母娘家实在不合适,便按揭买了一套房子,今年七月底刚刚搬进新家。
“哎,这不是你去菜场的时间点吗?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太想我了?”
“我昨晚到N市了。你有空吗?出来坐坐。”陈逸然的声音出奇的平静,甚至带着点冷意。叶之文赶紧收起玩笑的模样,试探着问:
“又跟胖子吵架了?不对啊,你跟他吵架也不该来N市呀。”
“我要跟他离婚!不,是他要跟我离婚!”陈逸然说到“离婚”时,声音变得哽咽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俩要闹到离婚的份上?”叶之文也急了,“离婚”两字,哪是可以随便说出口的?
陈逸然简单的叙述了经过。因为结婚在自己家里,父母对女婿多少有些轻视,这让本就觉得低人一等的邵枫越发的自卑了。他为了讨好岳父岳母,在家里都是抢着做事情。渐渐的,他似乎变成了家里的保姆,尽心尽责的伺候着一家老小。但凡他有所抱怨,岳父岳母便用“没房子”“女儿坐月子老婆婆没来伺候”等话回击他。他虽然不再说什么,但心里更气恼了,对老婆也变得冷漠了。
今年,是学校中层三年换届的时候,邵枫也参加了竞聘,最终竞聘成功,做了教科室副主任。暑假里,他经常要外出学习培训,家务事就无暇顾及了。岳父岳母虽然颇有微词,但毕竟女婿好歹是个“官”,便也高看了一眼,没有太计较。搬到新家独自过,家务活便全落在了老婆陈逸然的身上。娇生惯养的陈逸然又要照顾孩子又要操持家务,很是辛苦,便天天对着老公抱怨,终于在昨晚彻底激怒了老公,老公喊出了“离婚”。陈逸然再没想到老公会提“离婚”,吵闹得更厉害了,胖子也前所未有的强硬,不肯退让半步。最后,她一气之下离家出走,来了N市。这里是她大学四年生活过的地方,在她心里,就好像是她的娘家了。
昨晚她关机了,胖子打了无数的电话都没打通。今天胖子有培训,这会儿估计正在培训着呢。
“你冷静了一个晚上,还想离婚吗?”昨晚她没联系叶之文,很显然是需要时间自己静静。经过一夜的思考,想必她已有了答案。
“既然他已经说了,我也不想服软。”陈逸然犹豫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叶之文温言相劝:“跟老公服软又不丢人,怕什么?再说了,为这点小事就离婚,值得吗?胖子昨晚说要离婚确实不对,可那是他情急之中口不择言,怎么可能真舍得跟你离婚?多想想你俩认识以来他对你的好,别揪住人家一点小错就不放。还有,他在你爸妈面前已经很没尊严了,你做老婆的也不体谅,还找种种理由跟他吵,你叫他心里怎么好受。连你家胖子都暴跳如雷了,我就可以想见当时的你有多么无理取闹。在你爸妈面前,你也要多维护他,别跟着你爸妈寒碜他。他是你老公,你不心疼,难道留着给别的女人心疼吗?”
“他要敢有别的女人,我绝对不放过他!”陈逸然气狠狠的说。
叶之文笑了:“你凭什么?你是他前妻,没有资格管他的私生活。”
“不是还没离婚吗?我还就不离了,我看他敢重婚?”
“死样,就晓得你根本不想离婚。赶紧回去吧,跟老公吵个架,连儿子都不管了。再不回去,你老公儿子可都要成人家的了!”
“我不能就这样回去。我这样回去了,以后胖子更拿我不吃劲。”
“哦,我明白了。你打电话给我,是要我喊胖子来接你啊!你想他接,回娘家不好吗,你跑这么远干吗!”
陈逸然呵呵一笑,说道:“当时只想着跑远点,让他找不到,让他着急,让他内疚、自责,没想那么多。”
“你已经想得够多啦!”叶之文想了一下,说,“你还是自己打电话吧,我不太方便插手你们的事情。”
“蚊子,求求你啦!胖子就怕你,你让他来他不敢不来。”
“强扭的瓜也不甜哪,总得人家心甘情愿才行啊!”叶之文慢条斯理的说。
陈逸然急了,吼道:“你到底打不打?”
“好好好,打打打。”叶之文赶紧应承,“我跟胖子联系后,让他直接找你,你可别又矫情。”
叶之文拨通了胖子的电话:“胖子,你老婆呢?”
“她还在关机吗?我都急死了。”胖子的声音低低的,很显然捂着嘴在说话。果然是在培训,演讲者的声音也能清晰听到。
“急死了你还有心情听讲座啊?说吧,她干吗要关机?”
胖子说:“你等我一会儿,我出去说。”
过了会儿,话筒里传来了胖子的声音。他剪短的叙述了经过,当然是站在他的角度叙述。
“老婆唠叨两句,你忍一忍不就过去了吗?再说豆子也没说错啊,你忙于工作顾不上家,她一个人确实忙不过来……她不能干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读大学的时候你包揽了她所有的作业,连她的毕业论文都是你代写的。那时你是怎么说的?你说无条件包容她的懒,只念着她的好。现在你嫌弃她啦?……不嫌弃你提什么‘离婚’啊?我看你是发昏了。你赶紧给你老婆打电话,看看她在哪里,趁早把她接回来。……你欺负我没参加过培训是吧?教师培训哪次不是一到就签字,签完字也就没事了。开完会都是一哄而散,谁还会在会后查人。……什么破前途啊,老婆孩子都保不住了,家都要散了,你要那破前途有什么用。胖子,我可警告你,你要是在我找到你老婆之前先找到她,把她带回家也就算了;如果在我之后找到她,你看我有没有本事把你俩真搅离婚了。”
叶之文说完就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