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虚》予画

23、第二十二章 纠葛

　　赐婚的事情，最后在我的极力推辞，以及皇帝老爷的积极配合之下，不了了之。
　　一日，莫思邪在我面前哼哼两声说，“还是我本领大些吧，看，皇帝老爷都听我的。”
　　“是是是，你最棒了，”我坏笑着说，“特别是在床上的时候……
　　和他在一起的日子里，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转眼数日就过去了。
　　天气很好，我们走出了娴雅宫，原本打算两人一起四处走走。大哥很是时候的在我们出发的时候来到了娴雅宫门前，于是乎，思邪邀请了大哥一道去皇宫里溜达，实际上我的目的地是皇宫的森林，曾经听二哥三哥提到过，貌似那里是他们俩取材的宝地，我也好奇的想去玩玩。
　　皇宫后，无人敢去的森林，再明媚的艳阳天都不会让人感到一丝温暖。是个好玩的机会，至少出发前我是这样认为的。
　　没有鸟儿的雀跃声，没有溪流的叮咚做响。
　　树，红色的妖艳的叶子，象是吸了血一般，散发着鬼魅气息。
　　黑色的花朵上，晶莹的露珠似泪滑过。
　　树下有一株柠檬色的草，摸上去很柔软，很伏帖，眨眼瞬间它就缠上了我的胳膊！竟然是一株活物！
　　以为自己应该害怕，甚至尖叫着挣脱也不为过。然而，心却出奇的平静而泠然。
　　温柔的抚摩着这株草，“天相。”声音由心而发……
　　我在说什么？天相？在大脑中找影子。没有，什么都没有……
　　我思考的时候，它缓缓的退了回去。觉得没意思，我起身去看别的东西。原以为这里安静得似没有动物，一群几近透明的紫色蝴蝶就从我面前飞了过去，好美丽的淡紫色在树间透下的冰冷阳光中流光溢彩，就象月色下，那淡紫色的长发一样让我迷恋。
　　朝大山的方向走了有段时间，前面有什么在闪着光。我加急了脚步，一条银河横在我面前。真的是银色的，几乎没有流水之声的河。我捡起一片绛紫色的树叶，轻轻的放了上去，果然流得很缓。看着叶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伸出头看向河面，竟然连自己的影子都没有，河深不见底。忽然，树叶沉入了河里，叶子象在空气中一样蹁跹而下，不一会而就消失无踪。
　　要是我掉进去了会怎样？里面是不是有很奇特的宝贝？好象下河看看……
　　“笑狂！”一个雷一样的声音惊动了我，“你怎么了？”是思邪他的双手架在我肩头。
　　“我好好的呀。”我笑了笑。
　　“什么叫好好的，你刚才差点跳河里！”我看了看背后的那条河，水是清澈的，无色的，还是无声的流动着。
　　“思邪，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我刚才看见那水是银色的。而且，”我看看四周，一下就发现了不远处的柠檬色的草，“我好象已经走了很远，却还在这里。”
　　“怎么会……在路上你都见了些什么东西？”
　　“红叶树，黑色花，那株草，”我指向它的时候，对着我的草叶子居然扭向了别处，“还有，有些透明的紫色蝴蝶，然后就是河了。”
　　“呵呵……”思邪放松的笑了笑说：“原来是遇到到梦蝶了。”
　　“梦蝶？”
　　“看了就会出现幻觉的一种蝴蝶，一千年才出现一次，而且就算出现也只有一部分人能看见，我看你跳河也值了。”
　　“哦？我到觉得我天天都在看呢……”一边说着一边玩弄起他的淡紫色长发，“这不，又见到了，我们两可一瞬间过了千年了。哈哈……”
　　本来疑惑的表情马上换上了绝美的笑容，把我抱在了怀里。忘记了大哥在旁边……
　　一起在森林瞎逛了一些时候，突然看到了一棵长相奇怪的树，乍看之下树大如楼，树干金银相间，树叶透明却有着血红的经络，树枝扭曲缠绕。
　　“那是寰宇树。”思邪看我们一副吃惊样说：“那是两棵古老的巨树，”我终于想起思邪有过去的记忆这件事，知道得多也不奇怪，这时思邪悄悄的拉起我的手，十指交叉着，“从生根、发芽到壮大，一直都在一起，根与枝干都缠绕着，同生同死，时时刻刻、生生世世，永远在一起。”我知道这不是简单的解说，是他在寰宇树下对我的誓言，当然，知道的不只是我一人，还有在旁边一直不吭声的大哥，和随我们到这里躲在角落的某个人。我突然想到，现在这样子大哥会是什么样的心情？那皱着的眉头，那忧郁的眼神……
　　“大哥，我们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吧。”大哥看着我，微笑中带着苦涩。我们都没有动，站在那里，大哥终于开口道：“出来吧。”
　　如闪电一样的白色身影从丛林中飞到了我们面前。“闪！”没有料到，没有过多久又和他见面了。
　　“原来是你呀。”思邪说着，拉我到怀里。我看到大哥的脸上带着的抑郁以及闪脸上的愤怒。
　　“哼，”闪看着思邪轻笑着问，“轩辕娴雅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你可记得？”思邪抱着我的身体轻轻一颤并没有说话，我们都在等待闪的下文。
　　“你父亲也应该出现轩辕娴雅两年前所出现的症状了吧？头晕，吐血，绿斑？”看着思邪无比冰冷的脸，我好怕他就这样把我放开，丢在一旁，然后和闪厮杀，而思邪却在这时抱紧了我说：“你想要什么？”
　　“比试一场吧，你若赢我千闪，我就放过你父亲；我若赢你，你就自动离开笑狂。”
　　“不！”我怒吼。思邪抱紧了想要冲上去打人的我，温柔的说：“我有输的时候吗？”我摇头，没有，是的，在我心中你是完美的。
　　思邪看了看我的眼，伸手合上我的双眼，轻轻的一吻，说：“放心。”
　　然后，我被思邪“丢”给了大哥，思邪对大哥说：“保护好笑狂。”大哥点了点头，把我拉到他身旁。我也是男人！根本就不需要别人的保护！
　　下一刻，两个人就进入状态了。
　　风不知是何时起的，淡淡的紫色光芒包围着思邪，那光芒是魔法影响圈，会对周围施法者产生影响，而闪着被银白色的光包裹着，两束光芒渐渐扩大。思邪的魔法影响圈比闪的要大得多，终于在光芒相接时，闪忍受不了思邪的影响先出手了。只见天上一道刺眼的闪电瞬间冲向思邪站的地方，思邪用土盾挡住了，却也挡得不轻松，损坏了一大半，土盾虽然坚固如磐石但恢复的速度很慢。闪现在化成了人害我都忽略了他是稀有的圣兽的事实，然而，控金属术并不能挡住雷电，对于闪，思邪所学的东西只有用到进攻才起作用。思邪用了火，火势可以躲过雷电而不能被熄灭，一条火龙迎电而上，闪被火擦到了左肩，留下一条焦痕，思邪被电击划过了右腿，紫衣上沾染了鲜红的血……
　　电闪雷鸣，火光四射，视线随着思维开始模糊了，仿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是梦吧？闪电划过大地，血流成河，成千上万的尸体躺在我脚下，不停有人喊着杀，杀，杀……
　　想冲过去阻止他们。
　　“用得着这样吗？”我不知道是在问谁，也许是在问自己。在旁边一直陪我观战的大哥应了一声：“恩。”
　　气血在逆流，冲昏了头。我不知道在愤怒什么，我想去保护，想去阻止这一切。
　　这时，时间好象变慢了，一切都是慢到锥心的回放。
　　我甩开大哥拉我的手，用力推开阻挡在我面前的大哥……
　　不顾那刺眼的银光、紫光，不顾大哥的呼声……
　　我来到了思邪和闪中间……
　　这时闪的千百道闪电刀飞来……
　　思邪的无数火球飞舞着向前……
　　我以为，我就这样又要去阎王殿报导了……
　　一个人抱住了我，他用了土木之盾……
　　盾卸下，光线再度落如我眼中，大哥在叫我，闪在叫我，思邪呢？那双温柔的手抚过我双眼，思邪在对我微笑，嘴角带着血丝。
　　“你……”思邪的身体一下子软了下去，我想抱起他，却没有力气，就只有坐在地上把他的头放在了自己胸口。
　　紫衣千疮百孔，平日的高贵都消失了，剩下的落魄都是因为我。
　　“哭什么，”思邪勉强的微笑，“我还死不了。”
　　不要说死字，我的脑海里全是“同生同死，时时刻刻、生生世世，永远在一起。”是我错了。我不该总是任性卤莽的行事。是我忽略了，一开始就该强行阻止这场无意义的斗争。如果不是因为我，思邪也不会成这样子。是我太没用了，是我，是我，都是我的错……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的眼前开始一片漆黑……
　　当我从这一切中醒过来，看到的是大哥温暖关切的眼神。
　　“思邪呢？”这是我醒后的第一句话。
　　“在隔壁屋休息，放心吧，大夫看过了，没有生命危险。”
　　“闪呢？”
　　“在门外守了你一夜，天刚亮就自己走了。”
　　我茫然的看着大哥那张疲惫的倦容和眼中那明显的血丝问：“你呢？”
　　“……醒了就去见父亲吧。”大哥说完，转身走了。我想听他说说自己的苦，我想让他发泄出来，一直压抑着情绪会憋出内伤。起床，衣衫不整的推开隔壁屋的房门。看着那白色的一圈又一圈刺伤我眼球的绷带，我握紧了自己的拳头，“笨蛋！”我在心中骂着自己，感觉到思邪熟悉的均匀的呼吸，我放松了下来，轻轻的走到他床边，蹲下来看着他平静的睡容，他的脸上带着温柔的微笑。“连睡觉也笑得这么好看。”我小声嘀咕着。忽然他一个翻身，平躺着的身体侧过来对着我，突然睁开眼说：“我饿了！”我下了一跳！条件反射的说：“哦。”正要去厨房找吃的。
　　“我要吃你！”思邪笑着把正站起来的我拉过去，我身子一歪就倒在了床上。
　　“你身体还没有好呢。”
　　“那好，今天先欠着，等我的伤好了再补回来。”思邪坏坏的一笑吻了我。然后一本正经的问：“闪呢？”
　　“早就已经走了。”
　　“你知道他去哪儿了？”他不带疑问词的这样说，是在认为我会把他藏起来吧？
　　“不知道。我醒来之前他就走了。”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如果我可以阻止这一切，让仇恨消除，没有不必要的伤亡，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