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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少女与葬礼 ...

  •   依旧是憧勃利斯城的清晨,城里发生了大事情,卡夫家的那个可怜女孩子,先是被剥夺了继承权,接着被未婚夫抛弃,然后从很高的楼层一跃而下,那个胆小腼腆的少女,一定不敢相信,一直不被大家关注的她,今日竟然惊动全城。无数身穿名贵葬礼服的本城名人,都为她起了个大早,那些把黑色运用的如此得当,他(她)们对着镜头悲切的哭泣,他(她)们从脑海里压榨出可怜的记忆缅怀那位少女,有些人甚至编造了关于他和那位可怜女子的故事,假如卡夫·箬从棺材里爬出来的话,一定不会想死了,因为有这么多人爱她。

      卡夫·狄斯芬妮穿着黑色长裙,面容憔悴,几次镜头前昏晕,她充分的利用了这次机会,卡夫·箬死得其所,因为此刻正是大选前,人们同情这位失去幼女的母亲,看吧,她是如此哀伤,她在镜头前卖力的演出着自己的政治秀,浑然忘记正是自己把自己的女儿推入绝路。

      扎乌柏的车子停在了距离墓地很远的地方,车子实在太多了,他和席星需要走很长一段路。路上他体贴的带席星去买了考究的黑色葬礼的衣服,而且他也用很合适的方式对席星表达了他想做席星庇护人的想法,做情人是暂时不可能了,因为卡夫比他年轻许多,甚至在某些地方实在他比他优秀太多,但是只要有庇护人的身份,他就能守着他。早晚,那个花花公子会厌倦,即使不厌倦,卡夫家也绝对不会允许一个贫穷的乡下小子进入门第高深的卡夫家。现在,他只要守着他就好。看吧,扎乌柏先生,总是会把人生算的如此精准,当然,他本人也并不想娶这个美丽的犹如天使一般的人,扎乌柏自己也需要找一位得当的新娘。按照他的想法,他只要提供给这个孩子奢华的生活就好,没人能拒绝这些的。当然,席星给了他意外的回答,他拒绝了。显然,这叫扎乌柏很意外,但是,没关系,看样子,席星对他的印象还是不坏的,最起码,他没有拒绝他为他买葬服。当然,他为他买了最好的,席星甚至没拒绝他为他的长发挽上黑色的丝带。扎乌柏借机抚摸了他的头发,这孩子的发质实在是太好了,扎乌柏甚至觉得自己内心的欲望都被那头发撩拨出来了。

      席星本人对丹夏是发自内心的同情。他知道卡夫·箬是丹夏送走的,甚至他能猜测出,此刻丹夏一定很内疚,他甚至能想到丹夏一定非常后悔,自己没有阻止妹妹的冲动,他觉得他应该安慰他。一路上,他没有在意很多,他只是胡思乱想,甚至在扎乌柏为他买葬服的时候,他都在胡思乱想,所以他没自己付帐。

      一些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的卖白色小花的商贩,他们把漂亮的白色花扎成很美丽的一小扎,他们从角落冒出来向这些来参加葬礼的人们兜售。卡夫·箬的死给一些人带来了商机,这是她本人也都没想到的吧。扎乌柏买了两扎白花,他帮席星扎在上衣口袋里。席星本身就很白,但是在小白花的印射下,竟然有些病态苍白的美,显然昨夜不是一个人没休息好。

      “宝贝星。。。。。。!”人群的那边,一声女人的脆叫。席星皱了下眉毛,全世界只有佩蒂会这样叫他,宝贝星。。。。。。。

      佩蒂难得不穿她那五彩耀眼的衣衫,但是,她的黑色葬礼裙上,半身拉的很底,一道非常深的乳勾就像深渊一般。她的肌肤很白,几乎是雪白了,一串非常大的白钻项链带在她的胸脯上,钻石非常的大块,非常的昂贵的样子。她依旧掂着她的白玉烟杆,她的身后还跟着她的仆人大队,那些仆人们每个人的手里都捧了价值不非的白色的花篮。席星看着她,第一次,觉得这个女人是个变态,来参加葬礼而已,她竟然做的像女王巡城。

      “亲爱的宝贝星,看到你真好。”佩蒂上来就给了席星一个大拥抱。一些路人悄悄带着羡慕和揣测看着他(她)们,毕竟这是女王佩蒂的拥抱,揣测间人们也在悄悄打量席星和扎乌柏。他们小声议论着,席星自己绝对不会想到,扎乌柏,甚至丹夏也绝对不会想到,席星就这样进入了这个城市,甚至这个国家的上层社会,这叫什么,卡夫·箬的福利吗?

      “我并不喜欢你这样称呼我,佩蒂。”席星无奈的和佩蒂拥抱了下。佩蒂看下他身边的扎乌柏,她才不会去拥抱他。但是她还是很勾人的冲他笑了下,然后挽起席星向里走。

      席星第一次参加外面世界的葬礼,在他之前的世界里,人们早就不用神甫来为葬礼做什么了。但是在他之前的生命当中,他还是主持过不少葬礼,老神甫,好友,城镇居民等等,等等。他四下打量着,很快他发现了办公室里的一些面孔,这些人今日都在这里充当着工作人员,能为卡夫家服务,其实是荣幸的。葬礼办的很大,这个城市该来的来了,不该来的也来了,一些椅子排列在那里,椅子上黏合了一些人的名字的纸条,它们按照级别排列在那里。佩蒂和扎乌柏都是有名字的,而且在前面点,但是席星显然没这个福利。

      席星很显眼,他这样的人,在任何地方,都犹如耀日一般。从他来,几乎所有的人都在悄悄看他,很显然,丹夏很快发现了他,丹夏的脸上先是有些惊喜,接着是哀伤,然后他走了过来。

      席星看着丹夏,显然,今日的丹夏没有刮胡子,很沧桑,他的悲伤是发自内心的。丹夏从来不对席星隐瞒任何事情,他总是把心里话告诉席星,大多时候,在席星揭开面具之前,丹夏会定期去席星那里发泄,他说许多秘密给席星听,而席星只是默默的听着,关于那个可怜的卡夫·箬的故事他是知道的,所以,在和丹夏面对面的凝视后,他温柔的摸摸他的脑袋说:

      “丹夏。。。。。。自责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你是真心爱她的,足够了。”
      丹夏看着席星,此刻,他又成了那个带着面具总是温柔的倾听他无奈的牢骚的那个人,他突然觉得鼻子酸楚,接着,众目睽睽之下,他拥抱了席星,哭了。席星拍着他的背,犹如安慰一个蒙受委屈的小孩。片刻,丹夏站之身体,席星从口袋拿出手帕递给他,并且擦拭他的眼泪。

      席星坐在第五排,他的前面是一位军官,级别三星上将。他的右边是扎乌柏,这个国家的前十大富翁。他的右边是佩蒂,这个国家的娱乐女王。而他的前上司,那位区长先生,在这里连个座位都没,他在不远处站着冷眼打量,他什么也不知道,并且什么也不会说,当然如果能拿这个情报换到某些东西,就另当别论了。

      一位卡夫·箬生前的手帕之交,动情切声泪俱下的讲演台说着她的好。卡夫·狄斯芬尼拿着手帕捂着半张脸悄悄问身后的第一秘书扬,她的声音略微大,最起码周围所有的人都听见了,她是说给,甚至是借着训斥秘书的语调拐着弯度的来问丹夏的:“那个人,他是谁?谁给的他座位,谁给你们的权利?”显然昨天她没休息好,声音因为答记者问和嚎啕令她的嗓子嘶哑,听上去非常难听。

      丹夏看着前方,他没说话,椅子是他安排的,那又如何,他恨自己,但是更恨这个被他喊母亲的女人。此刻,他的眼睛依旧湿润,狄斯芬妮没有得到回答,她再次问了次,声调带了她特有的刻薄。秘书和工作人员都没敢多言,他们只是打工的,谁也得罪不起。

      “狄斯芬尼,闭上你的嘴巴,现在是你小女儿的葬礼,别再叫她失望了。”一直没开腔的家主卡夫·靳突然用他那不带感情的语调开腔了,狄斯芬妮立刻闭起了她的嘴巴。这个世界,狄斯芬妮有几个惧怕,首先最害怕权利,害怕金钱,因为那些东西是她的遮羞布,甚至是她的一切。接下来她惧怕两个人,一个是这个掌握着卡夫家所有人命运的老人,这个老人毁灭了她的一生,但是她就是无法面对他,她甚至害怕看他的眼睛,就连接下来的大选日,所有的款项都要经过这个老人的批示才能出。这个老人就如这个世界上最后一匹狼,即使全口假牙,但是利爪依旧锋利,他就在那里,随时能给你致命的一击。还有一个人是狄斯芬妮惧怕的,那就是自己的幼子,卡夫·丹夏,狄斯芬妮从小道消息得知,卡夫·靳死后,下任家主不是自己那个该死的下贱的农夫丈夫,而是这个从小就城府很深的卡夫·丹夏。卡夫·靳死后,这个孩子会得到卡夫家百分之八十的遗产。狄斯芬妮惧怕金钱,惧怕权,所以她必须惧怕卡夫·靳和卡夫·丹夏,这是真理。狄斯芬妮立刻闭起嘴巴,再次在大众媒体前“痛不欲生的昏晕”过去。“悲痛”的亲友在她身边急救,现场很是悲凄。

      卡夫·靳悄悄的看着席星,当然,是用他的眼角。他的眼睛总是眯缝着,他不喜欢别人看到自己的情绪,他的双手抚摸着自己面前的那支木头制作的拐杖,拐杖的头是雕刻成狼的形状,狼的双眼是巨大的蓝色宝石。未来这支权杖要交给卡夫·丹夏,这是家主的象征,人们称呼它为“卡夫权杖”。卡夫·靳的内心刚才被震撼了一下,甚至他有一丝愤怒。因为卡夫·丹夏是他一手养大,并且教导大的,他把这个孩子几乎培养成了百毒不侵的怪物。他这个人从来不觉得,发生问题能很好解决就是人才,不要给机会给他人伤害你的机会,才是正道。他认为他的宝贝丹夏是完美的。可是,突然有人令丹夏掉泪了,没人能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卡夫·靳知道,自己的孙子有弱点了。他没有去阻止,他的嘴角甚至有点向一边挑,露出讥讽的笑。甚至他是庆幸的,是啊,丹夏还小,叫他再玩几年吧,即使有弱点又如何呢?现在受伤害总比将来好吧,此刻的他甚至是纵容丹夏去他所谓的错误的道路的。现在的窟窿他都补的起,而且那个窟窿还不算丢人,最起码面子上是过的去的。他已经失去了卡夫·箬,那个喜欢粉红色的小家伙,他是真的很伤心,看吧,这一个星期,他都不希望看到粉红色。只有在感情上成长的人,才算成长,卡夫·靳坚信这点,卡夫·丹夏需要一场感情纠葛,这是他给孙子上的人生的最后一课。无疑,这个老人把席星看成了某种生长剂甚至道具,他又开始一厢情愿的写起了他的剧本,能成为他心目中道具的人当然衬的上那把椅子。卡夫·靳抚摸着狼头上的钻石,即使已经八十多岁了,那手看上去还是那么的有力度。

      那位演讲的少女终于哭诉完毕。她的演讲是成功的,在咨询器前,无数的观众为那个少女掉了眼泪,那个为爱情抛弃一切的女子,此刻已经被演化成了爱情女英雄。那个负心汉,已经被抹黑到在地球上都无法生存了。他可怜的双亲,在电视上下跪道歉,他家的玻璃被无数市民拿石头袭击。看吧,这只是一场简单的爱情,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的纠葛。

      卡夫·靳把手杖递给卡夫·丹夏,他的手杖从来不递给任何人,即使是他死去的妻子,卡夫·丹夏也是在成年后获得这个权利的。卡夫·靳抚摸了下那张修补好的少女的面孔,最后一次亲吻自己的小孙女,当然他是隔着面纱的,面纱下的脸早就惨不忍睹了。接着所有的亲戚都亲吻了这个少女,其实,只有少女在天之灵知道,她的姐姐哥哥,根本没给他人间的任何温度,他们只是做个样子,照下照片而已,她的姐姐甚至跑出去就吐了。除了小哥,爷爷,还有他糊涂的哭的很伤心的爸爸,他们的感情还略为真挚,这对少女来说也算安慰吧。狄斯芬妮再次“昏”了过去,不久救护车来了,带走了她。

      葬礼依旧在进行,人们把胸口的小百花拿下,轻轻的放在那口奇怪的粉红色的棺材上。那是少女最后的愿望,显然她嗜好并不适合葬礼。白花越来越多,不久淹没了少女,还有那口粉红色的棺材。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少女与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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