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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有山有岭,似梦一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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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来到这里这么久,苏雨陌倒是没怎么出过风墨国,这个三分鼎立的格局下,属风墨国最是强大繁盛,十几年前有当朝宰相也就是自家爹爹坐镇,硬是大大小小收复了不少部落,因不愿进一步与他国交恶,才形成了这三分鼎立的世界。只可惜时过境迁,老一辈的故去新一辈的出生,这和平的格局又开始崩解。
年前开始风墨国内斗,墨尹的重伤新皇登基引得其他两国开始虎视眈眈不断在边境寻衅滋事,好在宰相的人脉和威严还在,只抛出名号象征性的压制下就保了几个月的安宁,那几个月,足够墨尹养精蓄锐恢复正常。
现今风墨国内忧已是清了大半。可是说起内忧外患,其他两个国家也是好不到哪里去。
这次公银国的执绋世家,隶属于公银国第二大制蛊善毒世家,硬生生是挑起了常年积累的恩怨。执绋掌管公银国中级阶士以下的教育和贸易,虽然常年受到公银国王朝的管制,但是一直有不少人借口落音世家诸位空缺,难以承担国家大任。而落音世家,入主公银国落雪阁主位,上至天文地理下至黎民百姓,所有占卜之术天气异象之法都尽归囊中,在公银国是不可亵渎的存在,其主位之人定是比王室还要尊贵的存在。
难得见到墨尹如此急躁,他向来做事都是十拿九稳胜券在握,但是这次,眉间却浮着掩不掉的担忧。
抬手抚上墨尹的眉梢,轻轻瞥到眉角,又转而滑到耳朵,耳垂,最后在下巴上轻佻一挑,这才意犹未尽的收回手,倚在马车里静静盯着墨尹,眉毛轻佻。
“作何?” 不是没感受到这女子的意图,就是硬生生的忍住了,苏陌现在女扮男装,这一幕若是让别人看到了,大概会传风墨国二王爷是个断袖吧,只是这苏陌......倒是没有一点不自在。
“只是看王爷过于担忧了,才想把这眉头舒展下。怎么,这么没把握?”
“真是有劳王妃了。”听到这轻佻的理由墨尹倒是布自觉的轻松了下。
“不过这公银国一战,我确实不像以前有把握。”毕竟这血肉之躯总是敌不过善蛊之人。
“于若尘肯过来帮你一臂之力,还是有什么不放心?”
“国师隶属落音世家,他帮助我们的诚意倒不是不相信,只是落音世家家主已然许久不曾露面,虽说他们还是牢牢地握着公银国的第一大势力。”
“那你担心什么?”
“这战,于若尘所求为何?”
“求安宁,不就是最大的理由?”
“陌儿,你可知于若尘的师父是谁?”墨尹说着,倒是盯着苏陌看了许久。
“师父?”
“落音世家宗主,历代宗主中能力最出众的人,只不过十几年前开始就对外声称闭关,直到现在也是。”
“十几年前?”
“恩,正是......”墨尹没忘,十几年前宰相弃武从文,还有二十几年的那场震惊三国羡煞旁人的婚礼,也没忘,于若尘对宰相爷又敬又怕的态度。
苏陌大概是知道墨尹一直在担心什么了。
“即使你怀疑我的母亲是落音家主,可是身为一家之主,还是最有能力的家主,又怎么会这么年轻就香消玉殒了?就算是,就算于若尘有所图,你觉得我们现在有什么可以给他吗?莫不是,我的命?”
看着苏陌如此轻浮的说出这句话,墨尹一把抱住了这个女子 ,“你可知道你这话,有多让人担心,我本就担心那于若尘对你有所图.......”
苏陌抬手安慰这个把自己紧紧抱住的人,心里倒也是隐隐升起了不安,她来到这里,如若不是偶然的话,接下来就定是会有东西在等着自己。
行军历时7天,这波波折折的旅程,苏陌看着这村落从繁华到将将破败,时秋,边塞的风却凛冽的伤人,苏雨陌女扮男装,对了,还带了个炀雨。
安营扎寨,墨尹占据了地势较高的一片空地,可以看到远处的行军灯火,墨尹晚上安排众士兵添补衣物,走到崖边看着远处的暗暗灯火,忽明忽暗,这几日两国都是静观其变不曾贸然出兵,可是这天色即将异变,对这边不懂一丝巫蛊之术的士兵们来说,纵然有过人谋略,怕也是要吃些亏,这于若尘,何时才会到。
正思考之际,肩上多了层披肩,墨尹看着苏陌转到自己面前给披肩打了一个结,又拍拍自己的肩膀,抬头看向自己,眼中倒映着篝火的光芒忽明忽暗,轻声说道“于若尘飞鸽来说,明日天异变,他已在来的路上,执绋这几日应是在准备明日之战,王爷可是有对策?”
“王妃可是有对策?”
“我只是觉得,占据着最高点,实在不行还可以防守几日,应该不会输得很难看。”
墨尹却被这话笑到了,“王妃可是当面说我战败的第一人,那好,明日可得驳一驳王妃的面子。”
“执绋的弟子也是多修习音律,手执拂尘的分为一波,手执长笛的人为一波,本是各自有各自的杀伤力,可是若是联合起来,又召出阴蛊,对我们一定大为不利。”苏陌走到前一步,看着不远处公银国边界的景象,不知为何竟然有些熟悉。
“不知王妃是如何知晓这执绋弟子的能力的?”墨尹走上前,揽住苏陌的肩膀,摩挲了两下。
“于若尘写的信里是这么说的,只不过我打开看过后,它就自动焚毁了,我来不及拿给你看,只好来找你给你叙述了。”
“行军之中,你竟然敢在我之前拆开那封信?”墨尹听着苏陌难得的调皮的话语,语气里竟然没有一丝指责之气。
“这不是看王爷为了这战事有些疲惫,想要为王爷分忧吗。”
后面站着的炀雨和禄词就这么站着,面面相觑,这一波情话说的悄无声息但是杀伤力还是很大的。
其实苏陌没有告诉墨尹,于若尘那封信是直接飞到她手里的,意思很明显了,送信的鸽子像是认识自己一般,老远开始直接撞到自己身上,摇了摇身子抖掉了信就又跌跌撞撞的离开了,看的炀雨和苏陌一脸迷茫。
信中还写到了,‘踏入这故土,可是想起来了什么?’
苏陌双手环上墨尹的腰,头贴到墨尹的胸膛,说“明日可切记不要越过我风墨国边界,若是踏入了公银国地界,情势就会变得很不妙。”
“本王知道,陌儿莫要担心。”墨尹抱着苏陌的手紧了紧,似是安慰。
“......王爷.......”
身后的声音打扰了几人的思绪,禄词看着身边这个不会看气氛的人,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怨念。
他告诉薛岭很多次,在不说话的场合不要说话。
“何事?”墨尹也不怪罪,转身问道。
“回王爷,按照王爷吩咐明日所需之军备均已放放完毕。也已经从三六营挑了些手脚利落的士兵,五人一小队,共三小队均已集结完毕。”
说话一丝不苟的样子,虽说这脸看起来有几分木讷,可是看这说话条理分明的样子,想必是人不可貌相。
“知道了,吩咐下去,养精蓄锐,明日必定是一场大战。”
“是,薛岭告退。”一屈膝跪首,转身离去。
“是......?”
“禄词管武,精细的活儿,就由薛岭做。”墨尹轻轻说道。
“哦,也是。”
“......”也是......王妃这意思是......禄词愤愤无语。
薛岭是比他细心,不过倔的跟牛一样,有时候王爷也拿他没办法,哪有自己贴心。
禄词现在攀比心爆棚了。
为了避嫌,毕竟外出打仗鲜少带女眷,墨尹把苏陌和炀雨的帐篷安排在了自己的旁边,这一路上苏墨也是听到了不少闲言碎语,大家也是比较好奇苏陌的身份,墨尹倒是一句解释的话没有,虽然这大家对苏陌都客客气气的,但还是觉得怪怪的。
夜晚,苏陌辗转入睡,在梦中确是梦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如几年前她在那个世界丢掉性命的一瞬间见到的那个人。
身材窈窕,一身红衣,红色丝带把头发简单扎了起来,上次见到她,只因为自己伸出了手,她就来到这个世界。
看不清脸,彼时也听不见声音,可是沉静了这么久,为何这时,今晚前来找她?
女子如上次一样,伸出手,苏陌叹了一口气,把手搭上去,转而意识像是激起了旋涡......
一手执玉笛,笛身处悬着一片铃兰状的玉碎,风吹起,玉碎伴着流苏轻摆动,再听这所奏之曲,风草树木都随之而动。
这曲子,苏陌真的觉得很是熟悉。
“你可是想学?想学这......”
猛地睁开眼睛,已然第二日清晨,苏陌只觉得这身体疲惫不堪,脑袋生生作疼,却又不知道为何,莫不是,这刚才的梦?
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太投入,竟然忽略了这擂擂战鼓声。
穿衣冲出帐篷,“公子。”见炀雨早已站立在营帐外。
“现在几时?”
“回公子,辰时。”
“王爷呢?”
“于若尘国师今日到的营地,现在已经出兵了。”
听着远处的鼓雷阵阵,苏陌朝那个方向走去。
“公子不可,公子恕罪,战场凶险,王爷吩咐过,您不得踏出这营地。”刚抬起脚就被面前的几个人拦住去处。
墨尹......
“想必几位是听错了吧,昨日王爷可还是说着要一同战场杀敌的不是?”这话说的苏陌都觉得假。
为了增加可信度,苏陌又说“我也并非只是一介布衣,王爷带着我自是有王爷的道理,几位放心,若是王爷追究起来,本公子定不会连累你们。”
不对,这不就是说明了自己假传圣旨嘛......
啊......
不多想就要跑出去,刚走几步,就被脖子上的剑拦住了去路。
“公子!”
挥手示意炀雨无事,转而看向这个拿着剑指着自己的人。
昨日一面之缘,薛岭。
“公子得罪了,奉王爷吩咐,公子不得出这营地一步。”
苏陌眨了眨眼,说道“薛副将不去战场杀敌,留在这里管我作何?”
只听薛岭愤愤的说道“军令难违,公子莫要为难薛岭。”
这谁在为难谁呀......
想必这墨尹怕自己出去惹事特地找了这么个人来看着自己吧。
“薛副将心里不平,本公子也是一样,我何曾不想上场杀敌?不如放我一马,让我去找王爷?”
只听许久对面的人憋出几个字“女儿家,何来上场杀敌一说?”说罢放下了手中的剑。
炀雨见薛岭放下剑,忙过来拉住苏陌。
还愤愤的瞪着薛岭。
原来他已然知道自己是女子,只凭昨日一见?
果然心够细。
不过也是,都和墨尹手拉手了,断不能说是男人吧?若是男人岂非代表着自家王爷是断袖之人?
苏陌撇了撇嘴,远处战鼓厮杀声不停,也不知道是何情况。
墨尹......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苏陌转身回屋,她要继续去想昨日梦里所学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