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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算是和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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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两日，苏雨陌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没出去。
他也不知道墨尹的伤怎么样了，中途芸娘来了一趟告诉苏雨陌王爷那里这几日怕是不见客了，听到什么动静也不要奇怪……
“小姐……你这两天都没吃什么东西……小姐……”
苏雨陌打开门，看着炀雨，说“沐浴，更衣。”
墨尹已经给了自己那封……算作是休书的东西。
她可以离开了。
洗完澡，穿上衣服，这次苏雨陌特地选了那件白色的，她要回到云壁山，去收拾那不知道还能不能住人的屋子，去看看那梅花树。
戴上面纱，带着墨尹送予自己的衣服和银两，衣服……倒是没有一件白色的。
“小姐……”
“我此次去，不出三日便回，不要如此恋恋不舍的。”
“小姐……炀雨和你一同去可好……”她也不傻，小姐这么反常，要是就这么放她离开，以后肯定再也见不到了。
“你舍得你的禄祠哥哥吗？我本就孤身一人，来这里走一遭已经是难得了，如今终于可以回归平静，你该为我高兴才是。”
“可是，小姐……”
苏雨陌从身袖里掏出一条手链，交给炀雨，“这是上次经过陶然阁看着好看就买了的，倒是忘了给你，东西虽然不贵重，留个念想吧。”
“小姐……”
苏雨陌转身向后门走去，孟大叔已经在门前侯着。
“孟管事，有劳你了。”
“王妃……此次，可是回去那云壁山？”苏雨陌看着孟大叔，虽有惊讶，却转眼就释然了。
那天穿着白色的衣服，又从墙外爬了过来，普通闺阁家小姐有谁会这样呢。
“孟大叔果然是知道了……苏陌……是即将要回去了。”
点了点头，孟大叔又说“回去……可还会回来？”
“不知道，苏陌本就不属于这，来这市井朝堂走了一遭，也算是长长见识了。孟大叔，莫要难过，若是有机会，苏陌定会来看望您老人家。”
“……是。”点了点头，欲言又止，却还是打开了门。
苏雨陌看着门外的巷子，就想到了几天前与墨尹偶然遇见的时候，月光正好，若是久别重逢，又心心相印该有多好。
“苏姑娘是要往哪里去？”
脚步一顿，就立在了那里。
墨尹……
然后就看到孟大叔和炀雨跪了下去……“小姐……对不起……”
“苏姑娘……我老孟，对不住你。”
“都起来吧，王爷的命令，谁敢违抗呢？”苏陌转身，看着自家王爷，还有涌进院子里的兵。
门外，院里，硬是围了个水泄不通。
苏陌看着墨尹，又看着墨尹身边的芸娘。
“想必昨日芸娘来此，不是单单为了提醒苏陌吧。”
苏陌，她说了苏陌……
就是承认了？承认一直在自己身边，看着自己多落魄吗？
“芸娘也是为王妃和王爷着想，还望王妃，莫要见怪。”
苏陌看了眼周围的士兵，本是寂静黑暗的夜，怎么突然就亮了起来呢？火把燃烧的声音发出轻微噼啪的响声，在寂静的这院子里竟是格外清晰。
“王爷……是何时知道的？”
墨尹走近一步，说“我一直都不知道，起初的怀疑……也只是因为你的模样和名字。”
话语轻轻，脚步却是慢慢走近。
苏陌握紧了衣角，墨尹走近一分，就握得更紧一分。
她在忍住不让自己后退，不让自己显示出……她在害怕。
“苏姑娘可是觉得墨尹很是好笑？连同相爷一同编了个身世，足以以假乱真。”
说着走近一步，慢慢上了台阶。
“不，或许相爷也是不知的罢，苏姑娘，撒了谎，做了错事，就要一走了之吗？”
终于，他与她平地而视。
苏陌没言语，确是眼里蓄满了眼泪。
“这琉璃钗，姑娘……定是记得的，如若不然，也不会戴着它了。”墨尹拿出那只琉璃钗，把玩了两下，看着苏陌，把它交到了苏陌手上。
“失而复得，苏姑娘是何种心情？”
苏陌看着手心里的琉璃钗，五味陈杂，抬头对墨尹说了句“王爷，可是还愿将这琉璃钗送予苏陌？”
“……”
“如若因为苏陌伤了王爷……”看向墨尹的左腹，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些了。
“苏陌向王爷道歉，可是王爷莫要忘了，你赠与苏陌的那句话。”
“那是我给苏雨陌的，你不是她，又何来忘不忘一说。”
苏陌看着墨尹，深呼吸一口气，说到“苏陌未曾忘记与王爷的点滴，只是王爷身份尊贵，苏陌高攀不起，一心只想回归田野，王爷……不应是最清楚的吗？”
墨尹点头，转身，不知道是在隐忍着什么，只听墨尹对这府里的兵说，“自即日起，给我把这院子围起来，任何人不得出入，谁要是敢放人出去，乱棍打死！”
“是！”
苏陌身体一颤，尤其是……他第一次见到墨尹发这么大脾气，士兵把门关上，听脚步声想也知道围了多少人，院子里只剩芸娘孟大叔和炀雨，禄祠拉走了炀雨，芸娘和孟大叔也默默离开了，院子里又是灭了下来，只有屋子里的烛光，和着月光照的视线忽明忽暗。
苏陌看墨尹仍然背对着自己，似是低语，又是呜咽，苏陌刚想开口，对方就转过身来把她抱了个满怀。
没有多么紧的禁锢，确是像两日前那般挣不开。
“王爷……”
“你明明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对你有多痴迷，就算只是与你一般戴着面纱，与你名字相似，我便可以把她娶了……”
“墨尹……”他没有用本王，确是说了我，没有说苏姑娘，说了你……
“你既知道我多么想你，找了你多久……为什么可以忍心不告诉我？你是在怪我三年前就这么走了，扔下你不管吗？”说着抱的更紧了些，苏陌想着的到墨尹这时的表情，抬手也搂住了墨尹。
感觉到墨尹一瞬间的停滞，后转而又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倒是让苏陌有些呼吸困难。
“王爷……”轻声叫着身边人的名字，没反应。
“墨尹……先放开可好？”
虽然犹豫了下，墨尹还是默默放开了怀抱，看着苏陌，说“三年前，我曾问过苏姑娘，若是再见面，叫你陌儿，可不要推辞。”
“……”苏陌没说话。
“陌儿，莫要离开，做我的王妃可好？我可以不去计较你作为苏雨陌的任何事，我相信你有苦衷，可是，我希望你也可以体谅下我，你走了几年，我就寻了你几年……”墨尹拉起苏陌的手，轻轻摩挲着，说出的话不轻不重，却说到了苏陌心眼里。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真的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离开，也是被逼无奈，她阴差阳错的去了宰相府，又阴差阳错的嫁给了墨尹，她也……想过，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该有多好。
“我只是，不确定，你身为一个王爷，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就连雨烟，都是为你倾倒，府里的妾室也都是心里仰慕着王爷，王爷骁勇善战，又是身份尊贵，怎么可能就因为那一个月的相处，就对苏陌恋恋不忘了呢？”
她是头一次说出这么多的话。
“苏雨陌在我身边时，我是如何，你就没有对我有所改观？”
“苏陌没想到，王爷用情如此之深……可是……”
“没有可是，你就算成了苏雨陌，也终究是我的王妃，如此巧合，不正说明了你我的缘分吗？”墨尹拿过琉璃钗，给苏陌戴上，一如几年前云壁山上的那一幕。
“让本王看看你，可好？”苏陌没说话，墨尹就抬手，试着摘掉苏陌的面纱，见苏陌没有动作，才慢慢把面纱摘了下来。
“我所想念的，是与陌儿一同生活的那些日子，你有多么不走寻常路，有多么神秘，都是自吸引我的地方……舞姿也好，陶然阁的诗词也罢……可是我的陌儿，既已如此有才华，为何还偏生着这张勾人的脸？”墨尹摇了摇头，竟看着苏陌笑了起来。
她可以理解为墨尹是在夸她？
“尹公子如此厚爱苏陌，倒是让苏陌感激不尽。”
苏陌撇了撇嘴，把行李扔给墨尹，转身就要走进屋子。
“如此说来，陌儿是不准备走了？”
“走，也是会走的。不过这云壁山的屋子已经破烂不堪，待屋子修好后，我再走也不迟。倒是王爷，可否把这院子的侍卫都给撤了？苏陌看着心里不舒服。”苏陌转过身，墨尹背着月光走过来，拎了拎行李，对苏陌说到“怕王妃再偷偷跑了出去，我又找不到你，才不得不出此下策，望王妃见谅。”
苏陌看着墨尹，后者一脸云淡风轻的笑容，不知为何心里有些窝火，转身进了屋，后者就一个箭步跟了过来。
“王爷，苏陌想要休息了。”
“陌儿是本王的王妃，可是拜过高堂世人见证的，那本王今日，就一同休息可好？”自顾自的脱了鞋子上了床，还把被子给摊开，就给自己留出一个位置，拍拍床示意自己过去。
苏陌龟速走着，快到床边的时候被人一个眼疾手快拉了过去，“等等……睡可以，不可动手动脚。”
“动手动脚又如何，陌儿难道忘了，你我已是夫妻。”
“苏雨陌才是你明正言顺的妃子，我不是。”
话刚说完脸颊就感到柔软的触感，顿时让苏陌噤了声。
“若是再说这话，莫要怪我……”
“今日……身体不适，想早些休息了。”
“……”
苏陌看着墨尹，可怜巴巴的看着，也不说一句话。
“好吧，那就睡觉吧，要不要为夫为你更衣？”
“不麻烦王爷，王爷照顾自己就好……”
“可是外面的人，还在担惊受怕着吧，孟大叔和炀雨他们。”苏陌想了想还是起身和两人说一声，刚起来就被拉回了床上。
“今日夜已深，明日再说。”
看着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苏陌抽了眉角。
她是不怎么在意，墨尹也算是对她够隐忍没勉强她，可是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还是让苏陌一阵不适应。
胡思乱想之际，就听到身边的呼吸声，均匀……墨尹竟然不打呼噜。
转身，看着近在咫尺的人，苏陌眨了眨眼。
手抚上眉梢，又顺着摸到了脸颊，鼻子……
她又何尝不是想着他，只是……朝廷之事变幻莫测，身为臣子，尽忠尽孝是要抛头颅洒热血的，墨尹如此心疼自家哥哥，也就是当今皇上，又爱民如子，所以战场杀敌从没手软，也从未走过败仗。
罢了，你要是奔赴沙场，我就陪你。
反正本身就是该死之人，捡回了一条命，自然是要代替他们活下去。
苏陌也再不多想，慢慢睡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