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Chapter.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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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是岚之战，艾维虽然关心指环争夺战的结果，但对于除了蓝波和山本以外的人的战斗，她实在是兴致缺缺。
她本就不算是彭格列的人，这种场合，即使她不出现也并没有什么不对。不过，以先前她所见的狱寺的状态，恐怕今天的岚之战不会那么顺利。
就算是这样，也和她没什么关联吧——这种事情，交给沢田纲吉去担忧就好了。
就在这样心不在焉的状态下，艾维又消磨了一天的在校时光——伴随着下课铃，她不紧不慢的合上背包，起身走出了教室。
山本那里已经没有她什么事儿了，她今天自然也就不急着去竹寿司。
就在艾维走出校门时，不远处的一个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
“等等！”
橙发少年，也就是前两天交给艾维那封奇怪的信的人，他本来在校门口张望着什么，但在听见艾维的声音之后立刻转身离开了，似乎急于回避她的样子。本就有话想要问他，见他这副模样，艾维心中的疑惑更深，立刻快步跟了上去。
眼见着少年的身影消失在了小巷的转角，艾维也不管周围人的目光，小跑着追上去——然而她刚绕过转角，就迎面被一团阴影笼罩。
不对，那个是……？！
瞳孔猛地一缩，躲闪不及，艾维被迎面而来的东西打中。“砰”的一声，伴随着一团粉色的烟雾，艾维消失在了原地。
而在不远处，先前出现的橙发少年如释负重般长舒一口气，颤抖着双腿，跌坐在了地上。
“……呼……真是的……尽让我做这种事情。”
“嘶——疼，疼疼……”
皱着眉倒吸了一口凉气，少年双手按着腹部，似乎疼痛难忍的模样，目光却忍不住投向了方才艾维在的位置。
小巷中一片寂然，巷口过路的行人也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少年。而此时尚在为指环争夺战奋斗的其他人，也完全不知道此刻发生在艾维身上的事情。
直到第二天傍晚，遗憾于艾维没有到场，正准备前去旁观雨之战的纲吉一行人碰上了匆匆赶来，一脸焦躁的凡妮莎，才终于得知了这件事。
“——Reborn先生，出事了。”
凡妮莎扫了在场众人一眼。其他人在听见她的话后，也都看了过来。而在他们头顶的荧幕上，雨之战已然开始，山本武正在和恣意笑着，眼神却十分凌厉的白发剑士对峙。
犹豫了一下，见Reborn没有阻止她的意思，凡妮莎开口道——她的语气意外的冷静。
“从昨天开始，安斯蒂斯就联系不上大小姐了。”
“波维诺在日本分部的人已经展开搜索，但是直到现在都没有消息回来。”
“大小姐的失踪毫无头绪，虽然已经和同盟方面提交了申请，但是搜索进度依旧很缓慢。”
艾维，失踪了。
而此时，十年后。
被十年后火箭筒击中的艾维，在一阵眩晕之后，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个放眼望去一片纯白的房间里。房间几乎是全白的，白的甚至有些晃眼，让人心慌。
这里……是十年后啊。
脑子渐渐清醒过来，艾维发现自己正坐在沙发上——房间很大，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个房间更像是会客室而不是某个人的私人房间。
房间除了正对着落地窗的门以外，还有一扇小门，边上应该还有个隔间。
所以说，现在要怎么办？艾维的表情有些茫然。
“呀~是十年前的小艾维呢。”正在思考下一步应当怎么做的时候，一个尾音上挑的声调将艾维的思绪拉回了现实——不知何时，房间的门口出现了一个白发青年，他背倚着墙站着，此时正微笑着看着艾维，“这是初次见面吧？十年前的艾维酱比我想象中的要可爱啊。”
他知道我是十年前的人？
——是不认识的人。
观察着青年举动的艾维注意到，在青年的左眼角下，有一个紫色的倒王冠的图案。
“你是谁？”艾维深吸一口气，警惕地问道，左手也已经按在了刀柄上，“这里又是哪里？”
她的背挺得很直，全身都处于绷紧的状态。眼前之人看上去一副无害的模样，艾维的本能却告诉她，他恐怕不是表面表现出的那么简单。
他的笑容让她很不舒服。
然而很快，艾维又发现了一个反常之处。
十年后火箭筒的效力，仅仅只能维持五分钟罢了。虽然没有明确的看过时间，可她在这个房间里待的时间绝对已经不止五分钟了——她却依旧没有换回去。
是十年后火箭筒出故障了吗？艾维皱着眉。而且，在那个时候会出现火箭筒也很奇怪，明明只有蓝波那里有才对——这个火箭筒，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是白兰·杰索，这里是密鲁菲奥雷的总部大楼。”白兰对艾维十分戒备的模样并不在意，眯眼笑得格外开心，“呀嘞，看来已经过了五分钟了吧？艾维酱相当焦躁的样子呢。”
“……”艾维定定地看着白兰几秒——而后者十分坦然地保持着笑容。最终，艾维像是决定了什么一样，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只是撇开头不去看白兰。
“嗯？艾维酱这是放心我了吗？真是令我很感动呢。”
“我母亲和老师都教育过我，对于稍强些的敌人，在有把握的情况下尚可一搏。”艾维的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但是对你，这些也只能娱乐你吧。我还没有当一个被人围观的小丑的爱好。”
犹豫了一下，艾维终究还是抬起头，对上了白兰兴味的目光——而她只是保持着面无表情，眼眸之中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此时的白兰，终于收起了那副温柔无害的模样，原本眯起的眼眸微张，即使嘴角依旧带着上扬的弧度，那抹笑却始终都没有到达眼底。
“呀，艾维酱相当敏锐呢，真是不可小觑啊。”半晌，白兰又眯眼笑了起来，变回了那副调笑的模样，“不过这种识时务的态度，该说果然是艾维酱的风格吗？”
“果然什么的……不要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
艾维皱着眉——识时务这种话，还真是讨人厌到让人无法忽略啊。
“嗯？对了，说起来差点忘记了，恐怕十年前的艾维酱还不知道吧。”白兰像是恍然大悟一般，接着笑容又加深了几分，“十年后的艾维酱，因为知道彭格列不会是密鲁菲奥雷的对手，所以和彭格列解除了盟约，并且加入了密鲁菲奥雷的白魔咒。”
“彭格列和波维诺，至少在我父亲和我掌握家族期间，一直都会是盟友关系。”艾维看着白兰，一字一顿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
无论是哪个时代的她，都绝不会，也没有必要，去拒绝彭格列。
“真遗憾——虽然不想打击艾维酱，不过艾维酱果然对这是十年后这一点还没有切身体会吧。”看见艾维的脸色终于微变，白兰似乎相当满意的样子，“我说的都是事实哟，不然艾维酱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我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艾维酱会出现在这里，有点意外的成分，不过总的来说，也是是因为我和十年后的艾维酱的一个约定。”
“虽说很舍不得十年前的艾维酱，但约定好的事情也是无法改变的——艾维酱过段时间，就可以离开密鲁菲奥雷了哟。”收到了艾维不解的目光，白兰似乎笑得更开心了，“虽然十年后的艾维酱逃走了，但即使是十年前的艾维酱，也是可以履行约定的吧？”
“……十年后的我答应了你什么？”艾维沉默了一下，开口问道。
虽然很想说她不会逃走，但是她无法知晓十年后的自己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也没有办法去反驳白兰的话。
“呀嘞，如果就这样由我说出那个约定，艾维酱不仅不会相信，甚至还会生气的吧？”白兰不明所以的冒出这一句，接着便径自走了进来，“那么，让十年后的艾维酱来说吧。”
十年后的她？
目光紧紧顶着白兰，艾维眼神中带着疑惑。
白兰径直坐到了艾维的对面，伸出手——艾维这才注意到，桌上有一台笔记本电脑。白兰在打开电脑后，对着电脑摆弄了一阵。当屏幕被转过来侧对着艾维的时候，艾维发现屏幕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但看上去似乎也不是白兰本人用的。
这电脑的原主人，恐怕更可能是十年后的自己。
但下一秒，电脑上方自带的投影灯打开了——一个黑发，看上去二十多岁的女人的投影出现在了艾维的面前。在看到白兰时，那个女人似乎颇为头疼般揉了揉额头：“白兰，我警告过你很多次，不要随便碰我的电脑吧？”
“呀~抱歉抱歉，因为看见了十年前可爱的艾维酱，一激动就忘记了呢。”白兰嘴上说着抱歉，表情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的样子。
这是……十年后的她？在女人出现的一瞬间愣了一下，艾维上下打量着眼前投影中的人——而白兰和十年后艾维的对话，就像是在和真人对话一样。
“很真实吧？这是十年后艾维酱的作品呢。虽然只是个程序，但在艾维酱不断将自己的意志加入程序的情况下，和真人的相似度已经到了相当高的程度了。”白兰托着下巴，语气听上去意外的有几分怨念的意味，“小正对艾维酱这个程序的评价也很高呢啊~但是艾维酱一直都拒绝我找程序里的艾维酱玩，今天总算是见到了。”
……也就是说，白兰也是第一次见这个程序？艾维纠结了一下，自己对于这个程序似乎有着不容置疑的重视，是这样吧？
艾维的疑问，在下一秒得到了解答。
“我对你的态度，总结下来就是……白兰和狗不得入内，以及白兰和闲杂人等不得碰我电脑，这样。”投影中的十年后的艾维认真的看着白兰，把玩笑一般的话说的一本正经，“原因大抵是你每次碰我电脑，电脑里就会变得一团糟——说起来它的确是这样，有好几次我整理程序花了好些时间，大概就是你来的时候了。”
“……呀~真是无情呢。”虽说白兰的语调依旧很正常，但艾维没有忽略他在开口前一瞬间可疑的停顿。
——怎么办，突然好想笑。艾维面无表情地掐着自己的手心。她觉得，现在笑出来真的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十年后的我和白兰有一个协定。”这一次，投影中的十年后的艾维对上了艾维的目光，“他不能让波维诺任何人参与到与彭格列的争斗中去，包括在研究方面，并且会保证波维诺在密鲁菲奥雷势力里的安全，而我，也可以拥有一定的自由。”
艾维下意识看了白兰一眼——虽然不知道这个所谓的十年后里，这个密鲁菲奥雷到底和彭格列有着怎样的仇怨，但这个名为白兰的青年无论怎么看，都只会是个有着恶趣味的野心家，而不是慈善家，他会答应这样的条件，一定是在他获得足够利益的情况下，或者说，是在他的恶趣味充分得到满足的前提下。
他是不像是个会做于自己无益的事情的。也就是说，在这个还算可观的条件之下，十年后的自己必定付出了相应的代价作为交换条件。艾维虽然目前并不知道这个代价是什么，但很显然，绝不会是什么好事——而很快，艾维的预感得到了验证。
“至于代价……就是杀了沢田纲吉。”投影中的十年后艾维面无表情地说道。
“不可能。”几乎是下意识的去否认，艾维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且先不提十年后的我战力如何，但能继承彭格列十代目的位子，如今的沢田纲吉也不会是什么省油的灯。而且，还有山本他们在，想杀沢田纲吉根本不可能。”
而且，杀死沢田纲吉什么的……她怎么可能会同意？！就算是十年后的她，也绝对不可能这样做的。
“十年前的小艾维说的很有道理呢——虽然我是很想这么说，但是艾维酱所说的情况只是建立在你与纲吉君他们毫无关系的情况下吧？”白兰伸出食指在艾维眼前晃了晃，在后者眼神凌厉的看向他的时候，脸上依旧带着不变的笑容——艾维总觉得这笑容里有些别的意味，“然而，当下的情况并非如此哟~”
“什么意思？”
“十年后的艾维酱，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话，现在应该已经成为彭格列十代目的妻子了吧？”白兰的表情中带了些遗憾的意味，“呀嘞，这样说来我似乎打扰了一桩好事啊，抱歉哟，艾维酱~”
对于十年后自己和十年后沢田纲吉的关系，艾维并没有太过惊讶。也许和当事人见面会有别的情况，但对眼下艾维来说这件事目前只是一件“别人”的事情而已——就像白兰所说的那样，十年后的艾维和艾维本身并不能混为一谈，这种毫无感受的被告知所带来的冲击性或许有，但并不能影响到艾维。更何况，能继承彭格列，沢田纲吉本身就有作为结婚对象的资格，对于十年后的艾维来说，会有这样的选择倒是并不超出艾维本身的意外。
……不过，白兰的道歉是不是天生就不带诚意这种东西的？艾维很想把什么东西拍在白兰脸上，但出于四下里并没有什么称手的东西，只能作罢。
“纲吉君经过十年的历练，的确比艾维酱所认识的十年前的纲吉君要成长不少。甚至做出销毁彭格列指环这种行为，也算是有点在我的意料之外呢。”
“当然，对于纲吉君来说，最有可能的死法应该是死在同伴的手里吧？而作为同伴的同时又是未来妻子的艾维酱来担任这个人选，再合适不过了，不是吗？”
“那么……我为纲吉君选择的这个死法，艾维酱又觉得如何呢？”
还没从彭格列指环被销毁的事实冲击中回过神，话题就被蓦地被抛向自己，对于白兰的这番话，艾维发现自己居然无言以对。的确，以沢田纲吉那种性子，即使这十年来依旧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艾维也不会意外。对于这种心软的家伙来说，来自敌人的威胁实际上算不了什么，而来自同伴的背叛恐怕才是最致命的。
可是，白兰的话语里，似乎并没有把沢田纲吉本身的强大放在心上一般——就像是在看一个注定会赢的赌局，身居高处睥睨对手，为了对方的死局作最后的设想。
“……”啊，这种想糊对方一脸的感觉又来了。
“嘛，小艾维今天远道而来，还是好好休息吧。”没等艾维说什么，白兰就在艾维直直的注视中施施然站起身，“有什么事情可以通过终端联系我，具体的事项恐怕不用我来解释了——”
白兰的话语中所指，应该是十年后艾维的系统。
“那么，明天见。”
直到白兰出去后顺手带上了门，艾维才终于真正的松了口气。
“现在，我们来好好聊聊吧——应该没问题吧，系统……或者说十年后的我？我觉得我需要很多解释。”
而一直保持面无表情的投影中的十年后的艾维，这个时候终于露出了一个带着些无奈的微笑。
“没问题，你的疑问，我会尽可能的向你解释。”
“那么，欢迎来到十年后，十年前的我。”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Chapter.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