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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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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千年,究竟何以为真?梦中的你,现实的你,还有长着翅膀的你,都是我喜欢的你吗?
我站在一片光辉的地上,穿着美丽的长裙。面前是一个雪白的、朦胧的天使……天使伸出洁白的手轻轻地对我说:“能请你跳只舞吗?”跳舞?我可以吗?我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女生,真的够资格跟你跳舞吗?“当然可以。”是那温柔得像能把一切都融化的笑容。我陶醉了,掩盖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缓缓的伸出了手……
当我快要碰到那天使的手时,突然一只手横空拽住我,硬是把我拉了起来!
“快起来!!几点钟了?!也不看看!”
我揉了揉眼睛,发现那拽我的手的是妈妈。“可恶,打断了我的美梦。”
“你支吾什么?!”妈妈又叫起来,“沅沅已经来了,知道吗?”
我看了看钟,10点钟了,怪不得沅沅已经来了,我还以为很早呢。
起床像机器人一样做每天都要做的事:刷牙、洗脸、吃早餐,有时想想真觉得人生不过如此。坐下来又开始回忆那个美丽的梦:天使吗?我是多么的喜欢天使啊!我一直都希望有一天能遇见天使,就像梦里一样,就算不请我跳舞,只是看一看我也好……
“姐姐,跟我玩!!”手被人摇了摇,一看,沅沅正用那大眼睛看着我呢!天哪,我现在实在没心情跟你玩。
我站起来刚想走,却听到妈妈叫起来:“女儿,过来把这床单挂上去!!”
又是挂床单。为什么这个世界上要有挂床单这种东西呢?或者说,为什么这个世界上要有床单这种东西呢?我郁闷地爬上阳台,接过妈妈手里的床单,巴巴地把它搭在杆上,心不在焉地挂起来。
突然,手一歪,把一个衣架弄掉了,“嘀咚”,还掉到楼下去了。真黑!!!
“哎呀,怎么这么不小心?快下去把它捡回来!”妈妈又叫起来了。
我跳下阳台,开了门,前脚还没踏出,却见沅沅飞也似的冲了出去,还把我撞得生痛。
“沅沅,我不是去玩,别凑热闹啦!”我皱着眉头叫住沅沅。谁知妈妈却说:“算啦,让她下楼去玩玩吧。”我只好嘟嘟嘴:“哦。”关上门,跟在沅沅后面走。
下楼后一转弯,立即觉得有点不对……怎么回事?对面那幢楼的一楼……“天之饭店”?什么时候变饭店了?放假没几天而已,而且,而且……咦?沅沅呢?天啊!她怎么又到处跑?还,还跑向那饭店!!!
“沅沅,回来!!”我一边大喊大叫,一边追在沅沅后面。那家伙,什么时候跑得那么快?!!我看着她的鞋子嘀嘀哒哒地着地,如闪电般交换着,我仿佛永远也碰不着她。然后……
像有磁力吸引住沅沅一样,沅沅一头就冲进了饭店里。
“天啊!!”我喘着气,发现那饭店里有一位服务员,穿着洁白的工作服。只见他看了看沅沅,再把头转过来,看见了我。我还能干什么?不就是只能够露出一副赔不是的表情,不过距离太远了,不知他有没有看到,而我也看不清他的表情,也许是责怪吧……正想着,竟看见他来到沅沅旁,抱起沅沅,把她放到离大门口最近的桌子旁的椅子上。这就是所谓的“好客之道”吗?!我什么也来不及想了,拔腿就跑进了饭店。
饭店很小,三张圆桌子,左边有两张,右边的一张摆在很里面,后面有一扇小门,很旧了的样子,也不像厨房。我看着那服务员,发现他只有20来岁,头发却有点发白,是每根头发都有点白的那种,白得很均匀。再者,我竟发现他一直看着我,眼神中还似有笑。越来越觉得不妥,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好了。我走到沅沅身边,对她说:“沅沅,走吧,妈妈会担心哦。”
“没用的,进来了就不能出去了。”
我只感觉到背脊发凉。缓缓地转过头去,见到的是那神秘的眼睛和微微翘起的嘴角。不行了,我的头皮都开始发麻了。看看沅沅,她似乎也听明白了那句话,一声不出,大大的眼睛一会儿看着我,一会儿又瞅了瞅后面那可怕的家伙。这样的情况,令我想起电视剧中的……
不可以害怕!我转过身来,像安慰自己一样颤颤地说:“怎么会出不去呢?!这么大的门在这里,怎么会出不去呢?!!!”说着我就向门外跑去了。外面的东西看得那么的清楚,外面的人看得那么的清楚,怎会、怎会……
当我的脚踏出门口的那一刻,眼前的景物竟像变戏法一样开始扭曲成旋涡状。我以为自己眼花了。我揉了揉眼睛,再睁开,……!!我竟然,我竟然,我竟然站在最里面那扇小门前!!!我已经不能呼吸了,身后的小门散发出一种诡异的气息,只见沅沅还在向大门口张望,她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不见了,而那服务员,似乎一早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正用一种难以明白的表情看着我。等到沅沅惊讶地发现我站在小门前时,我才静静地回到她身边。
“怎样,相信了吗?”平淡似水的话语,却把我的心打进了万丈深渊。沅沅只会紧紧地抓着我的衣服,像要我救她一样。可是,谁救我啊?!
“不过,我不会把你们两个都禁锢在这里。一个走,一个留,自己选择吧。”
啊?!这……我总不能够让沅沅留在这里吧,我看沅沅也不愿意留在这里,毕竟她还小。算了,算了,死就死吧,认命了。我鼓起勇气,看着那诡异的眼睛,说:“我留下。”
“好,很好,要走的现在可以走了。”服务员说道。
这什么人啊?人家几乎到生离死别的地步了,还说好?!当然,我不能说出来。我把沅沅从椅子上抱下来,弯下身对她说:“沅沅,你先回家去,姐姐一会儿就回。”
唉,你当沅沅几岁了,还是以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吗,哪有这么容易就能骗到她的?显然刚才那句话她就知道我在骗她。她说:“姐姐,一起走啦!!”我何尝不想?!可没办法啊!!!“不,你先回去,赶快!沅沅不是一直都很听话的吗?快回去!!”沅沅一定没见过这么凶的我,有点颤抖地放开了抓着我的手,慢慢地向大门走去。我看着她,直到她踏出了大门,成为外面的一景。
“好了,跟我来吧。”服务员说。我看了看他,发现他的眼睛从刚才的诡异变成深邃,而且似乎散发着某种魅力,让人觉得很美,很美。
我巴巴地跟着他,来到那道令我毛骨悚然的小门前。门没有把手,只见他伸出手,用手心对着门,2秒钟之后,门竟然吱呀地开了,一股白烟马上从门隙中涌出来,阴森可怕。等白烟散尽后再一看,果然,如我所想,这不是厨房,但我宁愿它是厨房,因为里面太可怕了,只有一条看不见尽头的小路,还要是一点光都没有的。
“进来。”他看了看我,对我说。
我跟着他,眼睛只会一直盯着地上,盯着他的脚,生怕一抬起头就会见到一些……比较什么什么的东西。明明是夏天,可我却冷得很想找张棉被来盖一盖。
像已经走了几个世纪似的,服务员停了下来。我这才敢抬起头,只见面前有一扇很高的门,门上的浮雕栩栩如生,而且极为华丽。门上有一个类似手模的东西,应该是验证身份的。只见服务员把手放到手模里,“嘀嘀”一声,门中间出现了一条缝,被分成两半的门分别向两边的墙里缩。不一会儿,门全开了,里面白烟缭绕,有点像鬼屋。等到烟全散尽,我才看清了:里面像给过山车钻的山洞,分很多层,看下去只有些朦朦胧胧的昏黄的灯,而且地上真有些铁轨和小车,铁轨弯弯转转的看不见尽头。
我刚想问这是什么地方,服务员已经走进去了。渐渐地,我觉得不对劲……服务员原本就发白的头发竟变成全白,而且越来越长,一直长到大腿左右才停下来,然后,工作服竟变成了如雪般洁白缥缈的长袍,背上、背上还有——翅膀,一对绝美的翅膀!
我像石膏像一样动都动不了,紧紧地盯着那些轻轻地飘下来的雪白的羽毛。天啊,难道他是……
“进来呀,呆在那里干什么?”我慌忙抬起头,看到的是一张俊美的面庞,还有洁白的肌肤,幽蓝的眼睛,迷人的微笑……一切都比在梦中见到的那个天使更美好。
我像机械人一样跟着他走,身后的门缓缓地关上了。我们来到一辆像在游乐场玩的那种小车前,××(实在不懂得怎样称呼他了)示意我坐上去。等到我们都坐好后,小车慢慢地动了起来,速度越来越快,而且不停转弯,都有点像过山车了,不过感觉没有过山车那么可怕,也许是环境问题吧。
“这是什么地方啊?”我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起来。
“唔?”那张俊美的面庞转了过来,“这里?是一种交通工具。”
“啊????”什么啊?一点都听不懂。这里是交通工具,那我们坐着的是什么啊?交通工具中的交通工具??怪怪的。
“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吧?”××说。“是啊!”这是当然的,我连你是人是鬼都还没知道呢。
“我叫米歇尔。你呢?”
“啊??!!!”我吓得差点就要从车上滚下去了。米歇尔?那个圣经中最厉害的天使?!我在做梦吧?!!慢,慢着,先回答人家的问题啦。
“叫我小叶好了。”我的声音小得出奇,喉咙像被东西塞住了一样。
米歇尔对我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过了好一阵,车开始慢下来。再钻过一个洞后,车就停了。出现在我眼前的一张极大极长的饭桌,饭桌两端只容一个人坐,两边却能坐近一百个人。这不,现在两边都已经坐满天使了,远处的那一端也看得见有一个天使坐着了,只剩下我面前的这端没有人坐,哦不,没有天使坐。我们下了车后,所有的天使都看了过来,直盯着我看,害得我手也不知该放哪,脚也不知该怎么站了。
“过来吧。”米歇尔领着我来到了那张没天使坐的椅子旁。只见他把那椅子移开了一点,再打一下响子,椅子旁竟又出现了一张椅子。这是……魔法吗?!
米歇尔示意我坐下,自己也坐在了原本那张椅子上。他又打了一下响子,我们面前都出现了一碟很漂亮的食物,可是却看不出是什么食物。我虽然很饿,但对着这碟东西还是有点犹豫了。我很不雅地拿起一旁的叉子在食物上刺了几下。不像是肉,也不像是菜,总之什么都不像,胜过四不像了,叫人怎么吃。
“吃吧,”米歇尔说,“我们天使是不吃肉的。”
不吃肉,那你们吃什么啊,这碟又是什么啊?一点都不提。算了,总不会毒死我吧。于是,我很快地把整碟东西都吞下去了,却还没知道是什么味道。
吃完后,米歇尔站起来跟我说:“走吧,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我也跟着站起来了,转过身刚走两步,忽然听见一把恶狠狠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米歇尔,你这回又想干什么?!”
我转头一看,只见坐在最末端的那个天使站了起来。虽然隔得很远,可是我还是能感觉到他的气质:一身跟米歇尔一样的服饰,长长的头发泛着点银光,十分迷人,只是现在眉头紧皱着,令我觉得他不太友善。
“你这是什么话啊?”米歇尔对那天使说,“难道你就不能用友善的样子对待我的每一个客人吗,加百列?”
我的身体又是一颤!加百列,我最喜爱的天使,就……就是他!!!我想我现在的嘴巴张得大得可以塞下一个拳头。我想走过去看看他,加百列……可刚一抬脚,就被米歇尔叫住了:“小叶,走吧。”无奈,我只能唯命是从了。
又上了小车,我还是按奈不住自己的心情,不停地问米歇尔:“那真的是加百列吗?”
问了好久,米歇尔才轻轻地说:“是。不过他不是好人,你最好别接近他,知道吗?”话中似有不屑,也似有气愤,总之可以看出,米歇尔不喜欢加百列,加百列也当然不喜欢米歇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