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洁》夕霞若翼

43、第 43 章

　　人的情感是很微妙的事情，它在不知觉的情况下悄然改变，当你发现时，早已深植在心里，左右着你的一切。它是一种慢性毒药，不定期地发作，让你痛不欲生，却永远也无法摆脱。
　　“你醒了。”
　　文格儿看了一眼涵霜嗯了一声，起身出门梳洗。
　　涵霜对于她的冷淡还是很不习惯，但想起老人说的话，他又不由地软下心来，心里的怒气也烟消云散。
　　她真的是一个很奇怪的女子，越是了解越是为她心疼。虽然她在问诊的时候也是寒着一张脸，却很认真地为每一个穷人问诊熬药。
　　她一个人看着几个破药炉，手上的扇子没一刻歇息。熬好药之后，她会亲自端到病人身边，而后冷冷地说一句：“小心烫。”
　　就这样她从出门就一直没停过，现在早已过了午时，而她却滴水未沾。看着她摇摇晃晃的身影，涵霜知道她快支持不住了。
　　在熬完最后一碗药，准备端给病人时，文格儿终于体力透支昏倒了，一碗滚烫的药也洒在了她的脚上，然而昏迷的她并没有知觉。
　　当文格儿迷迷糊糊欲醒时，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 “御，御。”她伸手抚上那张日思夜想的脸。
　　“文姑娘你怎么了。”这句叫声让文格儿彻底清醒过来，立刻缩回了手。
　　“文姑娘你到底怎么了。”看着她瞬间又变回了那个冷冰冰的文格儿，涵霜有些失望甚至有些羡慕那个叫御的人。
　　“啊。”当她准备起床时，脚上传来阵阵剧痛，让她冷汗淋淋。
　　“你先不要起床，你脚上的烫伤很严重。”涵霜拦住了欲起床的文格儿。
　　“我是大夫。”文格儿冷冷地说了一句。
　　“你是大夫，为什么你还会受伤，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你怎么去医治病人！”涵霜失了平日的风度，愤怒地说道。
　　“我的事不需要你来评判。”文格儿仍冷着张脸，只是脸有些微微的怒红。
　　“你的事情我并不想管，只是那个老人出门前交代让我好好照顾你。”本想离开的涵霜又走了回来。
　　“我不需要。”
　　“我是受人之托，是不会离开的。”涵霜靠在柱子上，闭目养神。
　　过了半个时辰，文格儿依旧辗转难眠，不是她不想睡，而是饥饿扰得她睡不着。
　　她慢慢地转过身来，脚上的疼痛没有丝毫减退，随着她身体的移动更加钻心的痛。
　　她缓缓起身，虽然疼痛不断地折磨着她，但她咬牙忍住，尽量不发出声音，她不想麻烦别人，特别是眼前这个人，所以她决定自己出去吃东西。
　　当她好不容易站起来后，刚迈出第一步，剧烈的疼痛还是让她忍不住呻吟出声。
　　“还是不要勉强自己了，只要你说一声，我肯定会帮你的。”其实涵霜一直没有睡，他在等待文格儿开口叫他帮忙，但是她似乎特别倔强，即使到了这份上依旧没有开口。这让涵霜对她刮目相看，她真的一般的姑娘不一样，虽在第一次见面后便知道，但现在更加确定了。
　　“不必了。”说完她举步维艰地向前走。
　　在她迈出第三步时，因为重心不稳而向后倒去，而这次涵霜稳稳地抱住她的腰。
　　“放手。”文格儿刚稳住身体便挣扎着来开涵霜的怀抱。
　　“你还是到那边休息，我去帮你拿吃的。”
　　“我自己可以。”说着又向前跨了一小步。
　　涵霜再也看不下，拦腰抱起文格儿把她放在了原来休息的地方。“你不许动，否则你起来一次，我抱你一次。”这次涵霜板着脸严肃地说着。
　　文格儿知道他这一次说到肯定做到，便不再说话，何必多此一举。
　　不一会儿，涵霜拿来一些热乎的包子，和一壶茶。
　　“这是从哪里来的。”外面根本就没有一家酒楼看门，怎么会有热乎的包子呢？
　　“这些啊都是你的那些病人亲手做的。”涵霜笑着说道，没想到大家这么热情，一听说她饿了，纷纷从家里拿出一些面粉现做了一笼包子。
　　“送回去，我不吃。”听完之后，文格儿看也不看包子一眼，跟不提吃它。
　　“这是他们辛辛苦苦做的，你怎么这样不领情！”刚平息不久的怒火又再一次窜了上来。
　　“我说不吃就不吃。”
　　“你——”涵霜气得说不出话来。
　　“把这些还给他们，我就算饿死也不会吃的。”文格儿再次撂下了狠话。
　　“不吃就算了，以后我再也不管你了。”涵霜带着包子离开了茅屋。
　　此后很长时间都未归，眼看着黑夜即将到来，依旧不见涵霜的身影。
　　“你为什么没有和他说清楚，让她误会你？”老人回来之后，问了涵霜的去向，文格儿把事情说了一遍。
　　“无所谓。”文格儿冷淡地答道。
　　“哎，你这孩子就是这样，明明是好心每次却被误会。”
　　“这也没什么不好的。”
　　“算了，老朽说不过你，你现在一天没进餐定饿坏了，我带了一些野菜回来，等一会，马上就可以吃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