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花（GL)》竹引清流

27、你爱我吗

　　在冰湖完成了电影最后一阶段的拍摄之后，已经到了她们在冰岛的最后一天。采薇告诉她们旁边有一处人烟稀少的潜水圣地，酷爱潜水的青浔听到后眼里直放光。
　　“要不我们一起去吧？”姜璃对周围的人说，大家纷纷点头，但看到林帆面露难色，“怎么了？罩杯太小不好意思下水？”
　　“滚~！我不会游泳！”

　　潜水地位于峡谷的一道大裂缝中，蓝绿交错的水面清澈见底，岸边浅处能清晰看到水下的岩石。青浔头一个换好装备潜入水中，随后姜璃也拿着水下相机一同潜入那一片透明与湛蓝。
　　水里依然很美，干净的水源完全可以直接饮用，与热带不同的是，水里没有太多的生物可以拍，于是姜璃把自己手上的镜头对准了前面的青浔。
　　两人潜入大裂谷的夹缝中，当青浔看着镜头的那一刻，两人都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青浔想起了过去的很多画面，从初识拍照，摩天轮上，香港街头，游泳池旁，酒店房间，朝夕相处过的日子，姜璃消失的几年，还有之前跳下水救她的时的场景。那种感觉已经确认过好多次不是吗？
　　看着面前与她一同漂在岩壁间的姜璃，突然又想起了自己以前演过的电视剧里的桥段。她游近了些，姜璃也抬起头看着她。
　　她右手伸出食指，指了一下面前的姜璃；
　　左手伸出大拇指，右手用掌心轻轻摸一下左手大拇指的指背；
　　伸出右手的食指，指了一下自己；
　　最后用右手食指在水中画了一个问号。
　　那部电视剧，姜璃还和青浔一起看过，她当然知道她的手语是什么意思。
　　这就是你想问的问题吗？
　　姜璃用手指了指氧气瓶，又指了指上面，一副氧气耗尽的样子，迅速升上了水面。出水后大有一种落荒而逃的感觉，拉着林帆迅速跑去换了衣服。
　　青浔还愣在水里，她不知道姜璃是装缺氧还是真的缺氧，只感觉心里空荡荡的。等周围的人都纷纷上岸，青浔最后一个才出水。

　　晚上青浔在房间里想了很久，自己问了的事情，竟然没有任何结果。她是站在台上迎着无数鲜花掌声和欢呼声的人，无数男男女女都喊着爱她的人。现在竟然沉陷在卑微的自尊里，还要追着另外一个人问，你爱不爱我。
　　她走到姜璃房门口敲了门，没有人应门，却发现门没锁。青浔进到姜璃卧室里，她床头柜上放着一本书。青浔好奇她在看什么书，于是走过去拿了起来。突然间书里掉出一张卡片，上面的美景里依稀印着她和姜璃站在悬崖上的身影。她微笑了一下，把书放回原处，从包里拿出耳机，一个人听着歌走上了街头。
　　穿梭在小巷中热闹的灯光里，青浔忽的看见，远处的姜璃好像很高兴的样子，正在喂林帆吃街头零食，一边还和陆采薇打闹着。心里有些莫名的不爽，这家伙是不是有种见人就撩的渣体质??!!但是为什么偏偏不撩我？？！你倒是来撩我啊，你撩啊！

　　电影杀青的第二天，电影拍摄团队的所有人在帝都举行了庆功晚宴，佳荷的部分领导也出席了晚宴，其中也包括姜璃。
　　“你可不能喝酒，我就是来监督你的。”说着林帆递了一杯果汁到姜璃手上，并表示会时刻关注她。
　　大家一同举杯庆祝，导演和演员相继接受了记者采访。
　　采访完之后，青浔跑到姜璃面前，非要敬她酒，还说着“对了，你胃不好不能喝，我替你喝。”
　　姜璃手里端着一杯橙汁，一脸懵逼地看着青浔在自己面前一杯接着一杯。
　　青浔手里的酒瓶水位快速下降，她脸上也泛起了阵阵潮红。
　　“你喝那么多干什么？”姜璃下意识地把酒瓶挪得远远地。但很快周围就有其他人过来找青浔敬酒。
　　“行了，别喝了！没看她已经晕了吗？”姜璃赶走了周围敬酒的人。
　　呵呵，我晕了，姜璃你还是太天真。
　　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了，青浔已经趴在了餐桌上。姜璃在旁边守着她，并把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来披在了她露肩的礼服外面。
　　晚宴接近尾声，姜璃对林帆和June说：“你们先回去吧，我送她回去，正好顺路。”
　　扶她上车的路上，看着青浔对着路边的垃圾桶干呕，神情痛苦，眼里泛着晶莹的光。姜璃撩起她的长发，轻拍她的后背，心疼地看着她。“酒量又差，喝那么多干嘛。”一边又觉得，青浔始终是青浔，哪怕是扶在路边吐，也维持着良好的形象，把自己看得万分心疼，神魂颠倒。
　　呵呵，我酒量差，姜璃你还是太天真。
　　等来到青浔家门边的时候，看着门上的密码锁， “还醒着吗？密码多少？”姜璃扶着她，青浔一脸吃力地按下密码。
　　姜璃觉得她好像看到青浔按下了一串熟悉的数字。这不是我的生日吗？难道是幻觉？可是我没喝酒啊，怎么跟醉了一样？肯定是看错了，然后她把青浔扶进了房里。
　　青浔跌跌撞撞地走进浴室锁上了门。她对着镜子开始洗漱，看上去并没有神志不清的感觉。但出来的时候跌跌撞撞的蹭到了姜璃怀里，把她一起撞倒在了床上。
　　姜璃看着青浔泛着红晕的精致脸庞，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然后迅速地坐了起来。妈呀，我是在做什么，感觉像在亵渎她。
　　青浔看着她又准备离开的样子立马叫住了她。“姜璃！”
　　“嗯？”
　　“你是不是还欠我个答案？”
　　姜璃手指微曲了一下，没有说话。
　　“你过来。”青浔示意她坐到床边来，语气显得有些不容反抗。
　　也不知道她是真的醉了还是清醒着，姜璃还是鬼使神差的按她的要求做了。
　　青浔靠的很近，用手指轻轻点着姜璃的鼻尖：“你知道吗，认识你这么久，你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个字。”
　　姜璃感觉自己心跳得很快，看着青浔微红的脸，还有话语间传来的幽香气息。自己好像失去了语言功能一样。
　　“怂。”
　　“我我，怂？我我，哪儿，怂，怂了？”靠，我脸怎么了，怎么那么烫，喉咙怎么了，干嘛吞口水啊，舌头又是怎么了，打上死结了？？！！
　　“你不怂，那你有本事别躲啊！”青浔的眼睛泛着晶莹的光，撞上了姜璃同样柔情似水又有着一点胆怯的目光。
　　“你要干嘛？”
　　“干嘛？干我一直想干的事啊！”
　　青浔一手撑在床上，一手揽住姜璃的后颈，侧头吻上了她樱桃般粉嫩的唇。
　　姜璃睁着惊讶的双眼，心里感受一种快要窒息的愉悦，但却用手拼命地推开她。我这是在做梦？？？还是春梦？？如果是梦的话，是不是可以为所欲为……
　　青浔揽住她后颈的手更用力了，义无反顾地深吻着，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靠了上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姜璃闭上了眼睛，手也不再反抗，而是任凭她处置。
　　感受到姜璃一直被动接受着，没有采取任何回应。那一瞬间青浔想了很多，难道是我想多了？她不爱我对我也并没有那个什么冲动吗……那TM就尴尬了啊！明天起来就装作喝多断片好了。
　　青浔慢慢放开了她，但还是离得很近，鼻尖碰着鼻尖，看着她的眼睛，短促的呼吸声里，眼泪一直在眼眶中打转，就快忍不住流出来。
　　姜璃看到她眼里的泪光，内心的克制瞬间崩塌了。
　　她用双唇拭去了青浔眼角的泪水，隐约觉得舌尖有些苦涩。
　　青浔耳畔传来充满磁性儿深情的声音：“你知道吗，你在我心中一直是神圣到不可触碰的人。”她内心涌起无限的感动。
　　“我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神圣，我只是一个真真实实的，也有七情六欲的，普通人。”说完再次把双唇凑到了她的唇前，但没有主动吻上去，而是就这么近地注视着没有喝酒却面红耳赤的她。
　　看着青浔的双眸，姜璃觉得自己的魂魄好像被夺走，身体也跟着不听使唤，手开始搂住她纤细柔软的腰身，不自觉地碰上她的唇，从浅尝轻琢，到相互迎合的忘情湿吻……
　　两人相拥而眠，直到第二天清晨，青浔睁开眼，发现自己身边又空无一人。靠，这小鬼又溜了！

　　姜璃坐在办公室里，检查林帆送到手中准备签字的文件，突然间手机的屏幕亮起了信息和青浔的名字，她便停下手上的工作先回了微信。
　　09:07：48
　　在哪儿？
　　09:08：02
　　公司
　　09:08: 48
　　我还以为你只是怂，结果还很不负责任
　　09:09: 08
　　我怎么就不负责任了？
　　09:10：01
　　睡完就跑，怎么着想赖啊？
　　09:10: 44
　　我不努力工作，万一你以后过气了谁来养你？而且并没有睡好吗

　　姜璃总觉得她口中的睡有着另外一层意思，但事实上她们昨晚基本上只是单纯的睡觉而已。
　　09:11: 07
　　会不会说话……
　　09:11: 56
　　早餐在饭厅桌上，你热一下吃
　　09:12: 35
　　晚上早点回来，等你

　　然而姜璃早上醒来发现这一切竟然不是春梦，那一瞬间想过，说不定青浔只是喝多了。如果她不记得了……那就算了……她盯着屏幕不经意间笑了起来，然后放下手机继续检查完文件签了字。林帆看到姜璃的样子不是一般地震惊。
　　“看什么那么高兴？都不像你了。”
　　“哪里不像我，我还不能高兴了？”
　　“红光满面，眉飞色舞，和蔼可亲，这绝对不是你。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你才受刺激了！”说完姜璃把文件拍在林帆怀里。“快送过去。”
　　我笑了吗？姜璃觉得自己已经很多年没有在工作的时候心不在焉了，心里满满都是一个人，竟然连自己的情绪都没控制住。这个工作狂，瞬间不再想加班了。
　　虽然不知道姜璃为什么这么高兴，看到她的样子林帆也跟着愉悦了些。但是又想到姜璃和自己好像还是隔得很远，又有些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