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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不悔【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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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等一下……”一个弱弱的男声响起,裴了了只看见一个貌似穿着禁卫军衣服的人走了过来,“林千户,等一下!”
林勇转身,“何事?”
“这位姑娘杀不得……这位姑娘是……是先帝的干妹子。”裴了了这才听清声音,该是禁卫军长李威。
林勇看了眼裴了了,“宁错不惘,若你再敢废话,定为阻碍公务之罪,杀无赦!”
“是!”众锦衣卫齐刷刷回应。
李威,“林千户……”
“滚!”
李威蠢蠢移动,一个机灵的锦衣卫一刀砍了他的胳膊。
“啊!!!!!!!!”只听一声惨叫。
“你们别伤害他,他是无辜的。”裴了了上前。
眼看绣春刀就要砍上来,一身玄衣从天而降,持一把与锦衣卫相同的绣春刀抵住了。
‘噔’那锦衣卫的的刀被弹出一丈之外。
古瞾站直身子,手臂护着裴了了,铿锵有力道“督主有令,准此女入内。”他亮出了东厂的令牌。
众锦衣卫迟疑了一下,正要跪下,又一若鸭嘶咧声响起,“本督主何时下过此令啊。”
众锦衣卫腿刚挨地又连忙抬起,人手握紧一把绣春刀(绣春刀,明朝锦衣卫普通佩刀。)
“孩儿参见义父。”古瞾朝着前来的魏忠贤作揖。
魏忠贤低声笑了笑,挥了挥袖,“入殿者皆是图谋不轨者……”
听后,众锦衣卫紧了紧手中的刀;古瞾也紧了紧刀,“不知义父此话何解?”
“你都已经长大了,连背叛都学会了,这句话的意思,还用本督主教你吗?”
裴了了转身往龙棺走了一步,古瞾及时护着。
古瞾正盯魏忠贤间,‘嗞’只听刀入皮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古瞾回首,见其中一名锦衣卫的绣春刀已经穿透了正要走近龙棺的她的腹部,古瞾盯着她背部透过来的刀上;她的血液正顺刃而流,流到刀剑汇聚成一滴油一地的血珠子,一颗又一颗地,往下掉着,掉在地上,成了四溅的血花。
红色的血花,溅红了他的眼睛,一个敏捷的回身,一刀便砍了那锦衣卫的脑袋,‘刷’血喷的像喷泉一般,一脚跺开了那锦衣卫的尸首,又一个回身,一把将裴了了搂在怀里,裴了了挣脱开他的怀抱,“你滚开,我不需要你,滚!”没来及咽下,血便顺口而下。
“了了?”看着她趁着包围的缺口走近了他的龙棺,喃喃自语,“最终,还是要死在这里。”说完,轻轻勾起了嘴唇,缓缓站了起来;挥着带血的绣春刀,一刀一刀的砍着,向魏忠贤走着。
古瞾一个旋身没注意,一群锦衣卫包围住了他,他只觉身体麻麻酥酥痒痒,无数刀刃插入,撕裂身体的疼痛感乍起,手上无力,‘锵’刀落地,他站在包围中看着裴了了瞧了一眼龙棺内后,一下子跌倒在地,刀刃又往后退了几分,她腹部的血,顺着刀刃流而不止;可她却并不在意这些只是呐呐道,“他,不在这里。”
龙棺中,除了衣袍,别无他物。
朱由校的尸体,早在一个时辰之前便被下命令的魏忠贤提前送到皇陵里了;怕是此刻已经差不多到了吧……魏忠贤老奸巨猾,一早就看穿了这群小娃娃们布置的游戏;自从客印月那日说朱由校伪装白痴之时起,他便开始将计就计了一切;还有他这个从小养到大却没有一点使用价值的义子,他也只是将计就计地将古瞾算计进去了;也不过是枚棋子罢了。
至于这个名叫裴了了的女子,这女子可真是这计划中的线索,全程贯穿着的……可是,她竟然没有死……这点他倒是差点被朱由校骗了。
计划几近完美,可还是有不足之处……朱由检没来。
“大胆!”一声怒喝响起,朱由检携着两行侍卫到了;一看见裴倒在血泊里的裴了了和古瞾就懵了;他竟然没有想到,魏忠贤还真的敢杀她;“魏忠贤,你滥令锦衣卫,是想造反吗?”
魏忠贤垂首而立,“老奴不敢……滥令……先帝在世时,就已经将东厂交予老奴管理了。”
“先帝已往;如今,朕才是皇帝。”
此言不怒而威;众锦衣卫只得退下;刀刃皆从古瞾身体中抽出,血花又溅,古瞾只觉身体一软,瘫倒在地,眼睛看着同样倒在地上裴了了,心中疼痛难忍……慢慢慢的,慢慢的,他合上了眼睛,再也睁不开了,“我……先休息一下”。
朱由检瞟了眼已经死去的古瞾,大步流星到眼睛瞪得大大的裴了了身边,将她扶进怀中,血流不止,看着一地的血,心中又忧又怕,转目看着魏忠贤。“都愣着作甚,快叫太医!”
没有人回应;朱由校恶狠狠地瞪着魏忠贤,“魏忠贤你是想要忤逆朕吗?”
“老奴不敢……只是,老奴看,这姑娘已经……”看着朱由检吃人的神情,他不由不敢说下去,转身对着身边一个锦衣卫,“快去叫太医!”
锦衣卫抹去了脸上的血迹,“是!”
“滚!”裴了了听见朱由检的声音后,吃力怒吼却仍如细蚊。
“了了!你不要说话啊,别说话……”朱由检看着她越流越慢的血,有些不安。
本是挣扎着的裴了了突然停了下来,血缓缓也停了下来,心跳也缓缓消失,呼吸也缓缓没了……一切都没了。
魏忠贤挑挑眉,洋洋得意道:“皇上,太医已经带到。”
朱由检将她的尸首放平,依依不舍地摸了摸她的脸;缓缓起身,理了理衣裳;突然急速抽出护在自己身边的锦衣卫的间,直直向魏忠贤袭来;众锦衣卫惊叹,却不敢上前,魏忠贤吓得脸色铁青,正压用手臂阻挡时,却刺中了魏忠贤身边的刚刚把太医带来的锦衣卫;“朕早已下令,行动竟然如此之慢,当斩!”
眼如充了血般,布满血丝;魏忠贤身形一战,险些摊到;一旁的太医早就吓得跪在地上了;众锦衣卫也都齐刷刷跪在地上。
魏忠贤后者缓缓跪下。
“魏忠贤!”朱由检将剑丢下,叫道。
“老奴在!”
“你且回去为明日登基大典准备,不得有误!”朱由检冷冷一笑,慢慢俯下身,在他耳边小声道,“她的命,朕会叫你十倍相还。”
魏忠贤身形一抖,实实地磕了一个响头,“老奴遵旨!”
朱由检起身转身对着一旁的侍卫,“把史官叫到懋德殿来见朕。”
“是”其中一个侍卫应了,欲走。
“且慢!”朱由检又想起了什么,“把先帝一切记载一并带来。”
“是!”
朱由检交代完后,又走到裴了了身边,附身抱去她,“为兄这就带你去见他。”转身,走出了大殿,凉风吹来,吹来了阵阵桂花香味儿,朱由检一震,眼中不知何时充满了泪花;两行侍卫贴身随之。
公元1627年八月十二日,朱由检登基为帝。
裴了了的意识在临死前拢和回审题……她想起来了,她是一个刚上大学的学生,前些日子生日,有个快递给她邮来了生日礼物;那礼物没有署名,是把梳身开着鸳鸯藤的木梳子;看着熟悉的梳子,她本是爱不释手;可是一个身穿黑袍头戴黒兜帽的古装男子出现;而后,她就到了明朝,就发生了这一切。
“你后悔吗?”似乎有男声响在耳畔。
她微张开眼睛,看见尖尖的下巴和薄薄的朱唇;似曾相识。
“我,不,后,悔!”她含泪回道。
“了了,谢谢你。”
声音如回音般荡漾,她明明很努力去听,却怎么也听出音色;那个似曾相识的音色,那个她无比思念的音色。
佛曰:“留人间多少爱,迎浮世千重变。和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
即使结局是悲伤,而她不曾悔;因为她爱过,也曾被爱过,如此,便已经很幸福了!
黑袍男子站在她的卧室床头边看了好久;才缓缓抬手,手当即发了白色的光,手轻轻拂过她的青丝,取走了她头上一根青丝,将青丝握在手心;一步又一步地后退着,看着不得不离她越来越远的距离;一个转身,悠悠而去。
腾雾至云外天,鲁班正在云端等他。
他看了看鲁班,看了看青丝,依依不舍地递给他,
鲁班看了一眼,叹了口气,“何必呢,知道如此痛苦,又何必再去经历呢。”明明触手可及,只要他喝了忘情水就好了,又何必宁死不忘?
他抬目,一双明眸如泉水洗涤,闪耀如星光;“如果忘了,我就真的与木头无异了。”
“哎!”鲁班摸了摸这根青丝,“本尊这便把这根青丝还给她原本应该牵连的人。”说着,施了法,将青丝搭还给一个男学生身上。
他轻轻扬唇,灵光乍现,他的身体渐渐化成粉末,消失在了空气中。
“问世间情为何物,竟让万物精灵皆如此?”鲁班感叹一声,挥一挥袖,消失在云端。转至裴了了的卧室床头的木梳子,一瞬灵光向外倾斜,源源不断着的,终了,扩散到了空气中……而木梳子,好像失去了原本的色彩,变得更加陈旧了。
【完】
作者有话要说: 这部很仓促,这几天有些忙,这几天开学,军训完了继续更青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