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此情可待成追忆》苇笑晚亭

24、贺寿（一）

　　“八哥，九哥正在嘉竹院候着你呢！”十三走到镜子前也观赏起来，“我看着德福往秋岚居跑便知道了，过来催你呢！今晚的贺礼可准备好了？别跟着八哥他们忙着给忘了。”十四正正帽子准备往外走着，“忘不了，”跨门了也没忘回个头，“今晚你也去凑个热闹去。”
　　我疑惑地看看十三，“这又是哪个过寿呢？”。反正是多事不如无事，既然没过来支个声，我也就不用凑什么热闹了，十三笑道，“大早的就听下人们嚷，十四带稀罕宝贝进宫了，还以为是给定妃娘娘的贺礼呢？原来是给你送来了，”我裹上夹子，拥了厚袍子，接过玉绣端来的清茶，请十三坐下歇脚，自己就先开始暖和下肚子了，“怎么偏偏赶上这个时候给我送镜子？又得让他们热闹几日了？”，十三见着我有些闷，开解着，“十四也是今儿个有时间把镜子随着八哥他们得东西一起弄进来了，放在嘉竹院也是要被人说起得，索性就一路送到这里了，他就是个不怕得性子，”本来清早的浓雾竟渐渐散去，太阳温温地拨开了点厚被，可是屋外还是厚厚的积雪，贪婪地把丝毫的热量都吞了，让我觉得他们白得刺眼了。
　　定妃过寿，我摇摇头，对她的印象倒是少呢，不象和妃那样显得福态，也不像德妃那样端庄，不过她的声音挺好听的，她好像也喜爱听戏，是十二得嫡母。她只是个妃子呢，象十三他们送个寿礼便礼到了，还要一起去祝寿呢，看来康熙对她还是很看重得嘛！不过，不关我的事，我只是个小格格，这宫里最小的主子了，只是跟着和妃带着亲戚关系大家给个方便，这些日子也没人提起这事，和妃也没说要我准备什么，定妃也没支人通知，我定是不用去了，笑着看看十三，“那你们今晚要闹些什么呢？”，发现没有回答，我朝镜子看去，发现他正在转移视线，我装着没看见，取笑着，“十三阿哥定是被镜框的浮云玉雕给摄了魂了，听老人说，这样的玉遇着人体温能发光呢，仔细听还能发出响声”，十三掉个头，微微笑着，定是知道我想说什么了，我也懒得自导自演了，正要寻着些别的事，玉绣插进来，“格格，玉也能说话呢？”，“是啊！她一直叫着遇（玉）傻子”，也只是逗逗玉绣，说完便又让她去续茶了，正闲聊着，外面的小丫头传过话了，说是来了个女官，给皇上传话来了，赶忙请进来，见她朝我道了个万福，我忙看茶，又朝十三行了礼，十三知道我认识人不多，便应了话，“修竹姑姑，上次御马祀的事，有劳了，”，修竹口里说着，“十三阿哥折煞奴才了，那是皇上疼惜各位阿哥，奴才也是照办事的”，十三回着，“前些日子，我得了些雪莲，竟也用不完，明儿叫小宣子给送去。”，只见她微微行了礼，“奴才谢过十三阿哥。”，竟也不虚拒一翻。
　　“皇上让奴才过来瞧瞧小格格，看这些日子身体可好，”，说完，顿了一下，真瞧着我，我笑道，“有劳姑姑了。”她也虚应着，“这秋岚居就是格格这样人住的，都空了几年了，皇上平时也会想着找个人管管拂经阁，应是格格有劳了，”绕了一圈，她终于放下茶杯，“瞧着这院子干净清雅，格格的身子比前些日子好些了。那我也好回皇上话了。今晚是定妃娘娘的寿辰，皇上口谕，让小格格随着和妃娘娘也去储秀宫热闹热闹。”我忙从榻上下来，行了个礼，“谢主隆恩！”，看话也带到了，她也欠欠身子告辞了。
　　不一会儿，玉绣领着金石端着个盒子过来，请个安，说是和妃送来的簪子，便告辞了，定是知道我要去参加宴会。送走金石，玉绣打开盒子给我瞧，原来是个海棠花面吊银条玉簪，躺在锦盒里煞是让人喜爱。既然是传过话的，跟着去走个过场！也不必象阿哥他们送什么贺礼吧？十三从镜子后面走出来，研究了一翻玉雕，估计有什么见解吧？“你可看了十四那面镜子，是紫杉木做的框架，很是轻便，还可以活动，竟象门似的。”，我笑道，“那我就支你的人过来把这庞然大物放西储去，嫣红很是喜欢这穿衣镜，我本是给那些大丫头要来的，放那里让她们好好的瞧个够呢！”十三摇摇头，“还是放到东暖阁去，你大书房里许多的风筝竟占了一间屋子了，不如用这镜子把风筝和书籍隔开了，倒别有情趣呢。”手上绞着帕，迈步到镜前，心里叹着，他竟比我还要了解我亲自布置的秋岚居，回身给他行个礼，“谢过十三阿哥的主意了，如此甚好，也可以让那些懒丫头多看好我的书了。”
　　“今晚你也去给定妃祝寿，那十七，十八，他们也是要带去了，皇阿玛以往可没有这么大动静呢？虽说你是随着和妃娘娘，还是准备一二，到时也不必尴尬着。”，正说着我心里了，送珍贵的东西不适合，我也没有，倒是自己动手做个合适些。想着大概是送些帕子，绣包，只是现在也来不及准备了，自家里跟着嫣红学着绣过以后已经没有动手拿过针线了，最简单的就是画个寿图送了，可是，估计有很多的人请了名家准备了各式各样的寿图，我哪里拿的出手呢？
　　十三瞧着我又是叹气，又是皱眉头，跟着着急，“有没有想到合适的？”我轻摇头，“我才来不久，对宫里各色人物也不清楚，一怕失了礼数，二怕太过张扬，现在为难着，左右不是。”十三宽慰道，“我们几个也是物色些个新鲜的东西，你寻些旧日的荷包，或者前些日子见你画的些红梅？”我笑道，“还不是让人笑话去了，宫里巧匠数不胜数，拿拙墨去讨个喜啊？不如就是幅画，我们换个样子倒还过得去！”十三见我说着有些意思，凑过来问道，“如何变个模样？”我唤过玉绣吩咐着，“把秋天里挖到的几块石头拈几小块拿到东暖阁去，再把晒干的青，红，黄颜料给化上一小酒杯子，”十三不知道我要做些什么，可是还是随着我由东暖阁朝书房去。
　　我拿过小石头放到小铁磨里面，拿过杵子递给十三，他笑着，接过，对着小石块慢慢碾，玉绣呢，在升炉子，我取过颜料放到小屉子里，叫过外面的丫头，吩咐着，找个大罩子和支架，把屉子放在架子上，罩着，炉子不用火苗子，只要看着，不要让颜料冷了，看看十三杵地差不多了，也找个屉子放起来，又挑了些好的三种型号的毛笔教给玉绣去清洗，这一路的忙过来，十三居然都没有问过我，我想他定是知道了，只是他还不知道有什么效果罢了，我本来是想着卖个关子，可是没人问，自己倒忍不住了，回头，笑道，“今晚我要做个自在人的，可是遇上皇上口谕，定是要有些计较，可要辛苦你了，”，见不明白地摇摇头，我继续说着，“要借十三阿哥的贵手一用，我虽然能画出个梅花样来，可是，说到书法，十三阿哥的字是皇上亲自教的，我可是要好好欣赏一番了。”。
　　取过颜料，洒些粉末到砚台，慢慢磨出墨来，备好颜料盒，调好色，一一准备好，拉过十三在书桌前端坐好，按照我的指示，在夹层宣纸上泼墨起来。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写好了大寿字，取过前些日子自己乱刻的梅花章子，醮上色在落款处添些印子，一幅简单的贺寿图完工了，挂好，沥干，又让十三帮忙裱好。
　　十三提着筒子，笑道，“前些日子你不是画着梅花吗？这会子又舍不得给别人瞧了，非要用刻的章子充数了，墨宝都收着也不给大伙儿送去几幅，明儿个我叫人给你多送些架子来才够你放画，”我看着贺礼还算满意，也不理会他打趣，“我是怕浊了阿哥们的眼，哪里敢拿出来现眼啊！请你写个字就编排我了，可不知道用什么堵你的嘴呢！”十三瞧着画干透了，铺在桌上，也不看我，瞧着画，回着，“我哪里是要你谢呢，你瞧着什么不要了，扔给我便是了。”我拿起画往屋外走，“又挤兑我呢，什么不要的给你了，今儿个是尽要说我的短了”，也不理会他什么反应，我把画拿到太阳底下，打开，让在屋里的十三看，见他也忘了回嘴，嘴角挂起勾来，“平时写字讲究力度，讲究圆润或苍劲，今儿个字也能如水墨画，”，我笑着收起画来，进了书房，“你杵的小石头是种梅花时挖出来的萤石，晚上借着月光能发光的，如果混着墨汁用，可以有夜明珠的效果。虽然我们也只是写个寿字可是有了发光的效果就不一样了，这样，我们也不会被笑话，也不会太张扬了。”。
　　玉绣高兴地拍着手，“格格就是个智囊，什么都想的到！”我笑道，“哪里来的智囊，是个臭皮囊，现在臭皮囊肚子空空了，眼见着要去贺寿了，赶紧给我们准备些点心，先要去和妃娘娘那里。”话还没说完，玉绣已经走出去了，我摇摇头，十三装好画，“我随你们一起去和妃娘娘那里，”我突然想起来，自从他额娘去世，皇上便让他跟着和妃娘娘了，如今他们没有赐府邸的跟着娘娘一起去也是应该的。想到这里，小丫头进来传话，和妃娘娘派金石来催我们了，也顾不上吃点心了，先让十三去了，只能饿着肚子了，让金石给按着胡乱打扮，插上玉簪，随着金石往永和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