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收天×原无乡 归墟》朦小琊

4、第四章

　　"但是这不足以成为我帮助你的理由。"一丝诧异在倦收天眼中一闪而过，但他却又很好地隐藏住了自己的表情，"请回吧，我爱莫能助。"
　　但是原无乡却是在他的话中找到了些许端倪，"你说这不足以成为你帮助我的理由，说明你其实是有能力帮我解决眼前的问题是吗，倦教授？"
　　倦收天显然没有想到眼前的少年反将了他一军，不过这又如何，他心中早就有了答案不是么？眼前的人危在旦夕又怎样，自己有能力又怎样，这一切都与他不相关了。如今的他，不需要也不允许有人改变他的生活轨迹，哪怕原无乡这样一个小小的变数。"我有我的原则。希望你……"
　　"阿倦说他答应了。"不知何时，吧台边又多了一个陌生的男子。他斜斜地靠在墙边双手环抱，饶有兴致地看向原无乡，"你的问题，阿倦给你解决。"
　　"我没答应。"倦收天几乎脱口而出，"我不想再卷入这些麻烦中去。"
　　这下轮到原无乡懵逼了。
　　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情况？
　　"不是挺好的么，你那边的研究工作暂时告一段落，在家也没什么事做，有人找你帮忙你也当放松一下咯。"一声轻笑从他口中泄出，好像又忽然想起了什么，一双眸子眉目含笑着看向原无乡，"你别看阿倦这人跟冰块似的，他其实可口嫌体正直了，嘴上说着不要不要的，身体可是很诚实的。所以他说着不会帮你，其实到头来他还是会帮你的，凭着这么多年来我对他的了解，相信我，加油！"
　　"嗯。"原无乡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央千澈，你能不能不要随便曲解我意思！"显然，被调侃的人有些生气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在介意那件事么？你要封闭自己到几时呢倦收天，我说过，那件事的发生并不全是你的责任，你不必把所有的事情揽在自己身上。"不同于方才的调笑，央千澈的神色严肃了许多，刻意压低了声音，"我们没有一个人希望它发生，这不是你所能控制的。"
　　"但是……"当他抱着那人，感受到尸体由温暖慢慢变得冰凉，黏腻的血液一点一滴地将他的衣服染成红色。有些事情错过了，就再也没有办法挽回了。这成了他永远的痛，又岂是这三言两语所能宽慰的。
　　"没有但是，"央千澈再一次打断了他的反驳，"倦收天，你的表情变了。"
　　这句话好像是击中了倦收天的软肋，片刻的沉默，两人的对峙，而时间，静得可怕。
　　"仅此一次。"终于，倦收天选择了妥协，揉了揉有点发疼的人中。
　　像是意料之中，央千澈挑了挑眉毛，为倦收天的杯中又倒上了红酒，"这就对了嘛，给自己一个机会，何必总是耿耿于怀呢。"
　　这人简直牛批极了。原无乡在心底默默地为央千澈点了个赞，"所以，倦教授答应帮忙除掉那只邪祟了么？"
　　"不是除掉那只邪祟，而是只保证你的人身安全。"倦收天再一次纠正他的句子，同一个错误他不会再犯第二次，"好了，我现在要问你一些问题，你要据实回答，包括你遇上的一些不能用常理解释的事情，这些细节都有可能成为解决事件的关键。"
　　既然已经承诺，那就该全力以赴不是么，倦收天有些无奈地掏出了笔记本。"这个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概一个月前吧。哦对了，就是在我们班毕业旅行的第二天就开始了。"原无乡也知自己体质特殊，经常会梦到一些鬼怪，他也是习以为常，但是这一次，频繁地做同一个梦，再加上心头萦绕不去的压迫感，让他对这件事情由心底产生一种本能的恐惧。
　　毕业旅行？倦收天在记下的这个词上画了个着重的标记，"你们去了什么地方？"
　　"是一个古镇。"原无乡仔细回想起一个月前发生的事情，"好像是叫隆华镇吧，不过这个镇我从未听说过，我们是自驾游过去的，因为这个镇地处偏僻，对外交通不便，所以旅游业还不发达，极大程度地保存了最淳朴的人文风情。当时我还奇怪为什么要挑这么一个镇，这么人烟罕至的地方，开车过去都花了两天两夜的时间。"
　　"不过所幸那个地方也没让我们失望，风景确实比已开发过的风景区好得多，也没有那么多游人。在那里，我们逗留了差不多一个礼拜的时间就离开了。哦对了，临走之前我们还和村民交换了礼物。回来的时候我们还在说那里的居民特别热情好客来着。"
　　"所以你也换到了礼物对吗？"倦收天马上听出了关键所在，煞气不会与本体相隔太远，白天阳气盛，若是此时现形会折损它的修为，所以只敢放出煞气随时盯着他么？"那件换来的礼物你有随身带在身上吗？"
　　"没有，当时我换到的是个香囊，据说可以驱鬼辟邪的，说是让我随身戴着，可是每天挂着个香囊走来走去的也太奇怪了，我就把它挂在了床头。"说到这里，原无乡忽然睁大了眼睛，"你的意思难道说是……？"
　　"别紧张，我只是提出一种假设，还未验证。"不过也八九不离十了，倦收天特意没将最后半句话讲出来。一个月的时间，如果要梦杀一个人，即便他八字够重，也是足够了。而现在迟迟没有动手，只用做梦的方式给予警示，那只能说明它尚不具备杀人的能力，或者说它暂时还杀不了人。
　　"无论怎样，明天我要去你寝室一趟，你有空么？"阖上了记事本，倦收天抬头问道，"我需要去印证一下我的答案。"
　　"好。明天下午我没有课，你们下午过来吧。"得到了倦收天的承诺，原无乡瞬间心安了不少，不知为何，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对于倦收天，他莫名地有种信任感。
　　看着原无乡离开的背影，央千澈晃了晃杯中的红酒，"越来越有意思了呢，倦收天。"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想你已经发现了吧，"央千澈故意停顿了一下，"他是灵媒介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