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力女探员穿越记》郭葭

35、第二卷15和谈国宴Ⅵ之无才是德。

　　一）
　　萧玥到了这和谈国宴的晚宴，终于十分佩服礼部这“国际Party”承办方。只见这晚宴竟没在室内，而是出了三大殿，在三大殿左边的空旷地之上。
　　因这空旷地靠着左殿，东越皇帝和2国外宾代表的座位便安排在左殿一处平台，下了平台，还是左为男宾，右为女宾，中间空出的地方，便是礼部安排的乐舞表演之地。

　　因天色已昏，琉璃宫灯亮起，灯光下丝竹声声、美酒佳肴，不远处清华湖动，曲水流觞。萧玥觉得这古人的宴会也很是不错，光是这环境之美、空气之清已完胜现代。
　　萧玥觉得自己案几上那道炙羊肉也很是不错，鲈鱼鱼脍极鲜，槐叶汁做的槐叶冷淘也好，暗赞这宫中御厨手艺不错。连配的水果葡萄都甜到忧伤……真是不错。萧玥吃得非常专心，丝毫没有留意那看她的道道目光。

　　木三公子：……吃成这样，满宫里的人会不会以为他木家从来没让这木家千金吃饱？
　　恒王殿下：叶飞，把她吃的那几道菜记下。
　　韩朗：……玥儿到哪儿都是这样，看得连他都觉得那炙羊肉不错了。
　　杜琳琅目瞪口呆。
　　萧玥旁边的江晚婷听萧玥说着：“婷婷，你的羊肉不吃？”
　　“我觉得那味儿怪。”“恩，你不吃拿来给我，别浪费。”

　　话说这派给女宾席的肉菜样数还行，分量着实不多啊，萧玥想，是因为贵族小姐们吃得少？
　　吃了个八分饱，萧玥才看到某些贵女们“莫名惊诧+十分嫌弃”的眼光。
　　萧玥心想，你们这些千金小姐每天只是绣花看书游个园，我每天早上晨运高强度训练，我能和你们的小猫食量比？

　　宴过五味，酒过三巡，礼部安排的乐舞也上了。萧玥听见那位林皇后悠悠开口：“今日为我三国和谈国宴，我东越赴宴嘉宾，俱是我东越国之栋梁；来的诸家女儿，也是我东越翘楚。我东越泱泱大国，元德年间，有朝曦公主国宴献舞，一曲上元舞名动四海；今日西昌、犬戎来朝，我东越女儿可殿前献艺，一展东越风采。”

　　竟是要来一场贵族小姐才艺大赛！萧玥极是无语，心说这idea不新鲜啊。
　　正在腹诽，便收到韩家子期的小纸条，上书：西昌、犬戎均有联姻之意，藏拙为上。
　　萧玥心想，我有何才艺可献？就有才艺也不会失心疯跑去表演啊。

　　贵族小姐们有些小波动，一时之间，却也无人自告奋勇。
　　眼见就要冷场，只听太皇太后缓缓说道：“我东越女儿竟是一代不如一代，本宫的朝曦公主当年国宴请舞，今日却无一人下场。也罢，本宫这便点名三人。”

　　礼部侍郎之女江家小姐。工部尚书之女赵家小姐。
　　萧玥听得第一个便是江晚婷，一看旁边的江晚婷脸都白了。正要安慰她，就听见太皇太后念出那第三人的名字：木将军之女木家小姐。
　　萧玥想，本朝有几个姓木的将军？就见江晚婷拉她的手：“玥儿也有你！怎么办怎么办！”
　　萧玥看着台上那凤仪万千的太皇太后真是怒从心头起，心想凭什么啊，这封建皇权真是无语。

　　二）
　　于是，江晚婷出场，弹了一首《有所思》。萧玥听说这曲子已久，却是第一次听。《有所思》为一曲一词，只听那《有所思》之曲大有古风，江晚婷更将那词徐徐念来，声音如珠落玉盘：

　　“有所思，在城南。盛京城南桃李花，飞来飞去落谁家？今年花落颜色改，明年花开复谁在？有所思，在高台。公子王孙芳树下，清歌妙舞落花前。光禄池台文锦绣，将军楼阁画神仙。一朝卧病无相识，三春行乐在谁边？宛转蛾眉能几时？须臾鹤发乱如丝。但看古来歌舞地，唯有黄昏鸟雀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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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玥听着那“一朝卧病无相识，三春行乐在谁边？但看古来歌舞地，唯有黄昏鸟雀悲”竟是有些出神。
　　江晚婷一曲一词甚是惊艳，萧玥看她小脸红红的归座，心想你若是被嫁去他国，今年花落颜色改，明年花开复谁在？
　　萧玥在心中叹了口气。

　　接下来是工部尚书家的赵家小姐。赵小姐生得秀丽，江晚婷《有所思》在前，只好表演了一支《清觞舞》，一身黄裙，月下舞来，竟也如月中仙子。
　　赵家小姐也下了场。萧玥还在为江晚婷叹气发呆。江晚婷不知她在想着自己“嫁去他国颜色改”，只见她呆呆出神，便推她：“玥儿，玥儿，皇后娘娘叫你了。该你了。”

　　在场诸人便看到那身着艳色衣裙、略显恍忽的木家小姐站到了场中央。
　　东越诸人倒有一半认得这位木家小姐，西昌的言子夜也是她旧识，犬戎这次派来的是一位王子，姓萧名荣。这位萧荣王子来之前便被告知要与东越联姻，东越新皇年轻少壮，皇室公主无适龄之女，他便要在国宴上和东越一位世家贵女联姻。眼见这前2位贵女美则美矣，却嫌单薄，没有他犬戎贵女的矫矫之姿。这最后一位小姐一身艳色，于十分美丽之中带着三分英气，倒是合他心意。

　　萧荣手下对他耳语，说这便是那位多年镇守潼关的木丹青之女。萧荣这一行和西昌端王言子夜走得颇近，只见身边的言子夜看着那木家小姐似笑非笑，便问：“子夜，你识得这位木家小姐？”
　　言子夜笑：“自然。却是旧时相识。”看一眼萧荣：“王子殿下对这位木家小姐感兴趣？”

　　萧荣笑而不语。言子夜便道：“前面2位小姐也就罢了，这位木家小姐么，却是朵带刺玫瑰，本王昔日，也被她扎得鲜血淋漓。”
　　萧荣只当言子夜说笑，只听台上皇后轻启朱唇：“不知木家小姐要表演什么？”

　　三）
　　萧玥站在场中央，继续发呆半晌，终于开口：“小女愚钝，实无才艺可表演。”
　　举座皆静。
　　木三公子：……玥儿你也太敢说了。
　　恒王殿下：其实本王甚是好奇你会表演什么。
　　韩朗：……玥儿，点你名时我就开始担心。
　　杜琳琅看韩家子期。
　　江晚婷：玥儿你不是过目不忘么？怎会没有才艺？

　　有人出声，打破这满场静默，声音如丝如绸，正是言子夜：“本王在东越之时，曾听闻木家小姐聪明绝顶，有过目不忘之能；今日本想大开眼界……哎，想来是木小姐藏拙了。”
　　萧玥便冷冷作答：“西昌端王过奖了。不敢欺瞒端王殿下，这过目不忘么，数年前的确是会的；不过数年过去，小女年岁渐长，这记性倒是差了。”
　　看向林皇后：“皇后娘娘明鉴，小女无才无艺，小女曾听人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我东越威加四海，国力强盛之外，更是胸怀远大、以德服人。刚刚小女无才无艺在这场中站了半晌，便算表演了一个‘德’字吧。”

　　东越皇帝叶玄终于大笑出声，看向座下木丹青：“木将军，你沙场征战，一生戎马，生出的女儿却是慧质兰心。”
　　萧玥远远看到她家老爹十分得意，心想，慧质兰心？你这叶二当了皇帝，演技日益精进。

　　言子夜便道：“陛下，东越女儿个个才艺出众，我西昌大开眼界。”看一眼萧荣，“小王与萧荣王子来时，途经代郡，无意擒得代郡落英山中一只白虎，青龙、白虎皆为圣兽，这白虎凶猛，擒获之时，曾伤我2人数名手下，今日借花献佛，献与陛下。”
　　说着便拍手，只见数名胡服男子驱动一巨大铁笼，徐徐而入。

　　笼中白虎狂啸，显然是饥饿已久。萧玥一眼看到那笼中似有碎骨，一时竟忍不住怒气冲天，那碎骨竟是人骨！

　　白虎于场中，血红虎眼声声狂啸，似要破笼而出。多位小姐受惊，江晚婷更是死死拉住萧玥的衣袖。萧玥脑中迅速想着，代郡落英山风景优美，在东越诸郡中素有“第一秀山”之称，她看到的东越地理志中，从无落英山有虎一说。反倒是东越与西昌边境有一隶属西昌的夕照山，山有白虎，方圆百里无人敢近。

　　萧玥见台上叶二微微色变，便知自己猜测不错。这西昌犬戎和谈之余，也想联手给东越立个威呢。
　　果然言子夜接着道：“这白虎神兽那日伤了我几名侍卫，闻了人血之气便食髓知味。这一路之上我以牛羊喂食，这虎竟然不肯。”
　　看着叶二，言子夜眼有得色：“听闻陛下登基之时，曾大赦天下，但东越天牢，想来也还有几个重罪死囚，陛下何不以死囚喂这白虎，也好一观东越神兽威风。”

　　叶二竟点头同意了！
　　萧玥见满座大臣竟无一人出声异议，连对面的韩朗都木然不语。心想难道这古代的死囚竟真要喂这白虎？
　　再看那喝着酒的恒王殿下，这战场之上杀人如麻的皇室贵子更是没把区区几个死囚的生死放在眼里。萧玥想，死囚该死，也该按律处决；死囚凭什么便要惨死在虎口！这以人饲虎，简直毫无人性！

　　过得片刻，5名死囚脚链声动，被宫中侍卫带入场中。那为首的死囚20余岁，见到那吃人白虎竟吓得动都不动，侍卫一把将他推入笼中——

　　那已饿了多日的白虎一口咬住那死囚身躯，顿时鲜血狂飙；那虎见血红眼，那死囚惨呼挣扎，那白虎便将他咬住身躯一甩，只见那死囚的头部被甩到铁笼上，头骨破裂，竟连白色脑浆都甩了出来。

　　萧玥身边的江晚婷已吓得昏过去，方才还是曲水流觞的和谈国宴瞬息之间便血腥四起，铁笼之中红白之物惨不忍睹，铁笼之外另4名死囚跪地叩首惨呼饶命；方才还是贵女献技的歌舞地，这片刻却是烛影摇红、人面惊惶的修罗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