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情之所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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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英雄，乃是无论何时都能将绝境逐渐打破的人。
欧尔迈特，我现在离你稍微近一些了吗？我现在至少是半名英雄了吧...
在黑暗之中伸出手，去推开那扇泛着光亮的门。她已经做好了重新回到有欧尔迈特所在的世界的准备，只有欧尔迈特...她绝对会一直..一直....!
“小鸟，你醒了！”绿谷出久的声音成了她醒来之后听到的第一个声音。原本敏锐到极致的感官在经历过那样的战斗之后，完全变回普通的状态了。
她的【气】并不是消失，只是现在全部都用在她身体内部的支撑。内脏破损，肋骨断裂，她凭借着自己的【气】才终于有活下来的机会。
才终于有，又再次见到欧尔迈特的机会。
走门鸦鸟侧过头，她看着并不开口，只是安静的看着她的欧尔迈特。嘴角动了动，她想对他露出一个笑容，却意识到自己的脸也破的差不多了，即便是笑了，也难看的很。
她的嘴唇动了许久，也才憋出一句话来。
“欧尔迈特，我又能见到你了，真好。”在生死之间徘徊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之前那些所谓的赌气都是多么的愚蠢，当发现自己也许要死了，也许真的要离开他了以后。
才知道自己，原来真的可以做到为他而死。
一旁的绿谷出久这次只伤了一只手臂，他听到这句话，眼神坚定的看了眼走门鸦鸟，从床上下来，推开保健室的门，离开了。
从保健室出来就看到了恢复女郎，绿谷出久着急的冲她摆了摆手，恢复女郎则是冲他笑笑，就从保健室的门口路过离开。
“你知道你这次差一点就死了吗？”他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坐起身的走门鸦鸟，声音里带着怒气，嘴角都绷紧了。
走门鸦鸟浑身全部都是绷带，她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掀开被子，绑着绷带的脚踩在地面上。
她朝着欧尔迈特的病床一步一步的走来，那张同样绑满了绷带的脸只露出嘴唇和双眼。
随后她费力的在欧尔迈特的床边坐下，却没有再像以前一样依偎过去，纵然她心里有着这样的渴望。“我会成为你最棒的学生，欧尔迈特老师，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她这样看着他，那双那时他所见的毫无生命的灰色眼眸此时是深黑色的，里面的感情像是快要从其中流出来，如同那天她顺着眼睛往下淌血的样子。
欧尔迈特沉默，他抬起手，将走门鸦鸟的头揽了过来。
一开始只是轻轻的触碰，走门鸦鸟从未见过他如此柔软的神情。嘴唇被咬破了，血都混进了两人的嘴里，然而走门鸦鸟却似乎感觉不到这样的疼痛，她只是睁着眼，极尽可能的想将现在的欧尔迈特印在心底。
不知道这样被吻了多少次，也不清楚他们保持着这样的状态多久。他不再单单的亲吻她，而是抱住了走门鸦鸟的身体，将头轻靠在走门鸦鸟的肩膀上。
“你知道吗，在看到你那副样子躺在那的时候，我甚至想杀了那个敌人。”他轻声的说着，声音轻的仿佛他从未说出过这句话。
“鸦鸟，你让我感到害怕。我怕我会失去你，我怕你会离开我。”他抱着她的双手微微颤抖，他的声音强装镇定。
“这种害怕在你醒来之后只是越发加深了，我甚至开始担心下一次我又没有看到你的时候，你在哪里，是什么样子。”
他在敌人面前永远都一往无前，而现在，他却为了另外一个人开始学会恐惧。第一次他看不到她的时候，她独自一人开发个性，遍体鳞伤。第二次他看不到她的时候，她保护所有人，冲在最前面，濒临死亡。
难以想象第三次她又要去做些什么，又要去往哪里，又要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自己一个人做着怎样的努力。他真是怕了走门鸦鸟不再呼喊他的名字，也怕了走门鸦鸟的die for you。
看到报纸上有关于走门鸦鸟的报道，他太清楚这个名字的含义。走门鸦鸟总是出乎他的意料，那次的记者事件相泽消太也有跟他讲过，他没想到她一个人解决的完美。
走门鸦鸟听着他的话，略微扬起了脖颈。她闭上眼，想要将自己的眼泪就这样倒回到眼睛里，要不然一会还要再换一次绷带，好疼的。
能够亲耳听到欧尔迈特说出这样的话，是她用什么都换不到的幸福。
“欧尔迈特，我们结婚吧。”
她这样的提出了这个早就思考过的事。她想要跟欧尔迈特一直在一起，显然怎样的近距离都还是不够，还差了点什么。
没有得到回应，他的手臂依旧抱着她，但他却没有对这句话有半点回应。
“算了，当我没说过，我们是老师和学生，没关系。”走门鸦鸟说着，发出了两声笑声，她往后退，手臂用力。
“别走..”欧尔迈特手指在走门鸦鸟的背后交叉握紧，“我们结婚，鸦鸟。”
走门鸦鸟一瞬瞪大了眼，她整个人都安静下来，她没想到欧尔迈特会真的同意结婚...之前他说的那些话，她虽然听在耳朵里，但顶多也就是一点两点感动的事。
欧尔迈特的身份、责任和重担意味着她不能对欧尔迈特要求太高，也不能对他抱有什么太大的妄想，所以她提出来，也只不过是情之所至。气氛和感情的涌动到了那个节点，她就自然而然的提出了这句话。
“....你喜欢我吗？欧尔迈特。如果是因为我做了这些事你才答应的话，其实没那个必要。”如果不是喜欢她，只是因为心里担上了她为了谁而做这些事的重担，何必做到这个程度呢？普通的应付她一下就可以了。她怕给他造成太大的压力。
“鸦鸟。”欧尔迈特从她的肩膀上抬起头来，十分郑重的看着她的双眼。
“请你嫁给我。嫁给我这样一个无用之人，再过一段时间恐怕连保护你的力量都会丧失。这样的我，如果你还是愿意共同度过余生的话，请你嫁给我。”
那双连眼白都是黑色的眼睛，正在看着她，寻求她的答案。里面找不到什么勉强或者不愿意的情绪，只有直白的，扑面而来的感情。
“在你醒来之前，我仔细的想了很久，我对你到底是怎样的感情。发现我果然是个胆小鬼，看着你一直跨过所有的障碍追逐着我，却还任性的随便挥霍着你给我的这份感情”
他的手压在他心脏的上方，走门鸦鸟无论如何都无法笑出来。在这个地方，同样浑身绑着绷带的两人，同样生命所剩无几的两人。
“我喜欢你，鸦鸟。很早之前就喜欢你，在你第一次下面给我吃的时候，你说只允许我低沉一会的时候，在你第一次抱住我的时候...”
“我就一直喜欢着你啊..”
那双黑色的眼睛里本来是找不到任何人的倒影的，因为那里面装着的是全世界的正义，装着的是必须要打倒的敌人。
第一次，她好像能够在那双眼睛里也看到她存在在那其中。
“我也..同样无法放开欧尔迈特。即便知道自己也许会死在那里，却还是想要再见到你。想和你一直一直都待在一起，不想和你分开哪怕一分一秒。”
她的手同样放在她的心脏上方，给予欧尔迈特同等的郑重回应。
“我愿意嫁给你，我想同你一起度过我剩余的生命。如果你不介意我是个短命鬼的话，请你...同我...结婚！”这句话，说到最后的时候，却已经忍不住的流泪。
“最近..总是哭呢，我这么爱哭，你会不会不要我...我这么胆小懦弱，你会不会对我感到厌倦..我这么...这么差劲的一个人....”
“怎么这么有幸，能够喜欢上你，渴求着你，最终还拥有了你呢...”
哭的眼泪打湿了绷带，湿了的绷带贴在脸上的伤口，痛的厉害。但是她根本停不下来，她现在的幸福，可能一生就这么一次的机会能够尽情感受...
“谢谢你...”在那时出现在她的面前，从此成为她心中的执念。
这没剩多长时间的余生，麻烦你跟我一起走完全程，一起堕入黄泉。
欧尔迈特的手盖在她的双眼上，他的手掌被走门鸦鸟的睫毛弄的略微有些发痒，掌心一片湿润。他面前的这个人，是会为了他将自己的生命都压榨到底线的人。
他自己也活不长了，从来不敢幻想会有个人愿意陪他不到老去就一起死去。
原本会因为力量的交接对自己无法再继续英雄的事业而感到遗憾，但是现在，他的内心里却填充了满满的甜蜜感。这份充实了内心的感觉让他有些难以叙述，也不愿挣扎醒来。
他的一生都在为英雄的事业而努力，都在履行‘和平的象征’这一称呼而奔走，都在为了能够将恶的存在压制住而耗尽心力。
有个人，却从遇见他以来，都在为他前进变强，为了让他认同去拼尽全力，为了他简单的一个承诺痛哭流涕。
“鸦鸟，我爱你。”
情之所至，所有说出口的话都是内心中此时此刻最真诚的话语。
“我想和你在一起，无论哪里，都想和你一起去。”
“只要有你在，我就能依旧感觉到自己的生命还正在燃烧。它虽然在不断流逝，但你却让它的流逝都变得精彩。”
“能够喜欢上这样无用的我，一直以来真是太感谢你了。”
无数人的喜欢，奠定在他是个英雄的基础上，奠定在他英勇的制服敌人的举动上，奠定在他鼓励人心的话语上。
不会有人爱上没有了力量，只能被别人保护的欧尔迈特。天下之间只有走门鸦鸟一个，独特的，摒弃她自身的恐慌，想着要反过来保护他。
走门鸦鸟听着他的话，想起初次看到他的时候。在她晦暗不明的生命中，那时的欧尔迈特就像是一个光亮，只要有他在，就湮灭了所有黑暗。
所以她不由自主的靠近，追寻。就像是一个看到了火堆的飞蛾，终于这只飞蛾如愿以偿的和火堆有了能够一起温存的时刻。即便飞蛾会在火熄灭的时候也被烧成一堆焦炭。
心甘情愿。
感谢你我，愿意共度余生。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情之所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