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笑阑珊,伤了谁》清水流潆

21、十六笑 意外的收留

　　“你是新来的吗？”“好美，你的头发和眼睛怎么是黑色的？”“哇，你的皮肤好白好嫩！”一群女眷们围着绮晴，不停地在她身上摸来摸去，边赞叹边用羡慕的眼神大量着她。
　　完全被打败了，她又不是什么稀有动物，不至于这么激动吧？绮晴无奈，但却被她们围了个密不透风，心有余而力不足，动弹不得。
　　这个朱里亚特，平时看上去这么猴精，怎么连“户口”都没盘问就敢收留她，还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不过这样也好，省着她再费脑子去想怎么编故事来说明自己的身份了。
　　女眷们折腾了半天，终于把几近透支的绮晴放了出来，各自聊起天来。
　　“新来的，公爵叫你。”其中一个女仆探出头来冲她喊了一句，接着又重新投入到谈话中。
　　“噢。”绮晴应了一声，正转身要离开。
　　“真的好奇怪，自从伊梨尔离开后，公爵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再找任何人了，成天呆在她的房间里不出来。”“就是就是，自从宫里传出伊梨尔死了的消息以后，公爵更是变本加厉了。不过，为什么还会收人呢？而且她还长得这么漂亮，难不成……”“嘘，你不要命了！”
　　女仆们交头接耳的声音一字不漏地入了绮晴的耳朵，她定在了原地。
　　他该不会想拿自己做伊梨尔的替代品吧？啊，不会的，不会的。他看自己的眼神没有那么暴戾，应该不会的！绮晴连忙打消了自己的想法。
　　于是，她便凭着自己对城堡内的记忆，在无数次走错地方后，找到了那个曾经令她苦不堪言的地方。
　　这会儿天色依旧明亮，与前几次到这里时的情况大相径庭。怎么说呢，就是给人一种很清静的感觉，各式各样的油画，花岗岩的地砖，被阳光晃的甚至泛起淡淡的光华。
　　那扇半掩的红木门屹立她的面前，狮子的浮雕依旧威武挺立，气宇不曾减弱。
　　她蹑手蹑脚地推开门，迈着小碎步走了进去。
　　冷冷清清的摆设没有变，还是以前淡雅的格调，清新的空气从半开的窗户轻轻弥漫在整个空间里，充斥着她肺部的每一个角落，舒服极了。
　　“愣着干什么？”朱里亚特那冷峻的声音冷不丁地冒了出来。
　　“没。”绮晴习惯了他这样，草草敷衍了一句，视线寻声而去。
　　回报她的是……也许，她如果是个花痴的话，会喷也说不定，当然，是喷鼻血。
　　朱里亚特此时正倚靠在床边。
　　小麦色的健康皮肤，虽不健硕，但却不显的单薄，宽厚的臂膀，半裸的胸膛被洁白的浴衣遮掩的恰到好处。土耳其蓝的眸子有种奇怪的情感在缭绕，油画般的红发上还有未干得水珠悄悄垂落，使那俊美的容颜平添几分妖娆。
　　绮晴吞了吞口水，所谓的秀色可餐难道就是这个样子？脸突然一红，不禁低下头来。
　　朱里亚特没有在意她的失态，径自将视线移开了。
　　空气里意外的没有尴尬在蔓延。
　　半晌……
　　“不要误会，你有她的味道……”他幽幽地开口了，轻的近乎飘渺。
　　“恩。”绮晴低低地应了一声，脸上的红霞尚未退去。
　　她咬了咬下嘴唇，可恶，怎么每次碰上他都会遇上这种事，亏她还是阅人无数，在万人面前都临危不惧的新生代高中生舞星。
　　“她又离开我了，每次都是，每当我让她留下时，她给我的无非就是那句，公爵殿下，请自重。”朱里亚特自嘲的苦笑，继续道：“因为她，这条腿废了，我也没有半句怨言。”
　　听着他的话，绮晴的想法彻底烟消云散，心底就像被什么东西揪了起来，疼痛不已，他那条腿……与与伊梨尔有关？
　　“那句，‘我是基尼克王子的人’从来没有离开她的口，那我算什么？从前是，现在也是。”他的语气里分明有了哭腔。
　　这样的情绪朱里亚特持续了很久很久，绮晴甚至看到了他眼角上漫出了盈光。看来伊梨尔曾经真的伤他伤的很深，自己都忍不住开始同情他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朱里亚特终于从极度消极的情绪缓过来，声音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平淡：“从今天起，你来做我的贴身女仆，你就住伊梨尔的房间里好了，我会派人去整修那里的。”
　　语毕，朱里亚特向绮晴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
　　绮晴照办了，不动声色地推门走了出去，也许，记过这一天，她对朱里亚特的看法会有一个巨大的转变吧。
　　* * *
　　城堡里的黑夜很沉寂，了无生气。
　　夜风似有似无，但对于他来说，全都已经不重要了。
　　花园的一棵槐树下，他静静地倚靠在树根旁，手中捏着一把小小的匕首，没有血液再流下来，因为伤口已经结痂，可是心呢？还有谁来替他填补心里的伤口？
　　正所谓，梦尽灯火阑珊处，寻伊人，已无踪。
　　失去了，还想再次拥有，谈何容易？

作者有话说

　　两个男的，大家喜欢谁？